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跑路後,許少他人設崩塌了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2/3
但今天不一樣。

「看什麼看?」

我脫口而出,語氣沖得自己都愣了一下。

回到方家這十年,我早已習慣了隱藏真實的情緒。

不開心要笑著說沒關係,委屈也要溫順地說我理解。

我盡力在他們面前表現得體和大度,幾乎忘了原本的方念是什麼樣子。

原來我也能這樣直白地表達不滿。

真好。

我忍不住慢慢扯開嘴角。

起初是低笑,後來變成放聲大笑,笑得眼角都沁出淚花。

風衣男顯然沒料到這個發展,怔了片刻,竟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

「你這人情緒還挺豐富的。」

他的語調帶著點京味。

「想不想拍戲?說不定能紅。」

我止住笑,擦了擦眼角,面無表情地回了他兩個字。

「有病。」

說完拖著行李箱轉身就走。

把那人以及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誇獎」一起拋在身後。

四個多小時後,飛機在大理降落。

選擇來雲南是因為我的養母,她就住在雲南的一個小縣城裡。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她。

7

我知道養母的地址,還是從許晏那裡看到的。

那時我們剛回國,許家生意忙,他常常出去應酬。

家裡經常只有我一個人。

有次我幫他收拾書桌,看見抽屜的最底下藏著一個文件夾。

我好奇打開,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照片。

居然是方薇的近照。

裡面還有幾張文件,記錄著她這些年輾轉的幾個城市和詳細住址。

原來這些年,許晏從未停止過對她的關注。

……他也從未放下過她。

即便如此,我那個時候還是在自欺欺人。

他既然給了我承諾,就不會辜負我。

可現實卻還是擊碎了我最後的幻想。

小縣城比我想像中更偏遠,飛機轉火車,又顛簸了三個多小時才到。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裡美得讓人心靜。

蒼山如黛,雲霧繚繞。

我選了家白牆黛瓦的民宿住下,院子裡的三角梅開得正艷。

我不急著去找養母。

或者說,我還沒準備好該如何面對她。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我活得像場慢熱的文藝電影。

每天睡到陽光透過木格窗欞。

去早市吃碗熱騰騰的米線後,在古鎮里漫無目的地走走。

民宿老闆養了只溫順的金毛。

我常常抱著它在院裡喝茶看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不知不覺。

離開方家已經一個多月。

我換了新的手機號,像人間蒸發一樣,徹底切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結。

遇見養母純屬意外。

那是個清晨,我在早市買花。

旁邊兩個攤主為了幾毛錢吵得面紅耳赤。

我隨意看過去,卻瞬間僵在了原地。

那個正扯著嗓子罵髒話的中年婦女,竟然就是我的養母。

和十年前相比,她又蒼老了很多。

轉頭時,她的視線正好和我撞上。

我張了張嘴,那句「媽」卡在喉嚨里。

還沒等我想好要不要上前。

她卻突然慌亂地收起攤子,菜也顧不上賣,幾乎是落荒而逃。

我本能地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棟牆皮斑駁的老居民樓前,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樓道里。

我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方念。」

正怔忡間,身後驀地傳來一道我最熟悉不過的嗓音。

我脊背一僵,緩緩轉過身。

許晏就站在幾步開外,風塵僕僕。

向來一絲不苟的他,此刻身上的西裝竟皺了吧唧,領帶也松垮地斜在一邊。

他緊緊地盯著我,眼底布滿血絲,下頜繃得極緊。

他說:「你果然在這裡。」

8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步步逼近。

那雙總是淡漠的眼裡翻湧著深沉的怒氣,像暴風雨中的海面。

在我的記憶里,他總是清冷而自持的。

「一個月。」

他嗓音沙啞,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方念,鬧夠了嗎?」

我垂眸不語,用沉默回應他的質問。

他見我不說話,眸色漸深。

忽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說便拉著我向外走。

「跟我回去。」

我被他拽得腳步踉蹌,只能勉強跟上。

「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他的背影緊繃,透著些壓抑的焦灼,「甚至飛了趟美國,回到我們曾經的公寓,問遍了還在那邊的同學……」

