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
我正要開口,齊修卻和我擦肩而過。我扭頭去追他,卻見他把礦泉水瓶從林驁傑手裡奪過來。
林驁傑幾乎是立刻就伸手去搶,可卻被齊修直接反手撂倒。
哐當!
礦泉水瓶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被拋進垃圾桶。
「齊修!你他媽什麼意思?」林驁傑的拳頭直朝齊修頭上掄去——我衝過去用手接住了這個拳頭。
「你倆犯什麼病?!」
我強行把他倆拉開。
「在球場上打架,下周升旗想去國旗下『演講』是吧?」兩人都冷靜下來,但臉色依舊不那麼好看。齊修伸手想拉我,卻被我直接甩開了。因為我又開始頭暈了。
身體傳來一陣莫名的酸楚和乏意。草,我可能病了。我有點撐不住,連籃球都顧不得要。
丟下一句「幫我請假」就趕緊走了。
林驁傑和齊修想追我。
但是被我趕回去了。
可能是我臉色實在臭得厲害,兩人都沒怎麼堅持。
等到打車回到家,我整個人已經是汗淋淋了。
我一直在冒冷汗。
我想起前幾天的冷水澡。
操,明明以前夏天洗冷水澡啥事都沒有。
這怎麼就著涼了?
還病成這個鬼樣。
我迷迷糊糊翻出藥箱,從裡面隨便翻出一板阿司匹林,看了眼沒過期就往嘴裡塞o
頭好暈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著,就這樣倒在床上睡著了。
8
我是被人叫醒的。
「小晏,小晏。」
誰啊?居然叫我小名。
「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我睜開眼,圍著圍裙的齊修坐在床邊。
哦對,爸媽常年出差,也就齊修有可能出現在我家了。我本來就不舒服,還被人強行叫醒,甚至還被人叫了小名!——於是我用臭臉表達不滿。
不過還是喝完了他給我煮的雜蔬蝦仁粥。他倒是一如既往的賢惠,只是關心我:
「怎麼病了都不說?」
我這才知道他請了假就馬上趕回來了。
不過我也沒精力再去計較這些,即使我都睡到第二天中午了,也還是無精打采。迷迷糊糊中,我記起來,我還要疏遠齊修。
「齊修,碗放那,我自己洗。」
「謝謝兄弟,辛苦了,你回去吧。」
我閉著眼懶洋洋地癱在沙發里喊了兩句。
半天沒聽到回應,睜開眼才發現齊修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用拇指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對視。「楚小晏,我諒你還是病號,本來不打算和你現在算帳。
「你最近到底幾個意思?」
我愣住了。
他似乎是想忍,但還是沒忍住:
「躲我好玩是吧?
「以為我看不出來?對著我一句話都不說,和別人說話就笑得那麼高興是吧?「最近迷上了下廚,不想吃我做的菜?但是冰箱裡連根菜葉子都沒有是吧?「還亂喝別人的水,你是三歲小孩嗎?用這種方式鬧彆扭?」
前面我沒理我就認了,都是男的喝個水怎麼了?!
我是你老婆嗎?連這都管?!
而且怎麼就是我為了鬧彆扭故意喝的?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個激動就跟齊修爭論了起來。
連身體的不適都被我強行壓下去了。
我有段時間沒跟齊修說這麼多話了,這次吵架也是吵得暢快淋漓。
我因為病號身份占領著巨大的優勢,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說得齊修節節敗退!正當我士氣高漲、一路高歌猛進之時。
齊修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小晏,好像有香味。」
好啊!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第二次當嗎?
齊修臉色突然大變。
「不是!是真的有香味..」
這次不用他說完,我自己也聞到了。
一股巨大、濃烈的橙子香氣從我身上迅速散開。
只在幾個呼吸間,就迅速籠罩了整個屋子。
齊修幾乎是瞬間就滿臉通紅,單膝跪在沙發旁邊,骨節分明的大手快將沙發抓破。
可我已經顧不上他了。
我發覺我的身體軟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身體開始迅速升溫發熱。
更令我覺得恐慌的是。
我覺得某個羞於啟齒的地方,似乎...
9
我本能地感到恐慌。
我在死命往沙發角落裡縮的時候,慌忙瞥了齊修一眼。他的眼睛紅了。
好像緊盯著獵物的猛獸,似乎在發現我在看他的那一瞬間就用那雙狩獵的豎瞳盯緊了我。
仿佛只要我想跑,他就會立刻猛撲上來咬住我。
一口不剩地將我吞吃入腹。
「好香...」
我看到齊修在用手努力捂住口鼻。
可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徒勞——
信息素無孔不入,它主要通過皮膚和體液傳遞,捂住口鼻無異於掩耳盜鈴。看來齊修的意識也開始不清醒了,我意識昏沉地想。
這時我突然發覺空氣中原本清透的橙子味已經變成了橙子酒的香氣。
我睜大眼睛。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我——
烈酒味的信息素顯然來自齊修。
他被我帶入發熱期了!
我想退,可身體一點也使不上勁,只能無助地向沙發靠背不斷蹭去。
齊修開始向我這邊膝行。
我怕得忍不住開口,聲音竟已帶上哭腔:
「齊修,你敢碰我一下試試……咱倆絕交!」
可他已經將我摟在懷裡。
他抱得很緊很緊,像在忍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