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AA制育兒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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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一直 AA 育兒。

媽媽 A 姐姐的,爸爸管弟弟,而我夾在中間,要買什麼都需要找他們重新 AA。

媽媽給姐姐報鋼琴課,一節課 800,眼都不眨就報了 30 節;

爸爸帶弟弟買球鞋,最新款的 AJ 說買就買。

可輪到我需要買高考輔導書時,媽媽卻掏出了計算器:

「53 塊 5 啊?這不好 A 啊,除不盡啊,你先找你爸要,讓他把零頭出了。」

我爸卻給了我一巴掌:

「跟你媽一個德行,年紀輕輕就開始算計我。」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的算計可不是從現在開始的。

1、

我爸那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我的臉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響。

「跟你媽一個德行,年紀輕輕就開始算計我!」

他瞪著我,手指戳在我額頭上,像是要把我釘在牆上。

我低著頭沒說話,悄悄攥緊了拳頭。

「哎呀,爸,你別生氣。」姐姐林小晴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頭都沒抬一下,「小雨就是太較真了,一本書而已,至於嗎?」

她語氣溫柔,仿佛在替我說話,可嘴角卻翹著,眼睛裡全是幸災樂禍的光。

弟弟林小陽坐在旁邊打遊戲,頭戴最新款 Beats 耳機,腳上踩著那雙剛買的 AJ。他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手指在螢幕上瘋狂點擊,嘴裡罵罵咧咧:「靠,這隊友真菜!」

我慢慢抬起頭,看著這一家子,爸爸怒氣沖沖,媽媽低頭按計算器,姐姐假惺惺裝聖母,弟弟事不關己打遊戲。

我忽然釋然。

「姐,」我走到林小晴旁邊,壓低聲音,「上次你不是說想認識金融系的學長嗎?我有個朋友,家裡開公司的,她哥哥就正在找女朋友。」

她的指甲油刷子頓在半空,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嗯,他爸是做地產的,家裡三套房,開保時捷。」我面不改色地編,然後把手機里的圖湊到了她面前,她看著照片眼睛都亮了。

「不過……」

「不過什麼?」她急不可耐。

「他喜歡懂藝術的女生,最好會彈鋼琴。」我嘆了口氣,「我認識的人里,就你符合條件。」

我姐一聽眼睛都亮了:「快!把他微信推我!」

我裝作為難:「我朋友沒給我,說要讓我請她喝星巴克。」

她立刻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紅票子塞給我:「快去,我跟你說這種好男人很搶手的。你不要錯過了。」

我接過錢,乖巧地點頭:「好,我現在就去。」

轉身的瞬間,我嘴角的笑意冷了下來。

哪有什麼富二代?不過是我隨便找的網圖,再編個故事罷了。

至於弟弟……

我走到他旁邊,假裝好奇:「小陽,你這局輸了啊?」

他煩躁地摔下手機:「媽的,對面開掛!」

「我聽說二中的校隊隊長也玩這個,技術超強。」我狀似無意地說,「不過他說,你們學校的都是菜雞,不敢跟他單挑。」

林小陽猛地抬頭,眼神兇狠:「他放屁!」

「是啊,我也覺得。」我聳肩,「可惜人家是省賽冠軍,說話就是狂。」

他一把抓起手機,咬牙切齒:「ID 發我,我現在就虐爆他!」

我微笑著把早就準備好的帳號發給他。

那根本不是校隊隊長,而是個職業代練,專接高分段單子。

林小陽這局,必輸無疑。

而我,拿著姐姐給的一百塊,慢悠悠地走出家門。

風一吹,臉上的巴掌印還在隱隱作痛。

但沒關係。

他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

2、

我攥著那一百塊錢,幾乎是跑著去了一個盜版書店。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高考必刷題》、《真題全解》……我把它們一本本摞在收銀台上,指尖觸到書頁時,甚至有種近乎貪婪的興奮。