「要不是找人查到你的航班信息,我根本找不到你。」

他腳步未停,出口的話全是責備和數落。

「方念,你這次真的太任性了,下次不能……」

還未等他說完,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停在原地。

「沒有下次了。」

他轉過身,神情中有幾分不解。

我看著他,唇邊浮起抹淡淡的譏誚。

「許晏,你來找我,是因為擔心……還是因為未婚妻突然失蹤,讓你大少爺丟面子了?」

「你說什麼胡話?」

他眉心緊蹙,語氣里隱約帶著些不耐,「都這種時候了,還要和我鬧脾氣?」

靜默在我們之間蔓延。

許久後,我才緩緩抬眸,望進他眼底,將那句壓在心底十年的話輕輕剖開:

「你我都清楚——你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9

他眼神閃爍了下,臉上露出絲慌亂,語氣逐漸放軟。

「念念,別鬧了。」

「我和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必要和她吃醋。」

聽著他熟悉的安撫,我只覺得無比疲憊。

「許晏。」

我輕聲喚他,嗓音里透著從未有過的疏離。

他眸光微動,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陌生。

下一刻,他伸出手,試圖再一次去碰觸我。

我向後退了一步,恰到好處地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他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這十年來,你送我的每一件禮物,都是她喜歡的,帶我去吃的餐廳,都是她愛吃的,甚至在床上的時候……」

我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你心裡想的,也是她的臉,對吧?」

他唇瓣微顫,想要辯解的話語還未出口,便被我徑直打斷:

「你不愛我,你只是……把我當作了她的替身罷了。」

許晏的臉色驟然褪去血色。

「不是這樣的……念念,你聽我說……」

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連尾音都在發顫。

我無意繼續這場無謂的糾纏,轉身欲走。

他卻猛地將我拉入懷裡,雙臂如鐵箍般環住我。

「我沒有把你當作替身……」

他的唇瓣貼上我的耳際,灼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頸側。

可那些辯解的話卻支離破碎。

「我只是……只是……」

最終,未盡的話語哽在喉間,化作一聲壓抑的嘆息。

「……跟我回去,我們結婚。」

我垂下眼,輕聲說:

「許晏,我們到此為止吧。」

說完,我用力掙開他的桎梏,為我們十年的糾纏畫下句號。

「別再來找我了。」

這一次,他終於沒有再挽留。

走出幾步,我忍不住回眸。

他仍立在原地,斜陽將他的身影拉得纖長,在暮色中透出幾分蕭索。

清風掠過耳畔,我送出對他最後的祝福:

「祝你和方薇......幸福。」

10

接下來的幾天我過得風平浪靜,許晏沒有再出現。

他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

當年出國前方薇拒絕他時,他便能做到決然轉身。

如今我在他面前說出那般決絕的話,他更不可能再來尋我。

我決定離開這座雲南小城。

既然養母不願見我,我也沒必要再去打擾她。

記憶里的養母,是個脾氣暴躁的女人。

早年喪夫,沒讀過什麼書,只能帶著我在各個城市的貧民窟間輾轉流離。

她待我算不上好,臉上難得有笑意。

甚至在得知我並非親生時,也只過了一夜,便利落地收拾好我的行李,催我跟著方家人離開。

我想,她大概從未愛過我。

——無論是這個我叫了十五年的媽媽,還是我的生母,都沒愛過我。

定下婚期那天,我媽遞來一張卡和幾本房產證,語氣如常地冷淡。

「這是你的嫁妝,市中心兩套平層,郊外一套別墅,卡里一千萬,應該夠了。」

我輕聲道謝,心裡卻漫起絲澀意。

我知道她收藏了許多珠寶,曾聽老傭人說起,她總撫著那些匣子,笑著說這是為女兒攢的嫁妝。

可如今,她的親生女兒要出嫁了,保險柜卻依舊緊鎖。

那些璀璨的珍寶,她一件也未曾取出。

她還在等。

等方薇回來,把它們交到真正屬於她心上的那個女兒手裡。

而我,終究只是個暫居此地的外人……

11

在縣城的最後一天,我偶遇了一個正在拍戲的劇組。

人群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有點眼熟。

他被幾個工作人員圍著,正焦頭爛額地打電話。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我們的視線猝然相遇。

他眼睛一亮,撥開人群徑直朝我走來。

「能不能幫個忙?」

他語氣急切,「有個群演臨時來不了,就差一個鏡頭了。」

這時我才恍然想起,這人就是當初在機場遇到的那個奇怪的男人。

原來他不是「變態」,還是個正經八百的導演。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拉著穿過人群,帶到了拍攝現場。

