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栩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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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聆和我冷戰一周之後,這天晚上,他再一次甩門而去。

我平靜地看著那扇門,回房默默地收拾完最後的行李。

然後,提著行李箱,走出那扇門。

關門的時候,我關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嚇著誰,又像是關上了以往的心房。

聽到門鎖咔嗒聲。

我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何聆的朋友都說,他在等我道歉。

而我突然就好生厭煩,憑什麼要我道歉?

我等了他一周,他都沒有道歉,那麼,以後我的世界,都不再有你。

1

只因為我給何聆買的焦糖瑪奇朵,燕麥奶換成了純牛奶。

他喝了一口,就把咖啡砸在了地上。

咖啡四散飛濺。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喝咖啡不要純牛奶。」

「這麼一點小事都記不住嗎?」

剛才回來的時候,我就對他說過:「咖啡店沒有燕麥奶了,所以換了純牛奶。」

他「哦」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地接過咖啡。

眼光落在手機上,連著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我一個。

現在,卻在喝了一口之後,砸掉了咖啡。

他不是不吃純牛奶,也不是牛奶過敏,他只是嫌棄我買的咖啡而已。

何聆穿上外套,摔門出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托腮,看著地上流得到處都是的咖啡污漬,濕漉漉,黏糊糊,明明濃香四溢,卻讓我反胃。

手機有信息進來,叮叮咚咚。

我打開手機,掃了一眼,網站編輯發來的信息。

「寶子,爆了爆了,全渠道爆了。」

「寶寶,準備好麻袋收錢吧。」

「寶子,今晚更新嗎,更新嗎,還是更新吧。」

「讀者那麼多催更票,不能讓人家白投了。」

「寶,回我信息。」

伴隨著「拍拍」頭像,對話框有煙花綻放。

「老婆,求你看看我!」編輯在線賣萌。

我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我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宅在家裡做一個小寫手。

不需要掙太多的錢,只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深秋暖陽的午後,泡一杯速溶咖啡,打開電腦,寫一段或甜或苦的戀情。

晚上,看看無聊的劇,是快節奏的短劇,還是慢騰騰的正劇。

嗑幾顆瓜子,看群里眾人聊天,人間百態,都在筆下。

可何聆一直都認為,寫小說就是不務正業,他看不起網絡小說,認為這是流氓文化,低俗,惡俗,媚俗。

他希望我有一個正經工作。

拗不過他,我最終去了他們公司,做了一個普通的室內裝修設計師。

碰上刁蠻的顧客,常常一個設計圖修修改改,做個幾十版。

如果顧客滿意還好,不滿意,來上一句:「我感覺還是第一版最好!」

想死的心都有。

「老婆,理理我吧。」編輯再一次給我信息。

我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寶寶,碼字,別和錢過不去。」編輯說。

編輯和我說,有些人,爆火的機會就這一次,錯過了,悔終生。

哪怕是跟自己過不去,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所以,我打開了電腦,碼字。

很快,我就徹底地投入到劇情中,鍵盤敲得飛起。

等著我一章寫完糾錯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手機。

我與何聆的對話框,停留在傍晚時分,他讓我繞路三公里,去給他買一杯咖啡。

我把稿子上傳之後,站了起來,牆壁上的鐘指向 23 點。

不早了。

我拿起手機,在對話框輸入:「你去哪裡了?」

「什麼時候回來?」

「別在外面喝太多酒。」

「你胃不好!」

乾枯冷凝的咖啡,有些難收拾,我拖把換了三次水,地上還是黏糊糊的。

噴上清洗液,我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擦拭著。

終於,地板都擦乾淨了,抬頭,卻是愣然地看著牆壁上一塊塊飛濺開的液體痕跡。

硅藻泥的牆壁,不堪明顯,卻也不容忽視。

——沒法收拾!

2

我把門口的換鞋凳拉了過來,坐下,仔細去想,我和何聆之間的戀情,還值得收拾嗎?

