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星完整後續

2025-03-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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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禮吻了我。

良久,他緩緩退開。

薄唇貼在我的耳邊,優雅又無辜地說。

「抱歉,不小心親了你。」

9

我被親得頭暈目眩,渾身快軟成一灘水了。

到了深夜才冒出來的兔耳朵,受到刺激直接彈了出來,然後輕輕發抖。

我無暇顧及,腦子一團漿糊。

整個人掛在季卿禮身上,綿軟無力。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好會親呀….

季卿禮十分淡定地揉了揉我的兔耳朵,眉眼溫軟。

「虞星,我喜歡你。」

歡喜和雀躍盈在心口,我稀里糊塗說了真話——

「我也喜歡你。」

「做我女朋友?」他說。

「我願——不行!」

脫口而出的話緊急剎住。

我後退幾步,忍著遺憾和悲傷,狠心拒絕。

差點忘了月老的警告了。

跟大帥哥情投意合,卻不能在一起。

好苦的劫啊嗚嗚嗚。

月老,你好狠的心啊嗚嗚嗚。

「你剛才還說喜歡我。」季卿禮聲音又淡了下去。

「我……我玩玩不行啊。」

我強裝鎮定,一甩毛耳朵,語氣十分渣且理所當然。

快對我死心吧嗚嗚嗚。

季卿禮果然生氣了。

黑眸的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沉沉冷意。

「玩我?」

「小兔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

差點忘了耳朵出來了!

暴露了!

我心中一凜,捏起手指就要使出法術除掉他這段記憶。

月老沒有全部封住,只給我留了微末的法力。

我以真身歷劫,魂魄不穩,深夜會冒出來耳朵。

萬一被三千小世界裡的人發現,那點法力就用來消除他們的那段記憶。

星星點點的微光,被操控著鑽進季卿禮的身體里。

他瞳孔微縮,慢慢閉上了眼睛。

「累死我了,搞定。」

我長呼出一口氣。

十分鐘後,他才會醒,並且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嘖,可惜了。

我盯著他好看的面容,不著急離開,心裡冒出一個猥瑣的想法。

要不,再親一口?

見四下無人,我偷偷湊近。

踮起腳,閉眼親在了他的薄唇上。

他剛才是怎麼親的來著。

胡亂最了兩下,不得章法。

還是算了吧。

我無聲嘆氣,遺憾地睜開眼。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染著笑意的眸子。

「你你你怎麼醒了?!」

我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我明明用了仙術的!

可能剛才沒發揮好,再來一次。

我捏起手指再次使出仙術。

季卿禮定定看著我,眼也不眨,淡然自若。

啊啊啊啊啊焯!

再來!

五分鐘後,僅剩的法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季卿禮還是那副不受影響的樣子。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月老記岔了?」

「難道仙術對三千小世界的人無效?」

我喃喃自語,累得大喘氣。

兔耳朵東倒西歪地左右耷拉著,又慌又怕。

「有效。」

一直看著我的季卿禮慢悠悠出聲。

「可我,不是這裡的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如驚天炸雷,劈的我傻在原地。

他他他不是?!

