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你回寢室休息吧,班上很多人都會為廖星加油的。」
雲淮垂下頭,額發耷拉,語氣滿是失落:
「是啊,有那麼多人為你加 油,也不缺我一個吧。」
「好好好。」我深吸一口氣,讓他留下了。
廣播的聲音響起,提醒運動員該入場檢備了。
臨走前,我嘟囔幾句:
「怎麼跟高考的家長似的,腳傷了還要給我加油,怎麼不幹脆穿個旗袍祝我旗開得勝好了。」
下一秒。
雲淮垂眸,表情思忖:「如果你希望的話,也可以。」
「啊?」室友眼神呆滯,指向自己,「我也是你們 Play 的一環?」
我:「???」
不是,哥們兒。
我就隨口開玩笑吐槽。
服了。
雲淮怎麼還當真了。
還嫌平常我倆不夠 Gay 是嗎???
15
鬼攆在背後追似的,我飛速逃去檢入區。
比賽中,雲淮真的有很賣力地給我加油。
我是接力的最後一棒。
衝刺時,雲淮喊著我的名字,他的加油聲衝破其他雜音,清晰進入耳里。
我快要抵達終點,雲淮丟了拐杖,張開雙臂想接住我。
我直接腳下方向一轉,避開他。
順著慣性跑了幾步,停下後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雲淮遞來一包紙巾,冷不丁問:
「為什麼要躲開。」
「你傻的啊。」我拿出一張紙,擦額頭的汗,「我不躲開,你就被創飛了。」
雲淮看向附近那對抱在一起的情侶:
「他們都抱了。」
我擺擺手:「人家是情侶,我們倆直男,那能一樣嗎?」
雲淮默了半晌,幽幽道:「如果我是女生就好了。」
他拄著雙拐轉過身:「果然只有做任務的時候,你才會自願和我親近。」
我額頭青筋猛跳。
「你自己腦補個什麼勁呢?」
把紙巾放進兜里。
我繞到雲淮跟前,抱住他。
大聲唱了句:「兄弟抱一下,來說說心裡話。」
雲淮意味深長笑了一聲:「真要說了心裡話可就不是兄弟了。」
16
比賽結束,拿了個中規中矩的名次。
後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系統都沒出來作妖。
我還覺得稀奇。
不用為任務擔驚受怕的日子很是悠閒。
我蹺著二郎腿在寢室打手游,又被失戀的隔壁寢的兄弟拉去酒吧喝酒。
其間還碰到個騷擾男。
「???」
原來這失戀的傢伙帶我來的是 Gay 吧。
我直接把那個騷擾男罵走了。
打算去趟衛生間放水,完了就趕緊回去。
回來時,隔壁寢的兄弟已經喝高了,舉著酒又要和我碰杯。
我剛喝了兩口酒。
許久沒有出現的系統又冒出來了:
【任務 6:請一方為另一方解藥。】
【任務限時,3 小時。】
酒精還在腦袋裡攪亂思緒。
我仔細想了半天,「解藥」這兩個字是個什麼意思。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雲淮。
「你在哪?地址發來。」
沒多久,雲淮就到了。
我扒拉著車門:「唉,還有我兄弟,我兄弟還在那兒。」
雲淮掰正我的腦袋,給我系好安全帶。
「我已經通知他室友來接他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計程車緩緩停在一家賓館 前。
被帶到房間裡,我人還是蒙的。
坐在床邊,我指著雲淮,「唉,你小子怎麼會分身啊?」
「因為你喝醉了。」
「胡說,我就沒喝醉過。」
「是嗎?」他豎起五根手指,「那這是幾?」
我猛甩腦袋,定睛看他:「五。」
又變成兩根手指。
我立馬說:「二。」
又握成一個拳頭。
我想了一下:「零。」
雲淮點點頭:「嗯,我也愛你。」
「……」
「?」
「你小子,占我便宜!」
17
雲淮擒住我薅他頭髮的手。
「乖一點,別鬧。」
「我們還要做任務,不是嗎?」
我想了一會兒。
對哦。
不久前系統發布了一個任務來著。
解什麼藥來著。
好奇怪,身體越來越熱。
「好熱。」我拉了拉領口,「雲淮,把空調打低一點。」
雲淮嘆口氣,只回了我一個字:「笨。」
然後,我感覺到,我的褲腰帶繩被解開了。
「我靠,你幹嗎!」
我捂住褲腰,瞳孔地震。
雲淮眨眨眼:「做任務啊。」
放 P!
解什麼藥需要脫我褲子?
但是身體的反應確實很奇怪。
漿糊一樣的腦袋剎那清明。
——酒有問題。
難怪系統會發這個任務。
「算了,你別管我了。」
我破罐子破摔,往床角一縮,眼神空洞。
「我來受罰,讓系統電我吧,最好電死我。」
這任務要是做了,以後我還怎麼面對雲淮,我們還怎麼繼續做兄弟。
雲淮探了探我的額頭:「你確定嗎?」
我死魚眼看他:「確定。」
「我今天就算是死,從這裡跳下去。」
「也絕對不會接受……接受……」
酒意上頭了,說干就干,我一個鯉魚打挺,往窗戶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頭一回這麼激烈地抵抗任務,系統忽然說出一句陌生台詞:
【警告,請勿消極發言。】
我直接擺爛:「我不幹了,電死我啊!」
【請二位積極完成任務。】
我還要挑釁,雲淮過來捂住我的嘴:「夠了。」
他的眼睛看向虛無處,輕聲說:「就這樣吧,循序漸進,別逼得太緊。」
系統噤聲了。
18
最後,我被雲淮扔進浴室洗冷水澡了。
物理解藥,沒得問題。
我們也沒受罰。
後來,我被雲淮灌了一碗醒酒湯才睡下。
第二天,周六。
醒來時,直面雲淮的胸肌。
腰部還被他的手臂箍著。
我小心翼翼想把他的手放下去。
下一刻對上他睜開的眼睛。
他又把我摟回去,初醒的聲音低啞:「早安。」
我想掙脫,又無果,只能幹巴巴地回:「早安。」
腦袋裡幻燈片似的,自動開始播放昨晚的記憶碎片。
我狠狠閉眼。
就一句話:「但願長醉不復醒。」
都怪這本書,還有這無良的系統,老發布些什麼給里給氣的任務。
19
返校的路上,我行屍走肉般。
如果不是雲淮及時拿手護住我的額頭,我就真的撞電線桿上了。
他捏了下我腰 間的肉:「在想什麼?」
我拍開他的手,隨口回了句:「在想什麼時候能結束。」
這傢伙真的是越來越 Gay 了。
想掐回去,又碰到硬邦邦的肌肉。
我憤恨地給了他胸膛一拳。
憑什麼這傢伙肌肉比我紮實。
雲淮捂著被打的胸口:「你是指系統和任務嗎?」
「嗯。」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