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誤食禁果將我折騰一夜後,懷了我的孩子。
我被五花大綁帶到他的面前,他用三十厘米的兩根妖鞭抵著我。
「臨死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看著他微隆的腹肌,我脫口而出:
「孩子以後叫我爹,還是叫你娘?」
01
妖界應該沒有比我更倒霉的小妖,我把我們妖皇給睡了!
我不過是去秘境采個仙草,剛好遇到妖皇走火入魔。
他忽然現了蛇身將我纏住。
我是菟絲花妖,被纏了我立馬纏回去,看誰先死。
正當我們互相纏繞差點打成死結的時候,他的兩套作案工具忽然出現。
我傻了,天賦異稟啊小伙子。
一時不察,我被乘虛而入。
他妖氣猛烈,差點把我給弄死。
結局就是我的花莖被他折斷,花葉凋零,花汁流了一地。
慘絕人寰。
事後我趕緊穿上破爛衣服跑路,畢竟,我這樣級別的小花妖,妖界滿地都是。
要是留下,恐怕會被認為是投懷送抱、借身上位。
妖皇炙顏性格奇差無比,是個萬年單身蛇。
他要真發了怒,我恐怕會被他抽筋剝皮,拿去做編織袋裝我的骨灰。
但是我沒想到,平時鳥事不幹的妖皇護衛隊,這次效率這麼高。
三天妖界人口排查,我被直接五花大綁丟在妖皇炙顏的面前。
02
再次看到那個修長雄偉的身形,我打了個哆嗦。
下一瞬,我被炙顏逮住,他三十厘米的妖鞭惡狠狠抵著我的後腰。
熟悉的壓迫感和強大的妖氣將我席捲。
「臨死前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他聲音森冷,雖然低音炮很好聽,但是真的帶著恨意!
完犢子了,他真的要滅口!
可被折騰一晚上的明明是我啊!
「這不公平!」我發出尖銳爆鳴。
「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
「我真的只是路過!你也算是占了便宜!」
「身為妖皇,大度一點不行嗎?」
聽到「大度」兩個字,炙顏肉眼可見地身體一僵,鬆開了我。
我轉頭,還想說什麼,看到了他泛紅的眼尾,和眼底濃烈、複雜、想要弄死我的情緒。
「占了便宜?」他反問。
然後我看到了他敞開的「大肚」。
等等?Hold on please?
八塊腹肌呢?
整整一晚上的折磨,那八塊腹肌功不可沒啊。
我印象很深,畢竟忍不住摸過好幾次。
手感很好很 Q 彈。
可是現在,腹肌遺址上只剩下一個可愛的小肚子。
奇怪的凸起,有一絲……分裂的妖氣。
「你究竟在本王身上使了什麼妖術?」
他銀牙咬碎,單手掐住我的脖子,死死將我摁住,扭曲瘋狂。
「本王,懷了你的孩子。」
啊這……
我跟我的智商搏鬥許久,才接受了這個魔幻的現實。
半晌,我求生欲滿滿地嘆氣。
「唉,怎麼辦呢,孩子也不能沒有爹啊。」
炙顏眼角一抽。
我鼓起勇氣:「我會對你負責的。」
「孩子以後叫我爹,還是叫你娘?」
炙顏沒殺我,卻也沒放過我。
他將我控制在妖皇殿,讓我貼身伺候他。
為了守住秘密,他根本不讓別人靠近。
看得出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狀態堪憂。
身為妖皇,頂尖的妖力,居然打不掉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天生妖術低微的菟絲花的孩子。
我配合Ťū⁻他多次,用盡了手段,孩子穩紮穩打,甚至更強壯了。
很快,我一躍成為妖界百姓口中的妖皇寵姬。
我懷疑他們在諷刺我。
別家寵姬工作時間在晚上,運氣好有輪休,全勤的還有額外賞賜和雙修升級大禮包。
而我 24h 營業,面臨身心折磨和隨時被弄死的危險。
炙顏的孕期綜合徵,全天僅有 24h 在發病。
包括但不限於用蛇身纏我;
故意摔爛花瓶然後看我修好再繼續摔爛;
以及舔我的頭髮絲兒嘗嘗味兒等變態行為……
而現在——
他眼尾泛紅,側躺在軟榻上,輕輕撫摸著小腹,眼睛若有若無地掃過我。
照我的經驗,他就是想挑事。
我深感大事不妙,默默後退一步。
他猙獰一笑。
眼神狠戾中,竟有些妖冶的破碎感。
草,好美……
「我想要。」
他聲音沙啞,眼神深邃地蠱惑我。
臥槽?