看著他焦頭爛額的模樣,到了嘴邊的拒絕終究被我咽了回去。

我需要扮演的是個連台詞都沒有的小角色。

一個在雨中回眸的啞女。

化妝師利落地給我換上粗布衣裳,在臉上點上泥漬。

站在鏡頭前,聽著場記板「啪」地落下,一種陌生的新奇感油然而生。

人造雨絲冰涼地落在臉上,我閉上眼,再睜開時,緩緩回眸。

沒有台詞,只有一個眼神。

幾分蒼涼,幾分不甘,還有一分倔強。

「卡!」

全場靜默數秒,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季辰在監視器後面目光灼灼。

「我就知道沒看錯人,你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卸完妝準備離開時,他攔住了我。

「給我個機會聊表謝意,讓我請你吃頓飯。」

我把他帶到了這些日子常去的一家小餐館。

這裡的辣椒小炒肉我很喜歡。

許晏從不吃辣,這十年來,我也跟著他很少吃辣。

季辰被辣得滿頭是汗,卻吃得津津有味。

「這味道絕了!」

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模樣,我感受到了絲久違的滿足。

飯後,晚風輕拂過巷口的三角梅,落英簌簌。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語氣鄭重其事。

「說真的,要不要試試來做我的女主角?」

我望著他眼中跳動的光。

許久後,唇角輕輕揚起:

「好,那我就試一試。」

12

做了決定後,我跟著季辰去了北京。

後來我才知道他雖年齡不大,卻在圈內頗有名氣。

已經拿過好幾個有分量的獎項。

我在劇組附近租了套小公寓,開始系統學習表演。

越是深入這個行業,就越是著迷。

演員這個職業最大的魅力,就在於能體驗截然不同的人生,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大、釋放。

而我壓抑了太久太久,正需要這樣一個出口。

幾個月轉瞬即逝。

電影殺青的慶功宴設在一家高級酒店。

我選了條最簡單的黑色晚禮服,卻意外地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去洗手間的路上,經過隔壁宴會廳,那裡正在舉辦商業論壇。

從門口都能感覺到裡面的氣氛沉悶又壓抑,和我們這邊的殺青宴簡直天壤之別。

剛轉身要走,卻迎面撞見個熟悉身影。

「方念?」

延安表情誇張地睜大眼,「我差點沒認出來。」

他目光在我身上流轉,帶著幾分驚艷。

「你變了很多,更耀眼了。」

「謝謝。」

我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心裡卻惦記著離席太久,季辰會不會著急。

延安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走後,許晏他……」

他停了停,嘆了口氣。

「這幾個月過得很不好。」

我微微一怔。

聽到這個名字時才驚覺,我與他已數月未見了。

這是十年來我們分離最久的一次。

而更讓我意外的是,這幾個月里,我竟很少想起他。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在我生命中的分量,早已輕得無關緊要。

「他的事,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我對延安客氣一笑,想要離開,卻被他急聲叫住。

「方念!我認識他二十多年,從沒見他這樣消沉過!」

13

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

他快步跟上,語速急促:

「他這幾個月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沒日沒夜地工作,把咖啡當水喝,煙一根接一根……誰都勸不動。」

「前陣子胃出血暈倒,洗了胃,第二天一早又出現在公司,臉色白得嚇人……」

說到這裡,他聲音陡然一沉。

「但這都不是最糟的。」

「前幾周我去找他,看見他正對著手機發獃……螢幕上是你在美國超市,踮著腳夠零食的照片。」

「你知道,他從前最討厭垃圾食品,可現在,他抽屜里、桌面上,全是你愛吃的零食……包裝袋拆了,卻一包也不動,就那麼放著。」

「還有更過分的,」他喉結滾了滾,「他家傭人告訴我,他有次半夜發瘋,衝到後院把養了十幾年的百合花全拔光了,就跪在泥地里,滿手都是泥和血……」

「方薇走的時候,他都沒這樣失控過。」

他深吸一口氣,像終於認輸般低語:

「你贏了,方念,他現在更愛的人,是你。」

我停下腳步,轉身直視他。

贏?

難道在他們眼裡,我的離開只是一場博弈。

許晏也這樣想嗎?

……他以為我是在逼他做出選擇?
游啊游 • 85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24K次觀看
游啊游 • 16K次觀看
游啊游 • 10K次觀看
游啊游 • 19K次觀看
游啊游 • 26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8K次觀看
游啊游 • 14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42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3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36K次觀看
游啊游 • 45K次觀看
游啊游 • 15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