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回城吃商品糧,丈夫竟把我送去完整後續

2025-12-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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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他們把我一個人鎖地窖里。

哀莫大於心死。

原來是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一股求生的本能,像微弱的電流,忽然竄過我的四肢百骸。

我不能死。

我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跟著我一起死在這地窖里。

我摸索著,一點點地在地窖里探尋。

在角落裡的一堆雜物後面,我摸到了一個被碎石和泥土堵住的洞口。

這是以前用來儲存過冬白薯的薯洞!

我用手去刨那些堵住洞口的碎石和泥土。

指甲很快就翻了起來,鮮血混著泥土,十指連心,疼得我直抽冷氣。

不知過了多久,洞口終於被我刨開了一個能容納我爬出去的縫隙。

外面,連接著廢棄的豬圈。

一股混合著豬糞和陳年污水的惡臭撲面而來,我卻覺得那是自由的香氣。

我渾身沾滿污泥和豬糞。

我要回家!

讓我媽和弟弟把這件事捅破,全鎮都知道我也不在乎了。

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媒婆王嫂賊眉鼠眼地從我娘家後面探出頭來,看到我,嚇得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這個瘋婆子怎麼跑出來了!」

她話音剛落,另一個人影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那人手裡還拿著一個藍布包袱,是我最喜歡的那種小碎花。

我媽看著我,眼神躲閃。

「秀蓮……你弟弟……你弟弟娶媳婦的彩禮,還差一大截……李書記家……給的多……」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聲音低得像蚊子哼。

「你就……認命吧。」

5

我像個木偶,被我媽和媒婆王嫂一左一右架著,拖進了李書記家的堂屋。

屋裡光線很暗,一股子說不出的霉味。

李書記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個紫砂茶壺,慢悠悠地喝著茶。

他旁邊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臉色蠟黃,眼神呆滯,嘴角還掛著一絲晶亮的口水。

那就是他那個生理有缺陷,娶不上媳婦的傻兒子。

李書記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像打量一頭待宰的牲口一樣,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人帶來了?」

他聲音沙啞,不帶一絲感情。

婆婆馬翠芬和陳建軍緊跟著也趕到了,婆婆一臉諂媚的笑,像條哈巴狗。

「書記,書記,帶來了!這丫頭片子野得很,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抓回來。」

她說著,快步走到我身後,一把掀開我後背的衣擺。

冰冷的空氣瞬間貼上我的皮膚。

婆婆指著我腰間的那顆紅痣,對著李書記點頭哈腰。

「您瞧,您驗驗貨,就是這顆痣!保證原裝,乾淨得很!」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案板上的豬肉,任由他們戳點、估價。

我媽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走到我面前。

「秀蓮,喝了它,這是安胎的,對你和孩子好……」

我死死地閉著嘴。

她掰不開,急得滿頭大汗,回頭看了李書記一眼。

李書記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我媽像是得了聖旨,心一橫,和媒婆一起,一個捏住我的鼻子,一個掰開我的嘴,硬生生地把那碗又苦又澀的藥灌了下去。

「安胎的……是安胎的……」她在我耳邊反覆念叨,像是在說服我,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我被嗆得劇烈咳嗽,眼淚直流。

那邊,陳建軍已經開始跟李書記熱絡地討論起來。

「李叔,等這事兒成了,我進城的工作……您看是紡織廠好,還是食品廠好?」

「年輕人,有前途,先去食品廠鍛鍊鍛鍊吧。」

他們談論著我的「賣身錢」,談論著陳建軍的光明前途,仿佛我只是一個已經被他成功兌換成未來的物件。

我不再掙扎,也不再流淚,眼神空洞地看著他們一張張醜惡的嘴臉。

他們把我推入一間昏暗的西廂房,從外面「哐當」一聲鎖上了門。

那碗藥下了肚,我並沒有感到絲毫睏倦。

相反,一股邪火從小腹猛地竄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渾身燥熱,口乾舌燥,身體里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這氣味……

我想起來了!

我爹以前是村裡的獸醫,給母豬配種的時候,為了讓母豬順利接受公豬,就會用一種氣味相似的草藥,給母豬催情!

他們給我喝的根本不是什麼安胎藥!

他們不是要我安分,他們是要我主動順從!