「妖皇殿下,孕期切不可縱慾過度……」
我一邊說,一邊看著他的小腹,竟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了那八塊腹肌,不過沒關係他還有胸肌、肱二頭肌和背後的蝴蝶骨。
還有他的皮膚光滑微涼,情動時微微發熱,手感也不錯。
等、等等!我在想什麼?
才不是我貪圖他的美色……
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著他,眼神深邃玩味。
「我想要……吃酸梅,你在想什麼?」
……
我真是畜生啊!
03
酸梅吃了一筐,炙顏又要沐浴。
明明一個清潔術就能解決的事情,他非要泡花瓣水。
這一定是精緻妖蛇的自我修養。
「男女授受不親,要不您自己……」
聽到我不入流的敷衍,炙顏的眼神有些不悅,他手指輕輕捻了捻。
我只覺得魂魄一刺痛。
「洗洗洗!這就給您備水!」
這廝最近學會了新的花樣,牽魂術,他看我不爽就捻我,逼迫我就範。
而且他捏我魂的時候看起來很享受。
經常眯眼,用眼神撩我,就像某種變態。
這是對待孩子他爹的態度嗎?反了他了!
我乖乖準備了花瓣水,扶著他入浴池。
卻被他一尾巴掃進水裡。
他雄壯的蛇尾把我纏住,濕漉漉地送到他面前。
一瞬間,我從他的眼中看到某種溫柔。
就像一個偉大的孩子他娘對夫君的深情。
我恍惚了一下,然後注意到他寬肩窄腰蜜桃臀,膚白貌美惹人疼。
不是……
我努力在男色前保持清醒。
「你最近表現湊合。」他眯著眼誇我,然後把我扔進了水池。
「身上臭了,洗洗。」
我喝了一大口洗澡水,嗆得不行。
心裡卻怪怪的,有些暖,仿佛有些家的感覺,又感覺自己似乎可能被他 CPU 了。
身為菟絲花,我從小沒家,扒著別家的樹妖艱辛長大。
俗稱「偷家」。
沒人瞧得上我,但我很瞧得上自己。
畢竟我「偷家」憑自己本事,那麼努力地活著。
在炙顏身邊,我第一次有種家的溫暖,更何況這個家不用我自己生孩子。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直到一天,我本想出門去幫他弄些保胎的仙草,折返回來拿法器時,卻聽到炙顏在與水鏡中的黑影對話。
他說,他快要生了,成功生蛋後就要弄死我。
好傢夥,原來他比回南天還潮。
看起來人模蛇樣,居然玩去父留子這一套?
失魂落魄地跑出大殿我才發現,我竟無意中脫離了他的牽魂術。
這是幾個月以來,我第一次離他百米之外。
跑嗎?
為了活命,當然要跑!
妖界到處是妖皇的爪牙,我跑去了人界,人界的複雜氣味可以掩蓋我的妖氣。
炙顏孕期閉門不出,一定找不到我。
江南布商的兒子胡萊半夜猝死,我撿了個漏,化形成胡萊的樣子,開始做便宜富二代。
第一次來人間,又這麼有錢,我有點不適應。
所以我跟著胡萊的狐朋狗友吃喝嫖賭,終於適應了人間疾苦。
人間有個地方叫青樓,是個好地方,我在那裡結交了很多好姐妹。
她們的精氣神都像我一樣,用花枝一樣的手纏繞著公子哥兒們,從他們的兜里掏銀子。
像極了我偷家的模樣。
我狠狠共情,跟她們打成一片。
正當我左擁右抱喝得半醉,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包廂的氣氛有點冷,所有姑娘都看向門外。
一個長得傾城絕色的孕婦挺著大肚子來到我的面前,淚眼盈盈。
我以為我在做夢。
「她」長得跟炙顏很像,就像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她」眼眶泛紅,咬牙狠狠說。
「胡萊,你拋妻棄子。」
「渣男!」
我人傻了。
04
炙顏演技這麼好的嗎?嚇得我酒都醒了。
不光我愣住,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僵住。
狐朋狗友紛紛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絕世大渣男。
見多識廣的青樓女子們也一改平日溫柔,說話語氣多少有些鄙視。
「胡萊公子,你不是說你單身未娶嗎?」
「你可以玩弄我們的身體,但是不能玩弄我們的感情。」
我哪裡玩弄你們的身體了?
