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臉比我帥是吧?」
我思索半天。
「也比你高。」
「沒我有錢對吧?」
那確實。
讓人慾罷不能的乙游害我不淺啊。
我每個月還得給他們氪金。
「跟他們斷了。」
「什麼?!你個工作狂根本就不會懂我們之間的羈絆,是他們為我平淡而又糟糕的生活帶來了一束光。」
薄寧幫我做任務打怪,我只負責和男主們甜甜蜜蜜。
這是屬於我們母子的分工合作遊戲。
薄靳誠兩指夾著一張黑卡。
「我不希望我的兒子管別的野男人叫爸爸,更不希望我的老婆管別人叫老公。」
我突然發現我也不是那麼愛玩遊戲。
識時務者為俊傑。
既然薄靳誠給了台階,我只能順勢而下。
我雙手奉上手機:「我全刪乾淨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檢查。」
薄靳誠摟住我側倒在床上。
「我就知道在你心裡我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你也不會為了我刪掉他們。我們不離婚,不離婚……」
十分有十一分不對勁。
這話為什麼聽著怪怪的。
不離婚是為了留著我,才能更好享受和女主偷情的歡愉與刺激?
我被當作趣味工具人無疑了。
感覺自己頭頂綠油油。
10
薄靳誠即使喝醉了,手也不老實。
「別動手動腳的。我問你,小奕的寵物蛇你送給誰了?」
薄靳誠左右亂嗅我的頸窩:「不告訴你。」
「明天你帶我去把蛇贖回來,小奕最喜歡那條蛇了,肯定捨不得它。」
「可以,但你得拿出誠意。蔓蔓,你是個好媽媽,我也想當你兒子。媽媽……」
過分。
實屬過分!
和女主住在同一棟別墅。
我捂嘴不敢叫出聲。
搞得我像是鳩占鵲巢的壞女人。
一夜無夢。
第二天,我是被宋茹茵的連環敲門聲驚醒的。
「薄總、初蔓姐,我起早做了早餐,快起床趁熱吃。」
為什麼我會有種被捉姦的感覺。
薄靳誠神清氣爽。
「我抱你下樓。」
我嘴唇發白,憔悴不堪,奮力推搡他。
「不用!黃鼠狼給雞拜年。」
薄靳誠打橫抱起我。
「不用跟我客氣。」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
門被薄靳誠反鎖,宋茹茵進不來只能幹著急,不停催促:「薄總,再不起床上班就要遲到了。」
我鸚鵡學舌故意噁心薄靳誠。
「薄總~您老還不快回復人家。」
薄靳誠狡黠一笑:「不急,時間還早,很充裕。」
頓感大事不妙。
這對嗎?
讓女主在門外聽不可描述的噪音,不應該是虐文里才有的橋段嗎?
甜文里怎麼也有這種橋段。
11
我和薄靳誠磨蹭半天才下樓。
宋茹茵在餐桌前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初蔓姐,你看你現在每天在家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多學學怎麼打理家裡,或者學學做飯?
「薄總工作那麼累,回來能吃到熱乎的家常菜,肯定會很開心的。」
宋茹茵話裡有話,她在說我不是合格的薄太太,配不上薄靳誠。
可是家裡有高薪聘請的廚師和保姆,我為什麼要搶別人的飯碗。
我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宋特助,你雖然是老闆助理,但你的工作內容里,應該不包括教你的老闆夫人怎麼過日子吧?
「薄靳誠每個月給你開工資,是讓你幫他處理工作,不是讓你到我家裡來指手畫腳的。」
宋茹茵的臉瞬間漲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薄靳誠和稀泥打斷。
「吃飯吧。」
宋茹茵的眼圈紅了,委屈地低下頭,小聲說:「我只是……只是想為薄總好。」
薄寧突然嗤笑了一聲,放下手裡的勺子,眼神掃過宋茹茵。
「姨姨,你要是真為我爸爸好,就別總來我們家了。我媽媽不喜歡看到你,我也不喜歡。」
宋茹茵的眼淚瞬間掉落,看向薄靳誠,帶著求助的意味:「薄總……」
薄靳誠裝作若無其事。
「抓緊吃飯。吃完我先送寧寧上學,再陪蔓蔓去處理些事情。宋特助你自己打車去公司,我不順路,車費我報銷。」
好沒擔當的男人。
女主被我懟成那樣都不挺身維護。
既要又要的,真下頭。
12
薄寧在校門口,一步三回頭。
「媽媽,你和爸爸今晚會來一起接我放學嗎?」
我是風雨無阻不會缺席。
薄靳誠可不一定。
他是大忙人,以前忙著工作,現在忙著和女主約會,不見得能抽出時間。
薄靳誠搶先開口:「會。你好好聽課,覺得內容幼稚也給我認真聽講。」
薄寧捂著耳朵,一撅一撅地甩著小書包走進學校。
我坐回副駕,百無聊賴地欣賞沿途的風景。
薄靳誠欲言又止。
「你和宋茹茵的關係不好?你很討厭她?」
得,終究是要為女主討回公道了。
「不然呢?縱容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教我怎麼當你老婆?
