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你還是不是人啊?我都說了,我和她到此為止了,你為什麼還要逼我?十萬你也要計較嗎?」
我開始倒計時:
「我數最後 10 秒,你要是不願意起訴,我就通知律師了。」
我望著他,從十開始數。
他的眼眶越來越紅,整個人像是恨不得立馬衝過來把我掐死一般。
一直數到一,我滿臉失望地看著他:
「行,我知道答案了。」
我轉身往外走,他怒火中燒,抄起一把凳子就追了過來。
門一打開,門口齊齊整整站著八個彪形大漢。
幾乎是一瞬間,就把凳子從他手上奪了下來。
徐文軒傻眼了。
八個大漢很快把我護在中間,護送我上了車。
9
我委託律師,著手追回婚內財產。
這期間,我搬了出來。
徐文軒和他媽媽都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我在他們家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天在暗處看著他們的動態。
我看著徐文軒焦頭爛額,人比從前憔悴了許多,應該是公司那邊也開始爆雷了。
他媽媽氣得破口大罵:
「兒子,不是我說你,當時你就應該早點把她的錢騙過來,結婚前你就知道她爸給了她一筆遺產,還有其他的理財什麼的,你說你為什麼不早點騙過來?」
徐文軒一臉煩躁:
「那時候我做的都是上億的生意,只想著轉移婚後財產,哪裡看得上她這麼一點?」
「而且我給李清買了兩套別墅,給徐盈交了十年的保險,以為萬無一失了,哪裡知道她會突然發現。」
婆婆繼續跟著罵:
「這個蠢貨是怎麼發現的?是不是陳老五告訴他的?上次她把陳老五弄進派出所,鬧得不好看,搞不好陳老五以為是你授意的,從那個時候就恨上你了。」
他們再吵什麼,我也沒興趣去聽了。
兩個月之後,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
判決李清退回婚內共同財產,合計 2000 萬元整。
因為李清拒不配合做親子鑑定,且當初徐文軒承認徐盈是他兒子的錄音,也被認定為是在我的脅迫下承認的。
再加上我暫時也沒拿到他們共同生活的證據。
所以無法證明徐盈是徐文軒的孩子。
即,徐文軒的重婚罪不成立。
10
李清收到判決書,一臉無所謂:
「我就是不給錢,你能拿我怎麼樣?大不了我這輩子就不出國了,出省也就坐綠皮火車。實在不行就做失信人嘛,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把我這些錢都拿走了,我和兒子還怎麼過?」
我也不和她廢話,找了幾十個精神小伙,每天去徐盈的學校門口拉橫幅。
橫幅各式各樣,拉滿了整整一條街:
「母債子償,還我家產!」
「媽媽道德敗壞,兒子在學校如何抬頭做人?」
「李清,你用我丈夫的錢送你兒子上名校,你良心不會痛嗎!」
「一日不還錢,一日不離開!」
我挑的是人最多的時候拉橫幅。
很快,很多人圍過來,拍照,發各大群里。
許多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這招雖然損了一些,可他上輩子對我更狠。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罷了。
保安出來趕人,那些混混拿著橫幅四處逃竄。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沓傳單,專往人多的地方撒。
保安報警。
但他們年紀都不大,進去了也只是被口頭教育,就又放出來了。
過了幾天,徐盈乾脆不和同學一起放學了。
我又給了混混一筆錢,讓他們把頭髮都染黑了,然後混進學校。
全校的人都在操場上做早操,他們便站到樓上撒傳單。
紙張紛紛揚揚落下來,很快地上散得到處都是。
徐盈當天晚上終於露面了。
十幾歲的孩子,此時還沒有上一次那般成熟陰狠。
臉上一臉的稚嫩,卻藏不住恨意。
他梗著脖子,咬牙切齒地問我: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大人之間的事,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我雲淡風輕:
「我希望你能和我去做個親子鑑定。」
他不願意去。
可是周圍的人幾乎一瞬間都圍了上來,很快圍成了一個圈。
數不清的人盯著他,他擠都擠不出去。
附近的大爺大媽,以及網友也出來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許多人開始推搡他:
「你就去做一個唄,我們都等著看一個結果呢。」
「對呀,這事在我心裡抓心撓肝的,晚上做夢都是這個事。」
「你昨天不是還在網上闢謠,說你爸早死了嗎?你正好自證清白唄。」
這些人都是我找的,事先安排在附近的。
畢竟還是個孩子。
幾十人吵吵嚷嚷下,他被推搡著去了最近的醫院。
11
為了防止落下話柄,我直接開了直播。
我起了個極具話題性的標題,再加上前兩天的造勢。
直播間人數很快到了 1000+。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李清。