不是,我哪裡玩弄你們的感情了?
我明明把你們當姐妹啊!
我趕緊解釋,語言卻實在是蒼白。
「我不是,我沒有……」
炙顏模樣的絕色孕婦忽然發出一聲啜泣,溫柔婉轉,惹人憐惜。
這下可好,連一旁的紈絝子弟都看不下去。
「胡萊,枉我們把你當兄弟。」
「嫂嫂如此貌美,你居然拋妻棄子?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好嫂嫂,胡萊德行有虧,並非良人。」
平時跟我關係不錯的張家公子張三也忽然開口。
「嫂嫂你跟我吧,在下家有幾百畝田地吃穿不愁,這孩子生下來跟我姓。」
很好,張三,你的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我下意識看向炙顏,然後我看到「她」手指輕輕一捻。
牽魂術!
我疼得一哆嗦,差點現了原型。這果然是炙顏本人!
他居然親自尋到了人間?還跟我玩男女互換角色扮演?
這年頭妖皇都這麼閒的嗎?
「你們都別說了!」
我猛地牽起炙顏的手,被他冰涼的體溫凍得一哆嗦。
「都出去,讓我們倆……單獨聊聊。」
然後我朝他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些閒散吃瓜人員見炙顏本人都低頭沒意見,只好配合著魚貫離開。
門剛落鎖,我便感覺到一陣罡風襲來。
炙顏強大的妖氣將我逼在牆角,我的魂被他捻成了麻花。
人也被他弄得現了原本的女身。
我,一個小小的菟絲花妖,在青樓的廂房裡發出曠古絕塵的慘叫。
我直接認慫求饒:「殿下,別殺我!」
炙顏冷笑一聲,語氣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誰說我要殺你。」
我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演技真不錯,要不是親耳聽到他對水鏡說話,我都快信了。
炙顏維持著嬌美女人臉,用最曖昧的語氣,說出最變態的話。
「剛剛有那麼疼嗎?」
「這可比那天晚上輕得多。」
「你那晚都受得住,現在怎麼不行了?」
那能一樣嗎!被服務和被擰能一樣嗎!
炙顏近在咫尺的面容傾國傾城。
若是那幫紈絝看見這畫面,恐怕要噴鼻血的。
——廂房內兩位美人兒動作曖昧,胸脯相對。
只要能忽略掉地上的巨大蛇尾。
而現在,那斑斕華麗的蛇尾緩緩從我的後背攀上,纏上了我的脖頸,然後慢慢收緊。
啊啊救命!
炙顏似乎變成女人上癮,不僅沒有恢復原身,還直接用幻化而成的甜美聲線湊在我耳邊。
「不是要對我負責嗎?孩子沒出生,你就出來花天酒地?」
我渾身一哆嗦,直接代入出軌渣男被抓包。
他繼續含笑說。
「我不殺你。」
「但你信不信我將你鎖起來,慢慢折斷你的花枝,碾磨你的花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給我聽傻了。
這是什麼限制級劇情?
是要跟我拍那種兩三個人就能拍完的動作電影嗎?
05
表面,我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點頭。
「我信,我信。」
炙顏見我如此識相,深深看了我一眼。
「為什麼要跑?」
「都說人間好玩……我想出來玩。」
我隨口胡謅,哪敢坦白我偷聽到他跟黑影說話。
時勢造英雄,該慫就得慫。
外面傳來紈絝們的聊天的聲音。
「裡面沒事吧?我怎麼聽到女人的慘叫聲?」
「我聽著不像慘叫,倒是挺享受的。」
享受?他們哪只耳朵聽出我享受了?
