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你取暖後續完整版

2024-12-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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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抬手擦掉他的眼淚。

他這麼好看,我以前捨不得看見這雙眼睛有一點不高興的。可是我連手都抬不起來。

我想笑著安慰他,可為什麼連抬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祈川帶我住院了很久。

我爸的同事們一波一波地來看我,他們希望我振作起來。

可是爸爸和奶奶沒有告訴過我。

一夕之間失去所有家人的時候該怎麼好好活下去。

我回到家,在奶奶房間的地板上趴著睡了幾個月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然後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張揉皺的紙。

上面是奶奶的字跡,她寫著:【小放,你們不要在一起了吧。】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看向我們的眼神,才會如此複雜。

我想起這段日子以來,祈川永遠緊鎖的眉頭,濃重的黑眼圈,眼裡化不開的心疼和痛苦。

他很久沒去學校好好上過課了。這件事,本來和他並沒有任何關聯。他不該是這樣的。

我腦子裡充斥著這些念頭,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頂樓。

9

祈川趕來時,又帶著濃重的疲憊。他說:「陳放,我求求你。

「不要這樣,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頂樓的風帶著一絲解脫的味道,我很輕地搖搖頭,說「抱歉。」被救下來後,我還是沒有什麼很大的起伏。

祈川眼神複雜地抱著我,在我耳邊落下一吻,用只有我倆聽得見的聲音說。

「陳放,我愛你。」

然後我就陷入了長久的昏睡,很沉很安穩的一覺。醒過來時,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老魯幫我轉到了另一個校區,他說我是個孤兒,學校會幫助我的。飯卡每個月都自動多八百塊呢。睜開眼時,手邊時祈川卷翹的睫毛。他趴在我病床邊,安靜地睡著,左手將我的衣擺攥在手心。

我稍一動彈,他就驚醒過來。

我捂著劇痛的頭撐起身子,直直看著他。

瘦了。

「不解釋一下嗎?」

「男朋友。」

祈川微愣在原地。

一直看著我,似乎在斟酌著怎麼開口。

「你,都想起來了?」

我點點頭。

他沉默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有隱藏不住的愛和痛苦。「我,我給你植入了一個系統。

「原設定是讓你忘了一切,重新開始。但當時你求死心態太嚴重,我只能…祈川說到求死這個字眼時,很快地在舌尖帶過。

「把這個並不完善的系統植入你腦中,它的一切指令都是隨著你殘留的意識而來。」

我低聲打斷他:「所以你聽到我是為了救贖你時,才那麼激動?」他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呆愣地點了點頭:「嗯。」

「老魯是你爸爸以前的同學,我還沒有能力將你轉走,也害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會出意外,所以就選擇了江大的新校區。

「我本來是打算,等你安穩地度過這段時間,就會有更完善的系統,讓你真的忘記一切,快快樂樂地活下去,沒想到……」

我捏了捏發麻的手指。

「那你呢?」

我仰頭問他,又重複一遍:「那你呢?」

祈川有些痛苦地偏開頭:「我不知道。

「我本來應該離你遠遠的,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對不起。」我沉默著,揮手將他趕出去。

直到出院前,我都不願意和他講話。

回到他家後,我第一時間問他要了二樓的鑰匙。

「給我。」

我在他面前其實鮮少這麼強勢,他轉身回房,拿出一把鑰匙。

上面掛著我第一次送他的生日禮物,手工做的Q版模型,是心臟的樣子。推開門的剎那,我被外面的陽光刺的有些酸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遲遲不肯落下來。我轉身,將祈川按在門上,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所以你休學就是為了弄這麼個破玩意?實驗成功了,然後呢?

「啊我問你然後呢?然後我徹底忘記你,開開心心地像個傻子一樣生活?「那你呢?」

祁川垂眸,沉默得像一尊封閉的雕像。我氣得笑出來。

他一言不發,面前所有的陳列,所有我們經歷的東西,他精心地保存著。他繃直的脊樑幾乎和屋內的陳列連成一道堅硬的防線。

無一不在說著。

他會守著這些,孤獨地活下去。

如果我沒有發現這一切,祁川這輩子一個字都不會對我提起。我越笑越大聲,笑得直不起腰。

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祁川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著急地想要來拍我的背。被我一把掀開:「滾你媽的。

「你多偉大啊,你多無私啊。」

我抬眼,對上祁川痛苦的面容,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痛不欲生的樣子。好像全世界的痛苦一瞬間壓在他身上,脊樑都生生折斷。

臉上一片冰涼,我抬手抹開,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滿臉的淚。

祁川一把抱住我,我在他懷裡劇烈掙扎,又打又罵。

他始終悶聲受著,手上的力氣卻半分不肯卸下。

仿佛這一刻放鬆就會徹底失去什麼。

好半晌,我漸漸失了力。

灼熱的氣體順著脖頸一路靠近我耳邊,輕聲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我終於卸下所有抵抗,垂首在他懷裡,眼淚像開了閘一樣受不住,很快浸濕祁川胸前一塊。

我抬頭狠狠咬上他的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迎著他微微的喘息聲惡狠狠地說:「祁川,不是只有你愛我。

「我的愛不比你少。」

他眸光幽深,盯著我看了好久。然後輕輕地點頭,再次吻上來。

10

分開後,我看著氣息不穩的祁川。

目光緩慢地上下掃了一遍,輕笑出聲。

「你現在這樣兒,那晚上在地下室是怎麼過的。」

祁川抬手捏了捏自己通紅的耳尖。

「那天,是我一時情難自禁。」

他仰頭,喉結上下滑動。

「老魯說你的自毀傾向很嚴重,我不放心,和他商量之後決定把你接回來住一段時間。」

空蕩蕩的別墅里似乎能聽見迴音。

「你爸媽不只是出差這麼簡單吧。」

我想起從前,他從來不提自己爸媽,我問起也只是用他們工作忙搪塞。

「他們常年在國外,最開始說的是做生意不方便帶著小孩子,我從1歲起,都是不同的保姆帶大的。」

可你不是說,有個弟弟?

他看見我的目光落在全家福上,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弟弟從出生起就養在他們身邊,他們說孩子剛出生不能沒有父母。「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年因為我的出生,我爸媽錯過了一個很好的生意風口。

「從一開始,我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我拉過他的手,細細地撫摸這些已經癒合的疤痕,略微凸起的淺色傷疤像一片枯葉。

「這又是因為什麼?」

祁川掙扎了一瞬:「每次我想要自私地把你綁在身邊時,這裡都會添一道傷口。「受你受過的傷,是不是就能體會到你的痛。」

一邊說要放開,一邊又忍不住靠近。

「沒關係。

「我永遠不放棄你。」

我們會是彼此永遠的朋友、親人和愛人。我們會有很長、很好的一生。傷口會癒合。痛苦能分擔。

那年盛夏的蟬鳴永遠不會停歇,一如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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