和富二代男友的戀愛三周年,我做了一桌子菜。
之前他和前任過紀念日,他送房送車曬朋友圈,配文「我的女孩值得最好」。
到我這,不僅名分沒有、禮物沒有,他連基本的陪伴都吝嗇。
信息輪迴半天,約會總被睡過頭取消,冷暴力更是家常便飯。
吵架時他倒理直氣壯:「我要不是真愛你,怎麼可能每次分手都回來找你?」
可我發個幾百塊的購物連結,他當場沉默。
我委屈哭訴,他卻翻個身繼續睡。
今天手機沉寂了一天。
到晚上,他果然發來消息:「寶寶我剛醒。明明訂了鬧鐘的……」
我沒有再歇斯底里:「沒事,你累就多休息。」
我轉頭就跟閨蜜痛吃暢飲到深夜。
散場時,他又發來消息:「寶寶,我又睡著了,你不會生我氣吧?」
「不氣,你繼續睡吧。」
「等我結婚,你起來補個紅包就行。」
1
閨蜜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甜甜,你真的要回去相親嗎?」
我無奈一笑:「我跟他談戀愛被戳了多少脊梁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爸媽說今年再不安分下來,就打斷我的腿。」
方佑辰是南城有名的富二代,家財萬貫。
此前一直在國外發展,交了不少外籍華人女朋友,個個長相漂亮、身材熱辣。
他對那些人大方地揮金如土,尤其是那個前任白希。
他們都說,我是方佑辰在國內唯一一個女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樂意談卻不樂意在朋友圈公開承認的。
所有人都罵我是拜金女,說我為了錢不擇手段苦苦糾纏他三年。
連我父母都說:「你不就是看上人家有錢,巴著人家想攀高枝嗎?」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對我,簡直一毛不拔。
除了日常的共同開銷,連我過生日的蛋糕他都能免則免。
剛開始的時候方佑辰不是這樣的。
我當初死心塌地跟著他,是那時候他剛回國,公司有一堆事要處理,他卻能推掉所有酒局和會議來送我上下班。
願意為了我一句「想吃烤紅薯」,在大冬天跑遍全城送到我手裡。
因為我說天冷,可以冒著大雪給我送外套。
後來我才知道,那段時問是他剛跟白希分手,需要一個轉移情緒的目標。
送走閨蜜,我一個人收拾好碗筷。
這時候方佑辰才懶洋洋發來一條語音:「對不起啊寶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太睏了。」
我點開語音播放了一遍,沒回。
心裡卻像被針扎了一下。他通宵接白希電話的時候,怎麼就不困呢?
這樣的質問我已經重複無數次,累了,也不想再問了。
我無視那條消息,像方佑辰無視我那樣,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梳妝打扮好等待父母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來找我。
門一開,站在門口的卻是方佑辰。
他手裡拎著一袋湯包,熱騰騰的冒著氣。
「對不起啊甜甜,我昨天真的是太累了。」
他自顧自往裡走:「我來陪你吃早餐補償你怎麼樣?」
我看著方佑辰虛偽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三周年紀念日,就這麼囫圇過去了。
我沒有接他的茬:「我約了人,沒空跟你一起吃。」
方佑辰聽到這話愣了下。
在一起三年,我每天都巴不得跟他多待一會兒。有一回約好去看電影,他遲到了整整五個小時。
我妝都哭花了,卻還是因為他一句「我來接你」,重新補妝趕了過去。
方佑辰難得解釋:「我昨天是因為太累了……」
「我知道,你每天都很累。」
我對著鏡子塗好口紅:「我要出門了,你打算待多久?」
方佑辰看著我一臉全妝,臉色徹底沉了:「不就是沒陪你吃飯,至於這麼作麼?」
「我沒有作,我真的約了人。」
手機震動,是相親對象寧家珂發來的消息。
我拿起包匆匆出門:「你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門關緊。」
寧家珂的車一直開到小區樓下。
方佑辰親眼看到我上了那輛寶馬,心裡頓覺煩躁:「行啊季心甜,為了賭氣這種事都乾得出來,真不嫌掉價。」
我看到那條消息,心裡狠狠一刺。
2
連方佑辰本人都覺得我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錢。
可方佑辰你是不是忘了,你在我身上付出的,連白希的一根頭髮上都比不上。
看到那條消息,我也突然釋懷了。
這樣的方佑辰,再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父母跟我說過寧家珂條件還不錯,博士畢業,人在市中心實驗室工作。
平常為人低調,朋友不多但都很靠譜。
家裡有房有車,都是他靠實驗專利自己掙的。
我上了車,興致並不高。滿腦子都是方佑辰那句:「不嫌掉價。」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早茶不錯,你有興趣嘗嘗嗎?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寧家珂溫和的聲音響起,我詫異地看向他。
方佑辰帶我出去的時候,也會定餐廳。
不過他通常不會問我的意見,而是他想吃什麼就帶著我一起。
比起約會,我更像個陪他吃飯的飯搭子。
其實那些飯店不是我不喜歡吃,只是寧家珂的這句話讓我突然意識到,方佑辰的行為里,從來沒有過「尊重」這兩個字。
我對他笑了笑:「就早茶吧,好久沒吃了。」