我點了免提,她破口大罵:
「沈茹,你是畜生嗎?你為什麼要搞我兒子?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故意傷害!」
我無所謂:
「直播開著,大家也都看著,我根本就沒碰他一根手指頭。帶他去親自做親子鑑定的人,都是一些愛湊熱鬧的老頭老太。你要是想報警,就報警抓他們唄,我也沒攔著你。」
她還在罵罵咧咧。
我告訴她:
「你再這麼罵下去,我可要告你了啊,都到這時候了,我老公的公司都有危機了,你還在鼓吹我老公從我這兒騙錢。」
她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跟你說的嗎?他怎麼什麼都跟你說了?」
我笑了起來:
「你猜啊,哈哈哈。」
她狀若癲狂地尖叫起來:
「那是他欠我的,你們都欠我的,當初要不是看你有點錢,徐文軒根本就不會和我分手,要不是他想創業,我怎麼可能得不到他?你得到他又怎麼樣?他的心在我這兒!」
我不想聽她發神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遠遠地跟著徐盈到了醫院。
到底是個孩子,那麼多人吵吵鬧鬧地圍著他,他心理素質完全崩塌了。
他哭著自己去交了錢,自己提交了化驗樣本。
全程沒有人明著強迫他。
一周後,我第一時間拿到了親子鑑定,然後公布在了網上。
他與徐文軒的父子關係成立。
他就是徐文軒的兒子。
事情鬧得足夠大,我又給了足夠的錢,小區的保安終於願意出來作證。
徐文軒幾乎每天都會去李青那裡,甚至周六會待上一整天。
他們每天一起買菜,一起散步。
有一次門壞了,物業帶著師傅去換鎖,見到他們家的客廳里還掛著兩人的結婚照。
他們在小區里都是互稱老公老婆,小區里的人也以為他們是夫妻。
也有人給我提供李清的朋友圈截圖。
兩人以夫妻名義發布動態。
那房子的水電物業費,也是徐文軒支付的。
這下,徐文軒的重婚罪算是坐實了。
他被判處一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一百萬元整。
徐文軒把錢轉給了我。
李清卻仍舊囂張,堅決不退還婚內共同財產。
我將判決書發到網上。
徐盈已經好幾天沒去上學了。
過了三天, 我得到小道消息, 他辦理了退學。
與此同時, 我的離婚判決也下來了, 徐盈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得分給我一半。
12
徐盈退學, 李清更加囂張了。
她給我打電話叫罵:
「反正錢我是不會退的, 你有本事就去強制執行, 我大可以在強制執行前飛去國外。」
我提醒道:
「你當心銀行卡被凍結了。」
「凍結就凍結啊。」她一聲輕嗤。
「你有本事強制執行, 我馬上就去把錢都取現, 誰怕誰呀,我有了這些錢, 我還在乎失不失信嗎?反正我就是跟你熬死,也不會給你一分錢的,有本事你就和我死磕到底。」
「對了,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夢,連續夢了幾天後,所有的情節全都串起來了,這一定是我們上輩子發生的事吧, 上輩子我兒子飛黃騰達, 你卻死了, 你一定是來報復我來了。」
「你以為我愛徐文軒嗎?我還不是為了他的錢!為了錢, 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哈哈哈哈……」
「你拿到他一半的資產又能怎麼樣?他名下的不過幾百萬現金,加上兩套別墅罷了, 他大部分資產都轉移到我這兒了。」
我平靜無波地聽她說著。
她就算夢到了所有的事, 可沒有時間節點, 還是白搭。
她不知道,徐文軒的公司明天就要被查封了, 徐文軒名下所有資產明天將會被凍結。
第二天⼀早, 李清果然打電話來罵: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徐文軒的資產今天會被凍結?連我名下的資產都被凍結了, 你個小賤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冷冷反問她:
「你都知道, 上輩⼦我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那你還指望我會幫你?」
我掛了電話,拉⿊了她的聯繫方式。
我理清了目前名下的資產, 有徐文軒離婚時分給我的幾百萬,一套獨棟別墅。
他名下的資產全部被凍結。
⽽我名下的財產, ⼀部分是我⽗⺟的遺產,有上千萬元, 當初被公證過是婚前財產。
有一份理財保險, 有上千萬元,10 年後才能拿出來。
也是我⽗母當初出資購買的。
這些⾜以讓我全身⽽退。
⽽李清,不僅名下的資產被凍結, 她也成為了失信人。
以後真的沒錢了。
徐⽂軒被控制住了,到最後我都沒有去見過他一⾯。
而他先前借了不少地下錢莊的錢, 那些⼈找不到他, ⼜知道李清是他在外⾯的小⽼婆。
於是每天都守在她家門口,她苦不堪言, 連⻔都不敢出。
完全活成了我上一世的樣⼦。
⽽後半⽣,我只會帶著⼉子,過得比從前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