手機對話框裡面,寂靜如死。

我一點一點地向上翻著對話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與他的日常,變成了我詢問,他總是只剩下「嗯,啊,哦」。

讓人模稜兩可,不知所謂。

我靠在牆壁上,努力去回憶。

我和何聆是在大學時期認識,並且確認戀愛關係的。

那個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的,日常早安晚安地問候著,日常囑咐我,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逢年過節,他會買花,買禮物,約我吃飯看電影。

我記得,有一次他約我吃飯,但我臨時有事,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來不了。

他笑著對我說,沒事,他再等等我。

那天,他一直在餐廳等到人家關門打烊,最後,他把菜打包回來。

給我送過去。

我很是歉意,不斷地對他道歉。

那個時候,他笑著對我說:「栩栩,不用道歉,不管等你多久,我都願意。」

我笑,笑他傻。

都和他說了,我有事來不了,他都不知道先吃飯。

「以後別這樣。」我囑咐他。

他點頭答應著。

可後來,就開始換我一次又一次地等他。

我給他打電話,發信息。

他常常回覆:「就來——」

然而,我等到天黑了,燈亮了,人散了,餐館打烊,電影結束,他都沒有來。

再問,他就順勢把我拉黑了。

不理不睬,不聞不問。

半年前,我媽媽過來。

我是單親家庭,爸爸走得早,我媽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

正好又是我媽媽生日,我與何聆商議著,給我媽媽過個生日。

開始,他也答應著。

於是,我興沖沖地定了餐館,買了蛋糕,帶著我媽媽去餐館等著他。

左等右等,他卻是遲遲不來。

奶油蛋糕有些融化了,軟了下去,餐館的服務員問了好幾次,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我說:「等等,再等等。」

我站起來,走到餐館外面去打電話給他。

等著鈴聲響完了,他都沒有接。

再打,我被拉黑了。

微信給他信息,卻是發現,我的留言上,出現了一個紅彤彤的感嘆號。

我站在餐館的門口,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恍恍惚惚,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

回到餐館,我讓服務員上菜。

我媽媽問我:「何聆不來了?」

「嗯,他有事,忙!」我找了一個藉口。

笑容很是勉強,牽強。

一個晚上,我心神不寧地看著手機,等著他的信息。

當天晚上,我媽媽直接就打車回去了。

走的時候,她囑咐我:「栩栩,好好和他說,別吵架。」

我媽媽走的時候,眸子裡面,帶著一抹擔憂。

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我媽媽自然明白,何聆就是故意的。

我回去的時候,做好了他不在家的心理準備。

但開門的瞬間,客廳燈火通明,餐桌上,擺在亂七八糟的外賣,他躺在沙發上打遊戲。

我責問他:「為什麼不去吃飯,為什麼不去為我媽媽慶生。」

「突然不想去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還準備問的時候,他起身,走進他自己的房間,用力地甩上了門,門鎖咔嗒一聲就鎖上來了。

隔著門,我聽到他手裡面傳來年輕女孩子的笑聲:「師兄,快,我要騎你。」

「來了。」他語音輕快,嗓子裡面,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3

那一刻,我突然就憤怒了。

我踹門,用力地踹門,拿著換鞋凳砸,一下,兩下,三下。

「何聆,你特麼給我出來,出來。」

我像是一個瘋子。

如同這世上所有的潑婦一模一樣。

「何聆,你不出來,我砸死我自己,我看你怎麼辦?」我叫著,鬧著,哭著,嚷著。

嗓子口有腥甜的感覺。

他開門了,站在門口,就這麼看著我。

「楚若栩,你要做什麼?」他問我。

「不就是沒有去吃飯嗎?」

「難道你飯都不會吃?」

說著,他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哐」的一聲,大門關上。

對面的鏡子上,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披頭散髮,淚流滿面,嘴角還有一抹血沫子。

恍惚像是一個瘋子。

心底有一個聲音跟我說:「分手吧,不值得。」

可是,五年的時光啊。

就這麼分手嗎?