「吱呀——」

門鎖響了。

李書記那個傻兒子被推了進來,他看著我,嘴角的口水流得更長了。

他嘿嘿地笑著,露出滿口黃牙,痴傻又貪婪的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他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6

李書記的傻兒子像一頭餓瘋了的野獸,流著哈喇子就朝我撲了過來。

他嘴裡發出「嘿嘿」的怪笑,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刺啦」一聲,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胸前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涼颼颼的。

那股被強灌下去的藥力,混合著極致的憤怒和屈辱,像火山一樣在我身體里轟然爆發。

我腦子裡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繃」的一聲,徹底斷了。

我不是周秀蓮了。

我是一頭髮了瘋的母狼,要保護我的幼崽!

「滾開!」

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把推開他。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眼神里滿是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隻待宰的羔羊會反抗。

我順手摸到了床頭那個用來壓枕頭的青石枕頭,冰涼沉重。

我沒有絲毫猶豫,雙手舉起石枕,用盡我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朝著他那顆愚蠢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

他哼都沒哼一聲,像一袋麵粉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後腦勺滲出的血,很快在地上洇開一灘暗紅。

我沒有停下。

我提著那塊沾了血的石枕,衝到門口,開始瘋狂地用它砸門。

「砰!砰!砰!」

每一次撞擊,都帶著我全部的恨意。

我一邊砸,一邊用盡全力嘶吼,聲音尖利得不像我自己。

「殺人啦——!」

「陳建軍賣老婆換前程啊!」

「李書記仗勢欺人,買人借腹生子啦!」

「天殺的畜生啊——!沒天理啦——!」

我的嘶吼聲悽厲無比,劃破了清晨的寧靜,傳遍了整個村子。

很快,李書記家門口就圍滿了聞聲趕來看熱鬧的村民,里三層外三層,把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開門!你個瘋婆子!快閉嘴!」

李書記和婆婆馬翠芬終於反應過來,衝進來想捂我的嘴。

但已經晚了。

所有人都聽見了。

李書記看著院外黑壓壓的人群,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知道,這事捂不住了。

為了保住他村書記的位子和名聲,他當場翻臉,一腳踹在馬翠芬的肚子上。

「你個不要臉的老虔婆!竟敢帶個瘋女人來訛我!還打傷我兒子!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馬翠芬被踹得在地上滾了一圈,捂著肚子半天沒爬起來。

她見李書記甩鍋,也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書記的鼻子破口大罵。

「姓李的!你少他娘的裝蒜!要不是你許諾給我兒子工作,我吃飽了撐的把兒媳婦送到你這來?還有媒婆王嫂!我媽!都收了你的錢!大傢伙兒都看著呢!錢還在她們兜里揣著呢!」

媒婆和我媽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想往人群里鑽。

現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時,人群外的林志遠見勢不妙,為了撇清自己,也扯著嗓子大聲嚷嚷。

「大家別信她的!這都是陳建軍一手策劃的!他為了回城,什麼都乾得出來!是他求我把周秀蓮騙到地窖里關起來的!」

一場骯髒的人交易,在我歇斯底里的吶喊中,變成了一出所有人都無法收場,狗咬狗的鬧劇。

7

李書記家的院子,成了一個臨時的審判庭。

所有參與這場交易的人都被憤怒的村民堵在了院子裡,互相指責、推卸責任,醜態畢露。

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拄著拐杖,被請了過來主持公道。

這是村裡出了大事時最高規格的「審判」。

我站在院子中央。

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渾身上下都是泥污和血跡。

但我把脊樑挺得筆直。

我看著周圍一張張或好奇、或同情、或鄙夷的臉,一字一句地將所有人的罪行公之於眾。

從婆婆和陳建軍如何密謀,到林志遠如何趁火打劫,再到我親生母親如何為了彩禮錢出賣我。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戳破了他們偽善的面具。

李書記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為了保住他的權力和地位,他第一個站出來表態,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蒙蔽的受害者。

他指著陳建軍和馬翠芬的鼻子,大聲宣布和他們家斷絕一切關係,並帶頭唾罵他們家風不正,敗壞了整個村子的名聲。

牆倒眾人推。

婆婆和陳建軍立刻成了過街老鼠,被義憤填膺的村民們圍在中間,拳打腳踢,吐著口水。

「打死這對黑心肝的畜生!」

「賣老婆!不要臉!」

婆婆的哭嚎和陳建軍的求饒,混雜在一起,聽起來格外可笑。

我媽癱坐在地上,被聞訊趕來的我爹,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幾個耳光。

「你個敗家娘們!為了給你那沒出息的兒子湊彩禮,把女兒往火坑裡推!我周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爹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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