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晗完整後續

2025-12-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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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出來:

「您因為丈夫出軌,可以拋夫棄子。」

「同樣的事我要做,您卻百般為難,竟還說是為了我好。」

傅硯洲的母親看著我,眼神複雜:

「碧晗,你錯了。我從不後悔離開他父親。」

「我只後悔沒有盡到母親的職責,教育好兒子。」

「更後悔我因為恨一個男人,荒廢了自己的人生。」

「我理解你對傅硯洲的恨意。但你和他之間,又何嘗沒有誤會?」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有一丁點愛,婚姻又如何能堅持十年?」

傅硯洲母親的話,像刀子一樣鑽進我的耳朵。

雖然當年是被迫嫁給傅硯洲。

但他所有的儀式都做得到位。

求婚、訂婚、盛大的婚禮。

他曾跟我坦白。

他說他此生對我做過的壞事,只有影響我高考一件。

命令下達後他很快後悔,只可惜木已成舟。

他說爸媽欠債不是他做的。

他說妹妹的事也不是他做的。

「碧晗,我不是惡魔。」

「父親告訴我,要想留住一個優秀的女人在身邊,不要讓她讀太多書。」

「我只是想拚命地占有你,所以才有過對你做壞事的想法。」

「但高考後,你不願跟我出國,我已經放手了,不是嗎?」

「後來是你主動來找我,求我幫你,又跟我置氣,這才失去了那個孩子。」

「你報復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16

我猶豫了。

我必須知道,我該恨傅硯洲多少。

我再次去問父親欠債、母親店鋪被查封的細節。

卻得到了與當年相反的答案。

父親掐滅煙頭,連連嘆息:

「當年是我看身邊朋友接連飛黃騰達,借了高利貸去投資。」

「虧損也是咎由自取,和別人有什麼關係呢?」

母親不敢看我的眼睛:

「當年我為了賺錢,早餐店確實不符合衛生標準,被查封也是理所當然。」

他們嘆口氣,一起對我說:

「傅硯洲是個很好的女婿,他救了你妹妹,對你體貼入微。」

「我們都認可他,為什麼你不能接受他?」

「人生苦短,你為什麼要活在仇恨里呢?」

後來,連妹妹都告訴我,她喜歡姐夫。

她牽著我的袖口怯怯哭求:

「姐夫給我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最好的陪護人員,他們對我無微不至。」

「我想看演唱會,姐夫都能讓他們立刻來到病床前。」

「自從我生病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快樂過。」

「姐姐,你和姐夫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此刻,看著苦口婆心規勸我的傅硯洲母親。

她也像我所有的家人一樣,沒有站在我這邊。

見我陷入了沉思,她再次將藥遞到我面前:

「碧晗,我只是想讓你好好想想。」

「為了報復一個男人,損害自己的身體,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你想了很久,發現依舊想走這條路,我會幫你。」

我輕聲嘆口氣,不與她爭辯:

「連我的家人都對那救世主般的女婿有濾鏡,更何況你。」

「但不久之後,我會讓你徹底看清他的真面目。」

傅硯洲母親沉默片刻,點點頭出門去了。

我拿出手機,給某人發了條信息:

「可以開始了。」

17

不一會兒,網上多了條熱搜。

#李太太逃亡真相——揭露豪門囚徒般的婚姻#

視頻畫面里,李總在餐桌上得意揚揚:

「跑?她能跑到哪裡去?哪怕我玩了那麼多女人又怎樣?」

「五個孩子像五根繩索,把她困得越來越牢。」

「我只需要故意讓孩子哮喘發作,她就會乖乖回家。」

「在大眾眼裡,我是完美丈夫,她是家庭主婦,被詐騙出國。」

「不過現在,我也玩膩了,太太的心理健康也是要關注的,今天就是我最後的放縱日。」

「畢竟她是我最疼愛的老婆,和那些在我們餐廳吃飯的蠢笨大眾是不一樣的。」

「只要把面子功夫都做到位,告訴他們我們用的是高端食材。誰又在乎是不是預製菜呢?」

他說著,和酒桌上的眾人推杯換盞。

輿論譁然。

李總接連爆料,一個比一個顛覆認知。

愛妻人設是演的,雖噁心,但眾人見怪不怪。

為了逼妻子回家,讓親生女兒哮喘發作,觸及倫理底線。

李氏餐飲全線都使用的是預製菜,更是引爆了輿論。

誰會花 168 去吃一份預製菜呢?

李氏股票跌到了底。

幾乎是一夜之間,李氏的餐飲江山岌岌可危。

我勾起唇角,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那些高高在上久了的男人什麼時候最鬆懈呢?