「小兔子,醉了一百年,該醒酒了。」

季卿禮薄唇微挑,長臂一伸,將我攬過來。

如玉的面容隱在陰影里,側臉輪廓清晰俊美,透著難以言喻的溫柔情意。

我仰在他的臂彎里,感受到他冰涼的指尖輕輕印在我的眉間。

記憶如雪花,紛飛而至。

季卿禮抱著我消失在巷子裡,下一瞬,出現在他的公寓。

「虞星,我是誰?」

季卿禮將我抱到沙發上。

撥開我凌亂的髮絲,親了親我的臉頰。

如潮水般的記憶,在腦海里翻滾作亂。

我思緒迷濛,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季卿禮也不著急。

一下一下啄吻我的額頭,眼睫,鼻子。

最後咬著我的唇廝磨,含糊不清的又問了一遍:「虞星,我是誰?」

塵封了百年的記憶歸位,逐漸平息下來。

看著面前熟悉刻骨的出塵容顏,我眨了一下眼,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仙君。」

季卿禮是養了我百年的衍虛仙君。

我愛慕他百年。

11

兩百多年前太鈴清墟,偏遠到自成一體。

這裡生活著許多天地催生出的獸精。

彼時的我,法力低微,初開靈智,備受其它獸精的欺負。

某天,太鈴清墟來了一位仙君。

他一身的縹緲仙氣,好看的面容疏淡清冷,讓人不敢靠近。

仙君來采婆娑草開的花。

這種草七日開花,他一直盤膝而坐,守在旁邊。

傻傻的我以為他不吃東西會餓,第二天下午抱著胡蘿蔔去找他。

「仙君,你好。」

我忍著害怕,將擦得乾乾淨淨的爪爪遞過去,表達友好。

我以為他可能不會搭理我。

沒想到他默了一瞬,緩緩伸出玉白的手,回應了我。

仙君的手和他這個人一樣,很涼。

毛爪子放在它的掌心,冰得我瑟縮了一下。

我將胡蘿蔔獻給他。

仙君收下了,還回贈了我一個玉參果。

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我感動地哭了好久。

快樂地蹦噠回兔子窩,灰狼和狐狸堵住我,一臉不善。

「喂,你剛才去搭話,他有沒有給你什麼好東西?」

「沒有。」

「不可能,快說!」

「真的沒有,不信你們搜。」我紅著眼睛,揣著爪爪說。

它們找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就算了。」

狐狸罵罵咧咧走之前,還薅了幾搓我的毛。

我忍著皮疼,等它們走遠了,才從不遠處的雜草叢裡拿出那個果子。

玉參果汁水清甜,我啃了一口,從舌尖一路甜到心裡。

附近的石縫裡,有一株長得和仙君守的一模一樣的花。

於是,白天我臥在仙君不遠處守他,晚上去守花。

第七日晚,仙君的那株婆娑草枯萎了。

我守的那株開花了。

他要走了。

我把毛打理乾淨,背著包袱,帶著花去送了仙君。

我把花給了他。

能為仙君做點事,我好開心。

目送他離開,我拎起包袱,準備搬到另一邊住。

沒想到走了的仙君,又回來了。

他問我願不願意去浮華山。

他的靈山。

他的家。

以後,也會是我的家。

12

仙君給我取了名字,叫虞星。

他把我抱回了浮華山。

在浮華山的第一年,仙君事務繁忙,我種了一山頭的胡蘿蔔。

第五十年,我被清閒下來的仙君耳提命面,要刻苦修煉。

第一百年,我總算修煉出了人身。

那天,仙君正端坐在案桌前看書。

長長的烏髮未束,潑墨般垂至地上,好看的眉眼像藏了碎玉冷霜。

我躺在他的腿上四腳朝天,露出肚皮。

正酣睡著,渾身開始發熱。

「虞星。」

是仙君在叫我。

我睜開睏倦的眼,咕噥道:「仙君,怎麼了?」

「你修出人身了。」

仙君僵著身體,狼狽地偏開臉,從玉戒里取出一件袍子蓋在我身上。

我這才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我從他懷裡坐起來,赤足裹著寬大的衣袍,興沖沖站到鏡子前瞧自己。

雙瞳剪水,素唇朱齒。

瑩瑩肌骨,楊柳細腰。

鏡中的少女美艷得不可方物。

「仙君,我是不是挺漂亮的?」

我既忐忑又興奮,跑到仙君旁邊問他。

「還可以。」

仙君不看我,捧著書正襟危坐,聲音淡淡沒什麼波瀾。

「哦。」我有些失落,挨著坐在他旁邊。

一刻鐘後。

「仙君,你怎麼不翻頁?」

「……在細讀。」

「哦。」

我怎麼覺得仙君剛才在發愣。

次年,被流放到赤地的叛仙衝破封印,攻上九重天。

仙界大亂,衍虛仙君執劍,率眾仙鎮壓。

半月後,叛仙盡數伏誅。

仙君回來,我興高采烈跑去找他。

然後,在他的寢殿里看到了令我心痛的一幕…..

我跑下了浮華山。

緊接著口渴偷喝了月老葫蘆里的忘憂酒,將百年記憶忘得一乾二淨。

13

「仙君,我在月老那過得可苦了嗚嗚嗚…..」

我揪著他的衣袖嚎啕大哭,像是要把百年的委屈全部宣洩出來,模樣悽慘可憐。

「別哭了。」

季卿禮嘆氣,揩拭掉我臉上的淚水,語氣心疼。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自己下了山?」

不提還好,他一提,我哭得更大聲了。

叛仙伏誅後,仙帝大辦慶功宴。

席間還送給衍虛仙君一隻貓兒精養著玩。

宴席未散,消息倒先傳到了浮華山。

「那個貓兒精可美了,獸身可愛乖巧,人身靈動貌美。」

我坐在池塘邊,手裡握著一隻荷花,耳邊是仙鶴喋喋不休的聲音。

聽罷,我沉默不語,心臟悶悶的,既慌亂又惶恐。

好不容易強打起精神,等仙君回來,我連他的片縷衣角都沒看到,就聽說他閉關了。

我去找仙君,結果被寢殿外的結界彈開。

氣血翻湧,我捂著疼痛的心口,眼淚汪汪。

因為。

透過如意紋的窗欞,我看到在他的榻上,睡著一隻貓。

黑貓漂亮得不似凡物,蜷縮在他的衣服上睡覺。

睡姿優雅慵懶,渾身都透著高貴的氣息。

我都還沒睡仙君的榻呢嗚嗚嗚。

我大概要失寵了。

然後,我就跑了。

「仙君,你剛才說你喜歡我。」

「所以……那個她,是過去式了吧?」

我眼眶紅紅的,咬著嘴唇,忐忑地問。

仙君閉關都讓她陪著,她的分量不是一般的重啊……

季卿禮一怔:「哪個?」

還哪個?!