「薄靳誠,你別忘了,我是被你強取豪奪來的,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
「你要是看我不順眼,趁早離婚,放彼此自由,對你我都好。」
薄靳誠握緊方向盤,指節泛白。
「我沒把你當保姆。」
「那你把我當什麼?」
我看著他完美無瑕的側顏,氣頓時消了一半。
狗男人好歹是男主,樣貌是無可挑剔的。
我一字一句地問:「當你的寵物?還是當薄寧的媽媽?你從來沒問過我想不想要這些。」
雖然不用當九九六的牛馬,更不用加班,還有花不完的零花錢。
但我一直都是個本本分分的女人。
從沒想過自己會因提辭職而被老闆囚禁,搞強制愛。
變故突生。
一輛失控的貨車橫衝直撞,向我所在的方向襲來。
13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躲閃不及。
等我反應過來時,薄靳誠已將我牢牢護在身下。
「別怕,我在。」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還有玻璃碎裂飛濺的脆響。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嘈雜漸漸平息,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遠處模糊的呼救聲。
我掙扎著想要抬頭,抬手一摸,指尖便沾滿了溫熱粘稠的液體。
不是我的血,是從薄靳誠後背滲出來的。
「薄靳誠!」
我不敢亂動,怕弄疼他。
良久,薄靳誠才艱難地動了動,下巴抵在我的頸窩。
「蔓蔓,我好睏啊。」
「不准睡!」
眼淚瞬間洶湧而出,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語氣兇狠。
「薄靳誠,你別睡!你要是敢死,我明天就改嫁,給小奕找個新爸。」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極輕的笑,氣若遊絲:「別找……太差的。我死了以後,財產全歸你,公司股份也轉到你名下。蔓蔓,我放你……自由……」
「誰要你的財產!誰要你的自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不是答應小奕要和我一起去接他放學嗎?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薄靳誠的手臂似乎緊了緊,像是想再抱我一下,卻終究沒了力氣。
下巴抵著我的力度漸漸變輕,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14
好消息:薄靳誠還活著。
壞消息:薄靳誠腦中有瘀血,失憶了。
薄靳誠是男主,有男主光環,怎麼會輕易死掉。
我的眼淚白流了。
薄寧邊盤黑白王蛇,邊在客廳踱步。
繞得我眼暈。
「媽媽,我想去醫院看看爸爸。」
薄靳誠那邊有宋茹茵悉心照料,也用不上我。
我是個善良的人,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架不住薄寧軟磨硬泡。
最終我還是帶著他去看一眼薄靳誠。
宋茹茵擋在病房門口。
「你還有臉來看靳誠?要不是你非要找回那條破蛇,靳誠會遭遇車禍,差點性命不保嗎?他要是去世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我驚駭:「孩子?你有孩子了?」
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宋茹茵身後探出頭來。
「姐姐。」
宋茹茵旋擰小男孩兒的耳朵。
「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瞎叫什麼姐,她比我歲數大。」
她又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寧初蔓,我告訴你,這是我和靳誠的兒子薄耀。
「你要識相點兒,就抓緊離婚,薄靳誠早就玩膩了你。
「在你懷孕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我才是他的真愛。」
天殺的。
薄靳誠移情別戀也不早通知我一聲。
我就說他一個已婚已育的鑽石王老五怎麼天天堅持健身,每天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
原來早就背著我和女主搞到一塊兒去了。
女主連孩子都生了,我還被蒙在鼓裡。
15
宋茹茵帶來的孩子單眼皮大眼睛,香腸嘴。
五官排列組合很是奇怪。
「宋特助,你兒子長得……挺可愛。」
薄寧倒是對與他同父異母的薄耀很感興趣,圍著他轉了幾圈。
「寧寧!不可以隨便掀開別人的衣服看肚臍眼,這樣做是不禮貌的。」
「媽媽,他沒有反抗,默認就是同意。」
薄寧團揉薄耀的臉:「喂,人機,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薄耀一動不動,呆在原地反應半天。
「家?我沒有家。」
薄寧大大方方地拉著薄耀走到我面前。
「這個是媽媽。你可以認我媽媽當媽媽。」
宋茹茵拔高了聲調:「真是有什麼樣的孩子就有什麼樣的家長。寧初蔓,你兒子跟你一樣惡毒!」
她掩面小跑進病房向薄靳誠控訴:「嗚嗚嗚……老公,有個壞女人想拐走我們的兒子。」
16
病房內,薄靳誠仔細審視兩個小孩子。
一個長相潦草,初具人形。
一個外貌氣質儼然是縮小版的他。
薄靳誠面色不悅,對宋茹茵仍滿是戒備:「你到底是誰?」
宋茹茵搖搖欲墜,我見猶憐。
「我是你未婚妻,這是你親生兒子啊,你要還不信,這是親子鑑定報告。」
我仔細看過,這份報告是真的,沒有作假。
薄耀走路僵硬順拐:「爸爸,要抱抱。」
「停,別過來。」
薄靳誠對著薄寧招手。
「來,你過來。」
趁薄靳誠失憶,正是與他撇清關係的好機會。
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薄總,這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老薄總私生子多得很,薄靳誠又不是每個都認識。
薄寧向我擠眉弄眼,比劃手語:「媽媽,爺爺在爸爸十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年齡對不上,你再換個說法。」
我比劃:「沒事兒,反正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薄靳誠看不懂手語,苦澀開口,啞聲道:「寧秘書,這是你兒子嗎?孩子的父親……真不是我嗎?」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