這些書,是我的武器,是我唯一的出路。

收銀員掃完碼,抬頭看我:「53.5,要袋子嗎?」

「不用。」我把剩下的錢小心折好塞進口袋,抱著書直奔街角的麥當勞。

推開玻璃門的瞬間,冷氣混著炸薯條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個點,店裡沒什麼人,只有幾個熬夜趕作業的學生,還有角落裡一個趴著睡覺的流浪漢。

我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把書攤開,筆尖抵在紙上,開始瘋狂刷題。

數學導數大題,解;英語閱讀理解,劃重點;理綜實驗設計,推導……

我的大腦像一台精密運轉的機器,把所有情緒:那一巴掌的屈辱、姐姐虛偽的笑、弟弟輕蔑的眼神——全部碾碎,轉化成解題的動力。

服務員過來收拾隔壁桌的餐盤,瞥了我一眼:「小姑娘,這麼拼啊?」

我頭也沒抬:「嗯,高考。」

她沒再說話,只是臨走時,在我桌上放了杯免費的熱可可。

我愣了一下,抬頭想說謝謝,可她已經走遠了。

杯子的熱氣氤氳著,在空調冷風裡很快消散。

我低頭喝了一口,甜得發苦。

窗外的天早就黑了,霓虹燈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看了眼手機:23:47。

這個時間,家裡應該沒人會找我。

姐姐肯定在等富二代的消息,弟弟還在遊戲里跟人互噴,爸媽……大概一個刷劇,一個打麻將。

我重新埋進題海。

凌晨兩點,我收拾好書本,推門走進夜色里。

夏夜的風黏糊糊的,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回到家,果然一片漆黑。

我輕手輕腳地摸到客廳,借著月光找到我的床:一張靠牆擺放的行軍床,床單洗得發白,枕頭下壓著我所有的複習資料。

「啪。」

突然的燈光刺得我眯起眼。

「又死哪去了?」媽媽站在開關旁,睡衣皺巴巴的,「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做題。」我低聲回答,把新買的書往身後藏了藏。

她冷笑一聲:「裝什麼用功?電費不要錢啊?要是讓我發現你熬夜看書,打死你,電費也不找你爸交。」

說完她啪地關掉燈,腳步聲消失在主臥方向。

我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才摸到行軍床邊。

躺下時,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我側過身,從床底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手電,用被子蒙住頭,就著那點微弱的光繼續看題。