「胡萊真是胡來啊,那女人可是有身孕在身……」
我怕炙顏繼續捻我,趕緊勸他。
「他們這些凡人的思想真是太齷齪了!跟我實在是沒法比。」
「殿下,您……要不回妖界去安心養胎?」
炙顏居高臨下地睨了我一眼:「你不是說人間好玩嗎?」
我一愣。
「我陪你玩。」
「……」
我心情複雜,甚至有點想自殺。
重新幻化成胡萊,我帶著孕婦模樣的炙顏回胡家。
「我來這裡很久了,你得聽我的,不然這些人會懷疑你的身份。」
我小聲囑咐炙顏,怕他生氣,我補充。
「Ṫű₆放心殿下,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炙顏的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胡老爺像是聽到了風聲,怒氣沖沖地衝出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孽子!」
還沒來得及罵下一句,他便與炙顏的雙眸對視。
炙顏月光般的容顏灼燒著胡老爺的眼,一瞬間,胡老爺就像看到了神仙。
炙顏比風雪更凜冽的氣度,高貴的步履與難以言說的氣場,將胡老爺的心碾壓到了塵埃里。
咒罵變成了溫和的問候,指責變成了最貼心的款待。
炙顏被客客氣氣地請進了最好的廂房。
胡府所有人都供給炙顏驅使。
夜半,炙顏泡過了花瓣浴,身穿胡家最華貴的絲絹,凌亂的衣擺下露出了蛇尾,將我捆在他身邊。
「進門開始,你似乎一直有話要說?」
炙顏玩味地看著我。
我緩緩開口,慢慢吐出一個字。
「6。」
然後我補充了一句。
「不愧是你。」
胡家的八卦傳遍了整個江南。
花天酒地的胡萊公子忽然規矩了,成了江南有名的耙耳朵。
胡萊即將迎娶的姑娘美如天仙,氣度非凡,胡府的當家人也換了,如今一切都讓這未來的當家主母做主,這在整個江南都實屬罕見。
也許是名聲太大的緣故,原來那些跟我一起花天酒地的紈絝們都來胡府吃一手瓜。
「胡萊,聽說你被未來的夫人管得死死的?」
「還沒成婚,十里八鄉都知道你懼內了,以後你怎麼混?」
我厚著臉皮撐場子,一臉驕傲地看著他們。
「她肚子裡有我的孩子,自然是要對她好的。」
「我又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誰說我懼內?我這是愛她的表現!」
張三用手摟著我的肩膀笑得猥瑣:「看來胡萊兄艷福不淺啊,美人兒滋味如何?」
「當然好,這是能白跟你說的嗎?」我板著臉,「想聽?得加錢。」
話音剛落,會客廳一陣死一樣的寂靜。
我抬眼一看,炙顏斜倚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倒吸一口冷氣,炙顏緩緩朝我走來。
我僵在原地不敢動,一瞬間想好了自己死後葬在哪裡。
炙顏卻忽然伸手,把張三的手從我肩膀上揮了下去。
張三和炙顏目光對峙,氣氛陷入了凝滯。
我一臉茫然ťŭ₀。
張三的臉上依舊是平日裡的猥瑣,現在那笑容卻有些掛不住。
兩人像是在眼神鬥法似的。
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張三終於率先頂不住,找了個藉口招呼著其他人回去。
這時,我看到張三的背後有一道黑影縈繞周身。
我想問炙顏是怎麼回事,卻見炙顏臉色蒼白如紙。
他倒下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
「少跟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往。」
06
我天都塌了。
堂堂妖皇居然被一個凡人看暈了!
我趕緊叫來城裡最好的大夫們給炙顏看病,大夫們看完滿臉驚恐。
「這、這明明是死人脈!」
「救不回來了啊!」
我無能狂怒:「一群廢物!治不好她,我讓你們通通都陪葬。」
大夫們下餃子似的跪了一地。
炙顏躺在榻上,睫毛微微一顫,朝我翻了個白眼。
「你到底在人間看了多少亂七八糟的話本子?」
炙顏使了個法術消除了這些人的記憶,把他們都攆走,終於恢復了清靜。
他疲憊地靠在榻邊,衣裳凌亂,胸肌半露,蛇尾若隱若現。
這大蛇真是該死的性感,我咽了口唾沫。
炙顏有氣無力地吩咐我。
「去幫我找懷仙草來。」
懷仙草,妖界保胎神器。
我一驚。
——區區猥瑣男張三,看一眼炙顏,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居然到了需要保胎的程度?