第二天,我媽媽給我打電話,她殷殷囑咐,讓我和何聆好好的。

「媽這輩子不圖什麼,就盼著你好。」她說。

我放下手機,開始發獃。

我開始給何聆發消息,寫小作文道歉,求復合。

一周之後,他再一次回來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他對於我的態度,或冷或熱,我需要時時刻刻猜測、揣摩他的意圖。

我不知道,我的日常,為什麼就變成不斷地給他道歉,求復合。

一次又一次。

我站起來,向著我房間走去。

打點我這些年與他交往的點點滴滴。

他送我的禮物,我送他的東西。

這個房子是他的,但有很多東西卻都是我買的,比如說,床,席夢思,被套枕頭,家具等。

我一樣一樣地清點著。

然後,我開始搜索附近的租房信息。

一個晚上,我似乎沒有睡覺,仿佛又睡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人談不上沒有精神,眼影蓋住了黑眼圈。

與生活的不如意截然相反的是,我的小說今天早上已經 150 多萬在讀了。

還在上升。

一晚上留言太多,我翻了翻,都是在催我更新的。

這個無聊的工作,不如不做,以後專心寫小說吧。

我昨天晚上,就在考慮這個問題。

早上,我送設計圖紙去何聆的辦公室。

他的女助理夏檸靠在窗口曬太陽,見到我,眯著大大的眼睛,笑著。

「楚經理,你這是送設計圖紙,還是找何總道歉啊。」

我掃了一眼何聆辦公桌上的咖啡和三明治,焦糖瑪奇朵,純牛奶,少甜。

「呵呵!」我內心嘲諷地笑笑。

我把設計圖紙放在何聆面前,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

我直接就走了出去。

下午,我托以前的朋友問了問,找到了合適的房源。

我沒有請假,直接就去看房子了。

東城的一個小公寓,裝修得挺漂亮的,朝南,還有一個小小的陽台,前任租客留下來好幾盆小多肉,擺在陽台上,展露出蓬勃的生機。

我和房東太太聊了聊,就敲定了合同。

她說,她找人幫我再打掃一遍,我隨時都可以搬。

「好的。」我點頭答應著。

4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處理與何聆同居時期的各種雜物。

用不到的東西,掛二手市場便宜賣掉。

用得到的東西,收拾出來搬走。

順便,我也開始盤點我自己的資產,夠不夠我買一套小居室的房子?

不用太大,地理位置也不用太好,畢竟,我一個人住。

或者,我回鄉下,把蘇城鄉下的宅基地返修了,和我媽媽一起住,沒事的時候,種種菜,碼碼字?

我運氣算是比較好的,從讀大學開始,先是寫短篇,後來,就在某平台寫長篇。

寫小說還是賺了一點錢的。

我喜歡黃金,賺錢之後,通過同學介紹,加了某福的代購,陸續收藏黃金。

豈料,這幾年黃金瘋漲,原本只是滿足我自己的興趣愛好,如今,卻是賺了很多。

如果賣掉黃金,加上我手裡的一些積蓄,買套小房子應該是夠了。

一轉眼,一周過去了。

這一周的時間,我主動準備約何聆聊過。

我說:「分手。」

但他就一個字:「哦」。

然後,端著咖啡就走,和以往一樣,沒有給我一個多餘的眼神。

東城小公寓我已經布置好了,就連床毯被罩我都洗過曬過,暖暖的,我還買了一台新電腦。

如今,在何聆這邊,也就剩下我日常洗換的衣服,一個行李箱就能夠帶走。

下班的時候,我把辭職報告放在了老闆的辦公桌上。

回去之後,我先點了一個外賣,送到東城小公寓那邊,然後,收拾日常用品裝行李箱裡面。

這邊,我剛剛合上行李箱蓋子,手機卻是突兀地響了一下子。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何聆的狗友沈辰給我發來的消息。

「嫂子,我們在暗月酒吧,你趕緊過來。」

「聆哥在呢。」

「這幾天,聆哥一直都在等你給他道歉。」

「嫂子,你過來把話說軟一點,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女人嘛,道個歉,服個軟又怎麼了?」

我只回了他一個字:「滾!」

然後,一鍵拉黑。

我把何聆的置頂取消,拉黑之後,刪除!

憑什麼我道歉服軟?

他就算給我道歉,服軟,我也絕不要他。

提著行李箱,我走出那扇門,關門的時候,我關得小心翼翼,聽到門鎖的「咔嗒」聲,像是子彈上膛。

我心境出奇的踏實,平靜。

我轉身離開,再沒有一絲的留戀。

5

我到東城小公寓那邊的時候,外賣也送了過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子,我一邊吃飯,一邊打開電腦開始刷何聆口中無聊的劇。

我喜歡看電視,看小說。

而在他眼中,這就是浪費時間和生命的玩意,提供不了任何價值。

他喜歡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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