手電筒的光圈裡,數學公式像一條條逃生路線。

我知道,只要沿著它們走下去,我就能逃出這個,連一盞燈都不肯為我亮的家。

3、

我家的 AA 制育兒,是從我出生那天就開始的。

1990 年 7 月,我出生在市婦幼保健院。

後來聽姑姑說,護士抱著我出來報喜時,爸爸聽見又是個女兒,轉身就走出了醫院,在門口抽了半包煙。

媽媽躺在病床上哭,不是因為生產疼,而是聽見護士們小聲議論:「這家人真奇怪,爸爸連孩子都不抱一下。」

姐姐比我大五歲。

她出生時爸爸也是這樣,聽說是個女兒,連產房都沒進。

媽媽心疼姐姐,把所有母愛都給了她。

姐姐三歲那年發高燒,媽媽抱著她在兒童醫院守了三天三夜,爸爸一個電話都沒打來。

後來媽媽總說:「你姐可憐,從小就沒父愛。」

到我出生時,連這份憐憫都沒有了。

媽媽產後抑鬱,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失敗的賭注。

月子裡她拒絕給我喂奶,是奶奶用奶粉把我喂大的。

我三歲那年,弟弟出生了。

我還記得那天,爸爸破天荒地買了鞭炮,在產房外放得震天響。

他衝進去抱著弟弟又親又笑,像個第一次當爸爸的毛頭小子。

媽媽躺在病床上,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從那天起,我們家的格局就定了。

媽媽疼姐姐,爸爸寵弟弟,而我,成了這個家裡多餘的人。

弟弟滿月那天,爸爸在酒店擺了二十桌。

他抱著弟弟挨桌敬酒,紅光滿面地說:「我們老林家終於有後了!」

媽媽穿著新買的旗袍,跟在後面收紅包。

姐姐穿著公主裙,像個小大人似的幫著招呼客人。

只有我,被忘在了奶奶家。

那天晚上,我聽見爸媽在臥室吵架。

「生兩個賠錢貨花了多少錢?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兒子,辦個滿月酒怎麼了?」

爸爸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非要兒子,我能受這麼多罪?」

媽媽帶著哭腔,「這些年養孩子的錢都是我出的,你管過什麼?」

「放屁!你女兒學鋼琴的錢不是我出的?」

「你還要不要臉,那明明是我用嫁妝錢墊的!」

爭吵聲越來越激烈,最後以摔東西的聲音結束。

第二天早上,我看見媽媽眼睛腫著在廚房煮粥,爸爸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兩人誰都不理誰。

就是從那天起,他們開始實行 AA 制。

起初只是生活開銷各付各的,後來慢慢發展到了孩子身上。

姐姐的學費、興趣班費用媽媽出,弟弟的奶粉、玩具錢爸爸管。

而我,成了他們互相推諉的對象。

我六歲那年,幼兒園要交春遊費。

老師把通知單發到每個小朋友手裡,我小心翼翼地拿回家,遞給正在做飯的媽媽。

「找你爸要去。」媽媽頭也不回,鍋鏟在炒鍋里翻得嘩嘩響。

我又去找爸爸,他正在看電視,不耐煩地揮揮手:「找你媽,我不管這些小事。」

最後是奶奶偷偷塞給我錢。

春遊那天,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準備的零食和飲料,只有我,拿著奶奶給的一包餅乾和一瓶水。

上小學後,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每次開學要交學費,都要看他們臉色。

媽媽會說:「讓你爸先出一半。」

爸爸則會說:「你媽給了再說。」

往往要拖到老師點名,他們才不情不願地掏錢。

記得三年級時,學校組織去科技館參觀。

回家後我興奮地跟媽媽說想報名,她正在算帳,頭也不抬地說:「50 塊錢是吧?讓你爸出 25。」

爸爸在陽台抽煙,聽我說完直接把煙頭摁滅:「找你媽要去,我昨天剛給你弟買了新玩具。」

最後我沒能去成。

參觀那天,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聽著廣播里其他同學的歡聲笑語。

班主任李老師過來問我怎麼不去,我低著頭說肚子疼。

她摸摸我的頭,嘆了口氣。

隨著年齡增長,我漸漸明白了自己在這個家的位置。

姐姐有媽媽的偏愛,弟弟有爸爸的寵愛。

而我,只是他們婚姻失敗的一個證明,一個誰都不想要的累贅。

4、

期中考試的成績單發下來時,我的名字又一次高懸在榜首。

「林小雨,年級第一。」

班主任李老師站在講台上,聲音裡帶著欣慰,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遺憾,「這次數學和理綜都是滿分,總分比第二名高出三十多分。」

教室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夾雜著幾聲驚嘆。

我低著頭走上講台,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指尖觸到紙面的瞬間,甚至能感受到油墨微微的凸起。

「對了,」李老師忽然叫住我,眉頭微蹙,「下周的家長會,你父母……還是不能來嗎?」

我抿了抿唇,搖頭。

「這都高三了!」她聲音陡然提高,引得幾個同學回頭張望:

「三年了,他們一次都沒露過面!」

她說著就去摸手機,「我給他們打電話——」

「不用了,老師。」我按住她的手,聲音很輕,「他們……很忙。」

李老師盯著我看了幾秒,最終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

我點點頭,把成績單折好塞進書包最裡層。

放學路上,我特意繞到學校後門的小巷,把成績單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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