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星芒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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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野離婚後,他轉頭牽起了白月光的手。

再次見面,我在酒吧駐唱,他懷裡換了美女。

我已然回到了原本的軌跡,而他,卻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1

跟江野離婚那天,民政局裡人很多。

隔壁窗口的那對夫妻打得不可開交,最後卻沒離成。

我跟江野坐在一起不言不語,倒是平靜地把字簽了。

拿著離婚證並肩走到門外,他將車鑰匙遞過來:

「車子送你了。」

江家財大氣粗,不缺一輛豪車。

更何況,我們婚後同住的別墅,他已經過戶到我名下。

只不過我們來時同乘一車,想來江大少爺是坐不慣計程車的。

我好心問道:「那我送……」

話還沒說完,一旁響起鳴笛聲。

紅色保時捷的車窗打開,嫵媚明艷的臉探出來,連飛揚的髮絲都精緻漂亮:

「阿野,上車。」

來人叫夏晚意,是江野出國歸來的青梅竹馬。

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都說,夏晚意是江野的白月光。

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難怪江野出手大方,無非是想儘快讓我騰地方。

我扯出得體的笑容:「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先走了。」

江野雙手插兜,平靜地望過來,許久才說:「路上小心。」

我點點頭,講得真心實意:「祝好。」

2

再見江野,是兩個月後。

那時我已經賣掉了他留給我的婚房,買了一套地段很好的小兩居。

雖然房子小了很多,但至少一個人住不顯空蕩,加上新房帶的露台採光很好,我時常會坐在那裡畫一下午的畫。

到了晚上,我又撿起老本行,找個酒吧駐唱,看這夜裡的世間百態,為我的畫筆尋些靈感。

今晚是去朋友那裡幫忙,竟意外見到了江野。

我坐在台上,他坐在台下,四目相撞時,他眼中是全然的平靜。

只不過他懷裡靠著那位嬌笑的美女,卻不是夏晚意。

難道白月光變成了飯粘子?

可也太快了些。

又唱了兩首,我下台去洗手間,遇見江野靠在門口抽煙。

時隔兩個月未見,一時竟不知要挑哪句生澀的問候做開場白才好。

還是他先看過來,煙霧繚繞中嗓音微啞:「你最近好嗎?」

「挺好的。」

他又問:「錢不夠花?」

我知道他是想問為什麼要來酒吧駐唱,因為他不僅給了房和車,還留下一大筆錢,足夠普通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錢還有嫌多的嗎?」

江野碾滅煙頭,輕笑著,口吻涼薄:「我忘了,你很愛錢。」

3

我和江野結婚,本就是為了錢。

一年前,他跟家裡鬧翻,為了反抗江家安排的聯姻,江野跟第一次見面的我提了結婚。

也是這樣的夜晚,也是在駐唱的酒吧。

他說:「你歌唱得不賴,人也看著順眼,要不要跟我結婚應付家裡?」

相應的,他會支付一筆可觀的報酬。

當時我急需用錢,又貪圖他長得漂亮,一口應下。

猶記得他怔愣在原地,下一秒卻笑得意味深長:「膽子夠大。」

我也笑:「反正我不吃虧。」

之後才知道,這錢掙得不算容易。

他那個圈子我融不進去,那些公子哥兒瞧不起我平凡的出身。

有次聚會,江野中途去了洗手間,他有個兄弟喝高了嘲諷我,說如果不是他的白月光出國未歸,江太太的位子可輪不到我。

那時的我不知天高地厚,直接舉杯敬他:「之前有個算命先生說我是大富大貴的命,照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譜。」

雖然那人被噎在當場,但後來我再也沒去過江野的聚會。

不僅是他的朋友,江家人也從未將我看在眼裡。

據說他母親之前看好的姑娘是個門當戶對的音樂家,而不是我這樣上不了台面的「臭畫畫的」。

那天從江家老宅回去的路上,江野第一次主動牽住了我的手,歪頭吊兒郎當地安撫道:「我媽的話別放心上。」

我掃過交握在一起的手,打趣他:「你沒告訴家裡,我也是個音樂人嗎?」

他眼含笑意,煞有介事地點頭:

「是我疏忽,下次跟別人介紹江太太的時候一定加上這個頭銜。但我媽就算了,她心臟不好,我怕她厥過去。」

現在回想起來,這段婚姻里確實有諸多委屈,但又似乎並不難熬。

因為江野給得夠多。

我與他,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4

後來,我在常駐的酒吧里也遇到過江野幾次。

依舊是我在台上,他在台下。

他們那桌永遠熱熱鬧鬧地坐滿了人,我卻總能一眼捕捉到將那熱鬧隔離在外的他。

江野不搖骰子不打牌,偶爾歪頭輕笑,偶爾舉杯盡飲,只不過懷裡每日都靠著不同的姑娘。

但無一例外,每個姑娘都沒有夏晚意漂亮,更沒有她的恣意明艷。

夏晚意呢?他這麼浪蕩,不怕夏晚意知道嗎?

