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我就感覺到了那種久居高位的強者alpha帶來的壓迫感。簡直是陸聞川的成熟版。
而且我總覺得在什麼電視頻道里見過他爸的身影。哇。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
看來學校里傳的陸聞川家世,不是吹牛,他爸是真牛逼啊。
就是他爸臉色又冷又疏離,不像是來看生病的兒子,倒像是來和仇家火拚的。他簡單問詢了醫生幾句情況,轉頭就冷冷斥責起了陸聞川:
「這種小事也值得你讓醫院叫我過來?
「知道我來一次,要推多少會議嗎?
「小時候任性桀驁,長大了還是這副樣子,真讓我感到丟人。」
陸聞川靜默不語,我不可置信。
不是,孩子都病了,怎麼還罵人呢?我忍了再忍,實在沒忍住。
當陸爸爸再次要斥責時,我「噌」地站起來,擋在陸聞川面前。「陸叔叔,陸聞川他不舒服。
「你作為家長起碼應該關心他一句,而不是張嘴就是斥責。「會議比自己孩子的命都重要嗎?」
陸爸爸大概也沒想到我一個小beta敢這麼正面槓。
怔了下後,眼睛裡也沒什麼鄙睨,但是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是誰?
「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兒嗎?」
「我、我..」
莽了一把後,腎上腺素火速褪去。
我又恢復成了那個窩囊的beta,一時間手腳發抖。可就在這時,我垂在身側的手腕被一隻大手圈住。陸聞川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是我的人。」
8
陸爸爸眉頭剛要蹙起來時,檢查室的門開了。
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過來耳語幾句,看得出是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而這期間,陸聞川一直牽著我的手。我總感覺他的指腹似乎在摩挲我的手腕皮膚。
痒痒的,還有點燙。
讓我更是腦子清醒了不少,遲來的後怕湧上來。我縮回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陸聞川……我剛剛是不是多嘴了?」
男生偏頭定定地看著我,眸色幽深卻暖意十足,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麼意外寶藏而感到欣喜和震驚。
他不答反問。
「溫末,原來你膽子這麼大嗎?」我更怕了。
「我剛剛就是覺得你太..太...!
「太可憐了是嗎?」
他說著,同時很輕地笑了笑。
搞得我一個「嗯」都難以說出口,生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從這個醫院離開,他都不會記得你是誰。」
「啊?叔叔記性不好?」
陸聞川又笑了笑。
只是我覺得有幾分嘲諷。
「他只是覺得不重要而已,所以並不會記得,同樣的,家事也沒有公事重要。「Alpha,應該有更遠大的志向,而不是拘泥於一點小事。「所以,不用在意。
「習慣就好。」
我沉默片刻,更憐憫他了。
表面光鮮亮麗、萬人追捧的頂級alpha,背地裡親情淡漠,無人關心。怎麼說呢。
也挺慘的。
Alpha也挺難做的,高要求,高標準。好像唯有強悍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我猶豫地想要安慰他一下,他爸這時忙完又看了過來。目光似乎掃了眼陸聞川攥著我手腕的相接處。
莫名地,陸聞川也沒用什麼力,但我的手腕卻泛起一點泛紅。整得有點少兒不宜的感覺。
我更尷尬了。
但好在陸聞川他爸沒多在意。
「陸聞川,不舒服就看病,錢不夠找秘書要,不要讓我為你操心。」「知道了,父親。」
說完,他爸走了。
檢查室里壓迫感驟減,可陸聞川依然沒放開我的手。
我也不敢扯,索性就隨他了,反正也能偷偷多蹭點信息素。
一旁同樣瑟瑟發抖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輕咳兩聲:
「同學,你別害怕,這個病看著棘手,其實治起來也簡單。「只需要你去釋放一些信息素就好。」
「怎麼釋放?」
「找個omega伴侶,把信息素過渡給他。」
哦豁,好方法啊。
又能治病又能脫單。
可陸聞川卻直接冷臉拒絕:「我並不想標記omega。」
醫生啞然:「那…..alpha也可以。」陸聞川撩撩眼皮。
「更不喜歡alpha。」我在一旁眨眨眼。
既然alpha和omega都不行,那…此時醫生接話:
「那beta也行,更安全,也能承接你更多的信息素。「你身邊有合適的beta可以幫幫你嗎?」這下,陸聞川有了反應。
他晃了晃手裡那節屬於我的清瘦手腕,然後偏頭看向已經傻眼的我。眸子黑得透亮,像一片深海。
「有。
「溫末,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
「??