看來有很多個了。

仙君好渣啊。

算了,我不想喜歡他了。

心中愛情的小火苗即將熄滅。

我不著痕跡地往沙發另一邊坐過去,有點嫌棄似的離季卿禮遠了點。

「.…」

季卿禮額角青筋跳了跳,又把我扯回來。

揪著我的兔耳朵,問:「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清楚。」

我急了,氣鼓鼓從他手裡拽回耳朵。

「就是仙帝送你的那隻貓!」

這下看你怎麼說清楚。

14

季卿禮愣了一瞬,隨即無語地捏了捏我的臉頰。

「我可沒收。」

「啊?」

「當眾拒絕有駁仙帝的顏面,慶功宴散後,我就回絕了。」

以仙君的性情是絕不會說謊哄騙我的。

「那你榻上的那隻呢?」我又問。

季卿禮沒說話。

沉默片刻,修長的手指開始一粒一粒解襯衫的扣子。

解到一半,拉開領口,攥著我的手伸進去。

「摸。」

難道他想色誘我,矇混過去?

「仙君,使不得!我不吃這一套的!」

我艱難地僵著手指不去碰他,表面義正言辭,心裡卻在偷偷吸溜著哈喇子。

「你的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麼。」

季卿禮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

他索性直接把領口往下一拽,露出玉白的肌膚,點了點心口旁。

「這是誅殺叛仙時受的傷。」

我瞳孔一震。

「人界的朝堂,人心如影,波譎雲詭。」

「仙界,又何嘗不是。」

「慶功宴不得不去,散後,我虛弱到來不及見你一面,就匆匆閉關了。」

季卿禮嘆了一聲。

緊接著神情有些不自然,耳尖染上一絲薄紅。

「虞星,你看到的….…是我。」

「我的本體,是貓。」

我顫著手指,慢慢撫上那道可怖的疤痕。

感受著手下的猙獰,心尖都在發顫:「你疼不疼?」

季卿禮揉了揉我的頭。

「不疼。」

「但睡了百年,醒來找不到我的小兔子的那一刻。」

「特別疼。」

15

半小時後,季卿禮才堪堪哄住哭得好大聲的我。

為了哄我開心,他告訴我。

甦醒後,得知我給月老打了百年的工,因為翠鳥,還被趕去歷劫。

一怒之下,他砍了月老的神樹,把翠鳥拔了毛,扔到寒池裡了。

「仙君,為什麼不早點讓我恢復記憶。」

我吸吸鼻子,控訴道。

還捏了個身份,像模像樣的當起了助教。

季卿禮淡定自若,解釋:「想試試你不記得我,會不會喜歡我。」

結果還是喜歡上了。

我不好意思地捧著發燙的臉,羞澀抿嘴笑。

「從你帶我離開太鈴清墟,我就喜歡你了。」

季卿禮唇角微彎:「我知道。」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我動了動兔耳朵,期待又緊張地問。

季卿禮不說。

我眼神戒備起來。

「你不會是冒充仙君的吧?快說!」

「……那天,你幻化出人身。」

「原來你是看我長得美才喜歡我!」我不可置信,瞳孔地震。

原來他這麼膚淺嗚嗚嗚。

「但我只會對你的美色動心。」

有被哄到,嘻嘻。

我彎著眼睫,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不行,你還是得證明你是衍虛仙君。」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惡趣味,我收住笑,一臉嚴肅地說。

「怎麼證明?」季卿禮無奈地說。

「仙君左下肋骨,有一顆小痣。」

「…你怎麼知道的?」

「他沐浴,有次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看吧。」

季卿禮扯著衣角,往上一堆,露出勁瘦的腰腹。

我連忙低頭湊近,裝作認真地看。

還順手摸了好幾把。

「在哪兒呢?」

「沒找到呀。」

「你不會是假的吧。」

手下的肌膚繃的越來越緊,季卿禮忍無可忍,攬著我就親了下去。

「小兔子,你膽子越發大了。」

「我剛過來找你,就看到你在籃球場看男人。」

「穿那麼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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