我可能錯過了什麼關鍵劇情,嘴比腦子快,我脫口而出。
「不如趁此機會打胎。」
一瞬間,炙顏的眼神讓我體驗了二十八種極刑,他聲音森冷。
「你再說一遍?」
我哪敢說什麼,趕緊開溜。
其實,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打掉這個孩子的是他。
為什麼現在……恍然間,我大悟。
這一定是偉大的母愛。
懷仙草長在妖界與魔界的交界處,原本這裡是一處混沌之地。
八百年前,經過妖皇與魔尊的聯手整治以後,這裡的治安有了極大的改善,妖族與魔族百姓安居樂業共同創造了良好的經商環境。
所以這裡的懷仙草也被采禿了,我兜了好幾圈,終於尋到一棵小苗苗。
這棵懷仙草位置刁鑽,正好處於懸崖邊,廢了老半天勁罵罵咧咧地上了懸崖,我卻是一愣。
懷仙草的旁邊懸著一片詭異的黑影,像是在守株待「菟」。
那黑影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蛇,蜿蜒詭異,污濁的氣息撲鼻而來,令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下個瞬間我就被這個東西纏住,無法動彈。
多麼熟悉的節奏。
上次被纏還是被炙顏,那次和炙顏的林林總總,我還歷歷在目。
可是炙顏還在千里之外的人間,那麼問題來了。
這位又是何方神聖?
我被黑影纏住了脖頸,勉強吐字。
「有何貴幹?」
「你好香。」黑影聲音低沉,聽著有些耳熟。
什麼虎狼之詞!
「你當我是什麼隨便的妖嗎?」
「你不是嗎?」
他反問我。
我很生氣,上次和妖皇是屬於不可抗力,這次我……我掙扎了一下,發現確實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黑影如蛇,已經纏上了我的腰上,勾起了我的裙擺。
「你們做蛇的都這麼變態嗎?」
我氣急敗壞地威脅他。
「你信不信,上一個對我這樣動手動腳的人,現在已經懷孕了。」
那黑影發出輕輕的笑聲。
這笑聲太猥瑣,讓我想起了今天的張三。
還有張三今天背後縈繞的那一道黑影!
原來今天跟炙顏對峙鬥法的是這個黑影!
下一瞬,只聽「啪」的一聲,一道華麗的蛇尾拍在黑影上。
炙顏絕美的臉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側。
他怎麼忽然來了?我關切地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孩子沒事吧。」
炙顏冷哼一聲,不搭理我。
還生我氣吶?真是個小心眼子。
黑影被炙顏拍了個大逼兜,似乎被拍蒙了,卻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朝著我衝來。
我看著那黑影的模樣,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之前看到的畫面。
——炙顏面對水鏡說話,語氣不善,水鏡中有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
「快生了,不管如何,生下這枚蛋,本王便弄死那個膽大包天的菟絲花。」
這就是那個黑影!
炙顏攔在我的面前,替我擋住了黑影的侵襲。
「稀奇,你居然護著她。」
黑影發出嘲笑聲。
我氣得很,大聲罵他。
「那當然,我可是孩子他爹!」
黑影卻趁此機會虛晃一槍,他分裂出一絲黑影鑽進了我的耳朵,像是在吟唱,又像是在洗腦。
「不要相信炙顏,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別忘了,他是冰冷的蛇族,蛇最冷血,他沒有感情,只有本能。」
「他不會愛你的。」
我心裡莫名一咯噔。
炙顏抽出我耳朵里的黑絲,一腳碾碎在腳底。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眉頭微蹙,卻沒有開口說話。
半晌,我從懷裡掏出那根可憐巴巴的懷仙草,朝他嘿嘿一笑。
「採到了。」
然後我沒出息地暈了過去,所以我沒機會看到炙顏那略顯慌亂的表情。
醒來時我已經在人間的胡家。
我甚至還躺在了炙顏平時作威作福的床榻上,炙顏躺在我的身側,睜著他的蛇眼盯著我。
我差點沒給他嚇得厥過去。
「你你你……」
炙顏用蛇尾纏著我,然後將尾巴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卻覺得現在的場景有點奇怪。
略帶澀情。
我臉紅了,眼巴巴地盯著他。
「他是我的弟弟,我們是雙生蛇。」
炙顏聲音低沉,緩緩在我耳邊訴說。
「他天生便背負了詛咒,沒有實體,如黑影般存在,母親說,我自小占盡好處,讓我對弟弟好一些。」
「辣膩……堆他好嗎?」我努力說話。
然後Ṭù³牙齒磨到了他的尾巴。
炙顏倒吸一口涼氣,尾巴不自覺地將我纏緊。
我心中一慌。
上次他把我纏得這麼緊的時候,正是他發瘋的那晚。
「膩不邀亂來嗷……」
我努力警告他。
「膩害懷著蛋呢!」
炙顏眼眸發紅,渾身皮膚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