不是金絲雀從不逃離。

而是在逃出去的金絲雀又乖乖回到籠中的時候。

這時,李太太開通了自媒體。

她一邊爆料豪門八卦,一邊請了最好的團隊離婚。

她宣布只爭取女兒的撫養權,並且要進軍餐飲業。

「我們店的後廚,全天候監控對外,歡迎監督。」

粉絲一夜暴漲至千萬。

經此一事,她才算真正逃離了那倒霉丈夫身邊。

18

晚上傅硯洲回來的時候黑著臉。

顯然,與那位記者見面,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對方軟硬不吃,不怕威脅。

傅硯洲一無所獲。

而他找人查那人的身份,卻四處碰壁。

顯然,對方不是什麼普通人。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今天的新聞。

他反覆打量我的臉色,我也安靜地瞧著他。

幾秒後我歪頭笑:

「傅硯洲,你是不會犯李總那樣的錯誤的,對不對?」

「你一向謹慎,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傅硯洲的臉色變了又變。

幾乎要撕下自己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具。

最終,他發出一聲悶笑,伸手來摸我的頭髮:

「碧晗,我們跟那對夫妻不一樣,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高中第一次見面、你主動送上的吻,那些東西騙不了人。」

「後來我們糾纏多年,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早已百倍千倍地彌補。」

「你妹妹的命是我救的,你父母晚年的每一天都幸福快樂,不停地吹噓有個好女婿。」

他的手覆蓋在我的小腹上輕柔地撫摸:

「說到底,還是你欠我多些,是不是該為我生個孩子補償呢?」

我任由他撫摸肚子,笑得天真:

「可是傅硯洲,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突然同意給你生孩子?」

「那個記者為何會當眾爆我的黑料?我當時又為何那樣淡定?」

傅硯洲瞳孔驟縮。

我卻依舊不依不饒,笑得燦爛:

「傅硯洲,你沒發現那個記者的長相堪比男明星嗎?」

「這麼多年,你在做什麼我們相愛的夢?」

「高考後我就在和別人網戀,我早已愛上了別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傅硯洲的手臂劇烈顫抖,直到肌肉鼓起。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聲音似在滴血:

「他就是你當年的網戀對象?你們什麼時候聯繫上的?」

「孩子呢?孩子是誰的?」

我微笑作答:「孩子當然是你的。」

19

如今,不管我如何回答,傅硯洲都不會相信。

果然,他一腳踢飛了屋內的花瓶。

「嘩啦——」一聲巨響,震得地板都抖了幾下。

他將我從床上拉起扔到地上,想對我動手。

卻又最終什麼都沒做。

他下了樓,含著極大的怒氣,帶了很多保鏢出門。

隨著油門的巨響,他開車疾馳而去。

傅硯洲走後,他的母親匆忙從樓下上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我和碎裂的花瓶。

她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許久後,她扶起我,嘆了口氣:「我帶你離開。」

我卻搖搖頭拒絕了她:

「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您只需看戲即可。」

在傅硯洲母親震驚的目光下。

我梳洗打扮,安心睡覺,再無半點軟弱和頹廢之色。

一夜過後,傅研洲去而復返。

他不再暴跳如雷,而是重新戴上了那張斯文的麵皮:

「梁碧晗,我不會中你的計。」

「你以為激怒我,會讓我在這裡不顧一切地殺人,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嗎?」

「你想都別想。日子還長,我有一萬種方式弄清你和那名記者在做什麼。」

他說著,捏起我的下巴,強迫我抬眼看他:

「這些年,我把你看得那樣緊,你沒有機會出軌。」

「孩子就是我的,你別想騙我。」

我不置可否,一言不發。

我平靜無波的眼眸也逼出了他的冷笑:

「梁碧晗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除了用打掉這孩子來威脅我、說不是我的孩子來激怒我,你還能有什麼手段?」

「除了用你自己的身體,你還能用什麼來報復我?」

他愈加灼熱的氣息噴在我耳畔,帶著殘忍的溫柔:

「從高中第一次見面,你幾句話就被我欺騙開始。」

「你就註定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和你們全家,包括我的母親,都逃不出我利用的手心。」

20

傅硯洲絮絮說了許久,卻又點到為止。

他是個有耐心的獵人。

卻又從不肯承認自己殺掉了多少獵物。

他邪惡、狡詐,又善於偽裝。

高中時,他先是用盡手段,威脅我跟他出國。

失敗後,他又把自己偽裝成我的救世主。

再次失敗後,他徹底戴上了溫潤如水的面具。

他開始對我好,對我所有的家人好。

試圖把我馴化成揮金如土、卻又一事無成的豪門太太。

只可惜,我看清他的真面目,比他想像中要早得多。

所以此時此刻,我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而是冷淡起身,打開了門。

在傅硯洲震驚的目光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魚貫而入。

跟在最後的,是那名記者。

眼前發生的一切徹底超出了傅硯洲的掌控。

他看看這些陌生人,再看看我,臉色鐵青。

可在我的示意下。

那些律師拿著厚厚的文件,一個個輪流上陣:

「傅總,這些年你通過海外空殼公司轉移資金,痕跡做得並不幹凈,證據都在這裡了。」

「傅總,這些是您公司所有核心項目的關鍵數據和即將到期的合同底牌,他們現在已經選擇了新的合作夥伴。」

「傅總,您前些天匆忙簽下的那份對賭協議,存在致命的漏洞,您要好好看看嗎?」

他們一個個把東西扔給傅硯洲後,那名記者也走上前來。

他有著一張不遜色於傅硯洲的臉,卻又比他年輕許多。

他盯著傅硯洲的眼睛,輕描淡寫開口:

「傅總這些年沽名釣譽,最喜歡外在的光環。」

「哪怕你的財富沒有那麼多,卻被你硬生生地營銷出了白手起家千億富豪的名頭。」

「李氏餐飲僅有幾個醜聞,就股市暴跌,接連閉店,您有這麼多把柄,企業又會如何呢?」

21

室內一片狼藉。

文件散落滿地,摔碎的咖啡杯在地毯上暈開污漬。

這些年,傅硯洲在經濟上對我嚴防死守。

卻在許多公司瑣事的處理上對我並不避諱。

無他,輕敵而已。

一個大學中途退學的全職太太,怎麼會懂那些?

就算懂,沒有幫手,我也毫無辦法。

可即便到了如此地步。

傅硯洲卻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平靜。

他的目光在我和記者身上來回反覆。

最終傅硯洲走近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有些人生來就在羅馬,即便失敗,我還有家業可以繼承。」

「京城傅氏,聽說過嗎?它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記者微微蹙眉,像是在認真思考傅硯洲的威脅。

卻又轉向我,語氣帶了點弟弟特有的撒嬌意味:

「姐姐沒告訴他,我也姓傅嗎?」

「但是怎麼辦,我不想叫他哥, 因為他太蠢了。」

我微微勾了下唇角, 像是在看一場早已知道結局的戲。

眼前這個記者,正是傅硯洲的親弟弟傅遲。

傅老爺子的私生子。

傅硯洲在與父親打賭后離京, 便正好給了他上位的機會。

而今天我們給傅硯洲看的所有材料。

早已在幾個月前遞給了他的父親。

這些年,傅硯洲為了滿足自己的勝負欲。

不停地從傅氏吸血。

他用傅氏的減損,來換取他「白手起家」公司的快速增長。

事到如今,他的父親已經徹底對他失望。

京圈傅氏,繼承人要易主了。

從傅遲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到這座屬於哥哥的別墅開始。

或許它早已易主了。

而作為報酬, 傅遲會給我股份和公司。

我微微傾身,靠近傅硯洲,讓他看清我眼中冰冷的倒影:

「傅硯洲, 我當然不是只會用孩子來威脅你。」

「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裡,不管他是生是死。」

「我都會保證, 我們的悲劇, 不會在下一代重演。」

22

我的目光穿過長長的走廊,與傅硯洲的母親對視。

昨晚我還告訴她:人生最重要的是決斷。

我要麼選擇不做一個母親。

要麼就會選擇做一個時刻關注孩子身心健康的好母親。

這與孩子的父親是誰無關。

最重要的是,我不會助紂為虐,無條件地相信任何人。

早在高中時我就明白,傅硯洲也並不愛他的母親。

童年他表現得想見母親,也不過是為了在父親那裡博取同情分。

傅硯洲被傅遲的人拖走時,沒有發瘋, 也沒有吵鬧。

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直到再也看不見我的身影。

這些年, 我是他最喜歡的獵物。

如今地位翻轉, 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不想再看到那雙眼睛。

而此時, 傅遲年輕而俊美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他的眼睛取代了我視線里傅硯洲的眼睛。

「姐姐, 十幾年了, 看看我怎麼樣?」

高考後,傅硯洲為救我受傷。

我把他送到醫院,不分晝夜地照顧他。

很快我就發現, 傅硯洲絕不是什麼貧困生。

他身上的很多東西,都能證明他的來歷。

我再順藤摸瓜, 便發現了他與京圈的聯繫。

我跟隨他進京, 遇到了在陰影里盯著哥哥的傅遲。

彼時他還只是個不被重視、甚至不被知曉存在的私生子。

我們兩個⼀無所有的⼈,⼀起發誓。

永不放棄、永不妥協、永遠不忘最終的⽬的。

為此,在漫⻓的時間⾥。

我扮演了和他聊天、陪他成長的姐姐。

或許他會覺得那是網戀吧。

可我不覺得。

事到如今, 我也不想改變這個角色。

所以我假裝不懂他語⽓中的曖昧。

⽽是打開電視,拉著傅遲繼續學習。

李太太——哦不,韓女⼠在⼤學的創業演講。

她說:「我是如何下定決心要離婚, 並且決定要自己創業的?」

「是因為我的兒子也開始像他的父親時候起。」

「他開始對著我⼤喊大叫, 說我不賺錢,⾝材又走樣,所以父親才會喜歡外⾯漂亮的姐姐。」

「是從我的女兒也開始像我的時候起。」

「她對我說,將來的夢想是嫁⼀個像父親這樣有錢的男⼈。」

「輿論譁然後, 我當然可以離婚, 拿著幾億過輕鬆的⽇子。」

「可如今我要說,即便輕鬆的⽇子是舒適區, 我也要打破。為了千千萬萬的後來⼈。」

看到這⾥時,我⻓舒⼀口氣。

因為鏡頭裡,我看到了努力記筆記的妹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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