「啊???」
9
有的時候其實真的挺無助又意外的。
我一個beta,竟然還有要被頂級alpha咬的一天。
確實,咬了beta以後,不用負責,不會標記。
更不會有後顧之憂。
妥妥一個安全工具人。
我只是猶豫片刻後,便答應了。
因為這樣既可以幫助陸聞川,也可以讓我多蹭些信息素,以防張珩欺負我。醫生特意給我和陸聞川找了個無人的觀察室,之後便貼心地關門離開。只剩垂頭緊張的我和好整以暇的某位alpha舍友。
他直接用指尖擦過我後脖頸的發尾。
痒痒的。
陸聞川大概很喜歡這種小動作,讓我覺得自己宛如一隻小動物。嗯,還是待宰殺的那種。
片刻後,alpha淡聲開口:
「溫末,你的腺體在哪裡?」
我怯怯地看他一眼,抬手輕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探到了左邊後脖頸上一個位置。「在….在這裡。」
beta也有腺體。
當然不會像alpha和omega那樣明顯、誘人,更不會散發出獨有的信息素味道。
只是貧瘠地附著在那裡,被發尾隨意一擋便能遮住。
和分化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絲毫沒有作為第二性器官的敏感。
我也曾無意間看到過別的beta的腺體。
怎麼說呢,就是讓人毫無慾望。
可此時,陸聞川卻在饒有興趣地撫摸著那裡,盯著那裡,我能感覺到他眼裡有種莫名的燙。
指腹摩擦,又生出一點陌生的熱。更癢了。
癢得我下意識想縮起脖子,卻被人直接把頭按低。
「低頭。
「我要咬你了,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
我只好視死如歸地攥住褲子:「好、好的。」
下一秒,一道呼吸打在我後脖頸的皮膚上,我還沒驚呼出聲,就被人咬住了。痛。
好痛。
我能感覺到牙齒刺破我的異樣感。
剛想求饒,就感覺一股強勢的信息素注入了乾癟又枯燥的腺體。順著我的血液快速流經全身,嘴裡的痛呼瞬間變成難耐的嗚咽。有些受不了。
我更想逃。
但卻被陸聞川死死地禁錮住,他直接鉗住了我的脖子。「等、等一下..
「忍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全身發軟地趴在了他懷裡。
他一隻手還在揉著我腫起來的腺體。
眼睛還在定定地看著我。
姿勢稱得上暖昧。
我抽了抽鼻子,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話:
「陸聞川,你的信息素好像是初雪味的。」男生動作一頓。
「你感受到了?」
「勉強感受到了一點點,很好聞。」我真心道。
陸聞川轉手擦去我眼角的濕潤,慢條斯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也聞到了你的味道。好香。」
我:「?」
我香?
我感到有點迷惑。
也許只是我沐浴露殘留的味道,便也沒多想。
10
等我腿不軟以後,醫生再次給陸聞川做了檢查。
結果喜人。
他的易感期紊亂情況大幅好轉,信息素也暫時不再失控。
兩人就之後的治療簡單交談著時,我揉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脖頸。偷偷瞥著陸聞川的側臉。
行,我還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人。
就是不知道被陸聞川咬了一口後,我此時身上的信息素味重不重。
我使勁聞了幾下,但光靠鼻子依然什麼都感知不出來。
看來剛剛意亂情迷時能感覺到一點初雪味,已經是意外了。
我回味著那個感覺,感覺頭皮又有些發麻,血液沸騰。
真好聞。
像雪後初霽般清冽。
很符合陸聞川的冷淡內斂的性格。總之託這次檢查的福,我感覺陸聞川和我的距離飛快拉近。
之前在宿舍里看到我,他都會當作透明人直接略過,甚至不記得我的名字。如今有了「生死之交」,他都學會和我閒聊了。有時我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攬住我的肩膀。手還會捏住我的後脖頸,指腹有些焦躁地擦過我的腺體。
像是在不滿什麼。
在我有點茫然的時候,他就低頭認真聽我說著沒營養的屁話,帥臉無限放大,讓人忘了其他任何事。
他和我同進同出,有時候更會等我下課,一起去吃飯。
中途有一次他易感期再次紊亂,把我壓在學校小公園昏暗處又咬了一次。整得跟偷情一樣刺激。
可如果我稍微違背陸聞川一點什麼,他就會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顯得占有欲很強,讓我只會選擇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