我們剛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走了進來——是方佑辰。
他徑直坐在我對面的桌子,目光死死地黏在我身上,卻完全沒把寧家珂放在眼裡。
在他眼裡,我不過就是找了個工具人來氣他。
我裝沒看見他,跟寧家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直到我吃湯包時不小心濺了一身湯汁在衣服上,寧家珂下意識地撥開我的頭髮,拿紙巾小心翼翼地幫我擦拭。
方佑辰猛地站起來,一拳打在他臉上:「你們在幹什麼?她是我女朋友!」
寧家珂被打的嘴角流血,我當場就慌了,連忙去扶他。
他笑著說沒事。
我一臉歉意,方佑辰卻從錢包里抽出一沓鈔票狠狠砸在寧家珂臉上:「拿著錢,滾。」
寧家珂不卑不亢:「如果這東西能解決你的問題,我想季小姐也不會坐在這裡跟我吃飯。」
方佑辰還想動手,我直接拉著寧家珂去了醫院。
「實在對不起……」
寧家珂搖搖頭,態度紳士地送我回家。
出了這種事,我以為這次相親就到此為止了。
正心煩意亂,方佑辰卻不依不饒追了過來:「你鬧夠了沒有?你是我女朋友還跟別的男人亂搞?」
我忍無可忍,積壓了三年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我是你女朋友那你把我公開啊!」
「三年了方佑辰,你到底把我當什麼?還是說怕你那個前女友看見?」
方佑辰不耐煩地嘆氣:「你又來了,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
我死死攥著手心:「方佑辰,我今天鄭重地跟你說分手。」
這話我說了無數次,他早就免疫了。
可這次,我是認真的。
果然,他嗤笑一聲:「行,我等著你後悔。」
到了晚上,他卻捧著一束廉價的玫瑰來我家門口求和:「甜甜,白天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
要是從前,我早就心軟收下了。
3
現在,我看一眼那束花瓣都有些蔫掉的玫瑰,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方佑辰,你覺得誰貴就去找誰吧。拿這種東西來哄我,你才是真的不嫌掉價。」
他給白希買的是空運回來的保加利亞玫瑰,給我的永遠是花店的殘次品。
他不是不會用心,他只是不想對我用心,還卑劣的不肯放過我。
那天晚上方佑辰在我家樓下抽了一晚上的煙。
後半夜,他竟然用我以前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紅著眼眶跟我深情告白:「甜甜,我不是不愛你,我是怕你跟她們一樣,都是圖我的錢。
「你相信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離開我……」
我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我知道,方佑辰對我不是完全沒感情。
有一次我重感冒,他雖然忙的沒空陪在我身邊,卻讓助理送來了一堆藥,還特意備註了每種藥的吃法。
他偶爾喝醉時也會抱著我說:「甜甜,有你在真好」。
只是這些零星的溫柔,被他的自私和敷衍掩蓋得徹徹底底。
我有些賭氣地抱胸:「那你現在就發朋友圈,公開我們的關係。」
方佑辰愣了一下,隨即真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我們的合照。
我心裡猛地一緊。
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他要是真的發了,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可就在他準備點擊發送的時候,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辰哥,希希回來了!」
我清楚地看到方佑辰的眼神都變了,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
那一刻,他所有的深情都煙消雲散。
我笑了笑:「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那天晚上,寧家珂給我發了條消息:「別擔心,我沒事。如果方佑辰再騷擾你,隨時告訴我。」
看到消息,我心裡一暖。
從那天起,我開始頻繁地和寧家珂見面。
起初確實是為了賭氣,我想讓方佑辰看看,沒有他,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但接觸下來,我發現寧家珂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有學識有思想,最重要的是,他有溫度。
寧家珂也會有忙到不得不取消約會的時候。
但他總會提前幾個小時跟我說明情況,語氣誠懇充滿歉意,事後還會帶著我喜歡的小蛋糕來彌補。
而不是像方佑辰那樣,永遠用一句「我忘了」「我太累了」,就磨滅我所有的期待和委屈。
寧家珂空閒的時候,會開車帶我去很多地方。
我們去郊外賞花,去海邊看日出。
我的朋友圈裡,終於不再只有等待和失落,而是充滿了陽光和笑容。
那天之後,我也會頻繁刷到方佑辰的朋友圈。
白希回來的當天他就舉辦了慶功宴。
在南城最豪華的包廂里,名酒貴煙。
一場慶功宴的消費,遠遠超過他對我三年的付出。
可方佑辰永遠都不知道,我要的不是錢,只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