我出神地想著,竟唱錯了一句歌詞。

身旁的吉他手與我對視一眼,默契地切到了副歌部分。

再回頭看向台下,就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眸。

江野慵懶地斂下眉眼,喝完杯里的酒,攬著那漂亮姑娘走了。

我收回視線,繼續唱著苦情歌:

「我們是背道而馳的兩個點,延伸出筆直沒有盡頭的線。愛情啊,不知深淺,顛倒黑夜白天……」

5

許是富太太做久了,由奢入儉難,回歸幾個月後,身體竟有些吃不消了。

我去市醫院門診拿完藥,轉身就碰上了老熟人。

是江野的髮小之一,卻穿著白大褂。

唐宴挑眉笑道:「認識我這麼久,你該不會還不知道我是醫生吧?」

這話說得我跟他有多熟似的,其實,我頂多會因為這張漂亮的臉蛋記住他的名字。

我敷衍地點頭,打算離開。

他卻又問我:「生病了?」

「有點感冒。」

唐宴看向我身後的消化內科,只是笑笑。

回到家,玄關多了一雙眼熟的男士皮鞋,站在門口便能聽到廚房的動靜。

我爸圍著圍裙打開廚房門,一眼掃來,視線在我手中印著市醫院名字的藥袋上停頓片刻,又繼續去開冰箱。

還是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喲,有錢人的冰箱還真是空蕩。」

我靠在牆邊打趣:「因為有錢人只吃新鮮的,冰箱裡才不會存剩飯。」

「你能吃上剩飯剩菜,我也謝天謝地了。」

他一直不同意我跟江野這段荒唐的婚事,結婚後,便總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

我知道他一生正直,從小教我腳踏實地,卻不想養出來的女兒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他氣我拿婚姻大事開玩笑,氣我見錢眼開沒底線,氣我在婆家遭人冷眼不知悔。

可自從我離婚後,他又時常坐一個小時的公交來給我做頓飯,把包好的餃子、包子塞滿冷凍室。

我看著他不再高大的背影,逼退眼淚故意逗他:「您別罵了,我這不是遭報應了嗎?」

果然見他抬起手指又要罵人。

結果,小老頭喘了兩口氣吼道:「滾去洗手吃飯!」

「知道了,爸。」

6

因為身體吃不消,我辭了酒吧駐唱的工作。

好在最近的畫作都有了著落,收入也還不錯。

幫我賣畫的學長打來電話:「你那幅《清零》已經被人買走了。」

我看著面前的空白畫布,隨口問道:「還是那位春芒先生嗎?」

「對,他很喜歡你的畫。」

近來,我的畫作皆被一位名叫春芒的先生買走,他似乎並沒有特定喜歡的風格,交易爽快,出手闊綽,將所有的作品照單全收。

「我知道了,辛苦學長。」

學長在那邊吞吞吐吐地試探:「星塵,你認識那位先生嗎?」

我眨眨眼,笑道:「不認識。」

7

再次見到江野,是在商場。

他跟夏晚意坐在珠寶店裡選鑽戒。

我站在櫥窗外,透過玻璃窺視著兩人的幸福甜蜜。

夏晚意坐在高腳凳上,試戴著面前的鑽戒,江野則插兜站在一旁,偶爾與抬起頭詢問意見的她笑語幾句。

她的臉上,全然是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期盼和欣喜。

跟一年前的我全然不同。

那時我和江野還不甚熟悉,坐在高定珠寶店裡,我甚至不敢細數那標籤上零有幾位。

反倒是江野慵懶地坐在我身旁,低頭認真地指了幾款讓我試戴。

櫃員滿臉是笑,熱情地說:「孟小姐,您先看下款式,鑽石和圈號都可以定製。」

我被滿盤的鑽石閃得挪不開眼,不知要下手先選哪個。

江野見我遲遲不動,直接挑出一枚,拉過我的左手輕輕套進無名指:

「嗯,還不錯。」

我瞅了眼價位牌,沒敢吭聲。

他取下又套上一枚,打量著:「這個也好看。」

我一看,嚯,更貴。

將這一盤的戒指試完,江野才撐著下巴問我:「喜歡哪個?」

選擇困難症上來,我本想說都挺好看的,就聽他又悠悠開口:「要不都包起來?」

「這……這個吧。」

我侷促地從盤子裡拿出一枚款式簡約卻十分獨特的小眾款。

一旁的櫃員小姐介紹道:「孟小姐眼光真好,這款戒指名叫『唯你』,寓意『唯你是我愛』。」

「唯你是我愛……」江野輕聲重複著,繼而勾唇笑開,「就這個了,這個很適合你。」

他目光灼灼,滿店璀璨皆於這一刻失色,天地間只剩下他的光影。

而現在,江野站在她身旁,眉眼柔和,自生溫柔。

那時他坐在我身旁時,心裡想的又是誰呢?

「星塵。」許弋從商場入口的方向過來,笑著遞來一個紙袋,「給你帶了土特產,可別再說我摳了啊。」

因為他這幾天正好到這裡出差,我們就約好了一起吃頓飯。

我揶揄他:「是最貴的那種嗎?」

許弋拍拍我的腦袋,攬過我的肩膀往扶梯方向走:「是是是,我的姑奶奶呦,虧待誰也不能虧待你呀。」

剛走兩步,就跟從店裡出來的江野和夏晚意撞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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