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五千的丈夫,月付一萬五給初戀完整後續

2025-12-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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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如下:

准予離婚,夫妻共同財產百分之八十歸我方所有,周明中需返還三十年來擅自處置的夫妻共同收入及相應利息,總計估算超過六百萬元,並賠償我方精神損害撫慰金二十萬元。

周明中當庭頹然坐下,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脊梁骨。

周然衝到他身邊,扶住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我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只是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在徐薇的陪伴下走出法庭。

陽光有些刺眼,但我卻覺得無比溫暖。

徐薇問我:

「感覺怎麼樣?」

我說:

「像重獲新生。」

8.

判決之後,我很快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財產。

徐薇幫我找了一位靠譜的理財顧問,規划著這筆「重生基金」的用途。

一部分做穩健投資保障未來,

一部分,我打算用來好好生活,彌補過去三十年虧欠自己的時光。

我搬出了徐薇家,在她同棟樓租了一間小公寓。

視野很好,裝修按照我喜歡的簡約溫馨風格布置。

我買了很多綠植,學著照顧它們。

看著它們抽出新芽,舒展枝葉,我心裡也充滿了生機。

周然又聯繫過我幾次。

語氣一次比一次軟,甚至帶著哀求。

他說李月華回來了,但是對他一點也不好。

他說女朋友家催著結婚,但女方要求獨立婚房,他現在根本沒錢。

他說:

「媽,我知道錯了,爸也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至少,幫幫我?我是你兒子啊!」

最後一次,我打斷了他。

「周然,你是我兒子,我生你養你,供你讀書成人,我的義務已經盡完了。」

「你已經是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你選擇站在你父親那邊,認同他的行為,那麼,現在你們共同面對這個結果,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錢,」

我頓了頓,

「我的錢,是我用三十年青春、血淚和一條人命換來的。」

「怎麼用,我說了算。」

「而你的路,你自己走。」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後被掛斷。

再後來,聽說李月華確實回來了。

風光不再的周明中,幾乎把她當成了最後的臉面。

他擠著所剩無幾的退休金,試圖維繫一絲過往的體面幻覺。

開始,李月華還勉強敷衍。

她會提著超市打折的水果上門,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關心話。

周明中便覺得真情仍在,灰敗的臉上竟也能透出點光來。

可偽裝需要成本,而周明中早已負擔不起。

當李月華發現,跟著周明中,意味著要算計著菜錢,忍受老破小區的嘈雜,用著廉價的日用品。

甚至還要時不時聽他念叨過去的付出時,她那優雅柔弱的面具便戴不住了。

爭吵開始爆發。

她嫌棄他窩囊,抱怨生活品質驟降,言語間再沒有半分昔日的溫柔依賴,只剩下精明算計後的不滿與鄙夷。

周明中從最初的辯解、哀求,到後來的震驚、憤怒,最終只剩下被徹底撕破幻象後的崩潰。

最後一次激烈的爭執後,李月華徹底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周明中卡里最後的錢。

那是周明中賣掉他母親的老房子湊出來的。

周明中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某天清晨突發腦溢血,送醫搶救後保住了命,但落下了偏癱和口齒不清的後遺症,需要長期康復和專人照料。

周然不得不承擔起照顧父親的責任,同時還要拚命工作應付債務和自己的生活。他的婚事不出所料地黃了。

曾經被他視為偶像、能給他提供優越生活的父親,成了他最大的拖累。

而那個優雅的「月華媽媽」,早已消失在他的世界,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這些消息,大多是徐薇從一些舊相識那裡聽來,當作八卦講給我聽的。

我聽了,心裡沒有什麼快意,也沒有多少悲傷,就像聽陌生人的故事。

他們已經徹底退出我的人生舞台了。

9.

周明中中風後大約半年,周然又一次聯繫我,這次是直接找到了我的公寓樓下。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底有濃重的青黑,穿著也樸素了不少,沒了從前那種刻意講究的體面。

「媽,爸……他想見你最後一面。醫生說,也就這幾天了。」

我看著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站在學校門口等我,

手裡攥著得了「優」的卷子,眼睛亮晶晶地求表揚。

時光啊。

我說,

「我最近比較忙。」

「預約了明天出發去冰島的旅行團,看極光。機票酒店都訂好了,不能退。」

周然愣住了,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這麼回答。

「媽!那是爸啊!他快死了!你……你就不能放下過去的恩怨,去見一面嗎?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硬?!」

我平靜地看著他,

「周然,當我媽快死的時候,當我在醫院哭著求你爸拿出救命錢的時候,他的心,可比我現在硬多了。」

「將心比心,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已經算很客氣了。」

「你……」

周然被噎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

「還有事嗎?我要收拾行李了。」

我準備關門。

周然用手抵住門,聲音帶了哭腔,

「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以前不懂事,是我瞎了眼!」

「我現在過得……媽,你看在我是你兒子的份上,幫幫我吧,我快撐不下去了……」

看著他涕淚橫流的樣子,我心裡最後那一絲屬於母親的柔軟角落,也被現實的寒風吹得堅硬起來。

「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完。」

「你還年輕,只要有手有腳肯努力,總能活下去。至於怎麼活,活成什麼樣,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輕輕但堅定地撥開他抵著門的手。

「再見,周然。照顧好你自己。」

門關上,隔絕了他絕望的目光和嗚咽聲。

我背靠著門板,站了很久。直到心跳慢慢平復,直到眼底那一點點濕熱被徹底風乾。

然後,我轉身,繼續收拾我的行李。

冰島的極光,我期待已久了。

10.

冰島的黑沙灘遼闊蒼涼,夜空如墨,忽然,一道綠色的光帶如絲綢般舒展開來,輕盈舞動,變幻著形狀和色彩。

緊接著,更多的光帶湧現,紫色、粉色、交織流淌,仿佛神明在天際揮灑的顏料。

我站在寒風中,仰著頭,看得忘記了呼吸。

同行旅伴的驚呼、拍照的快門聲都仿佛遠去。

那一刻,天地浩大,生命渺小,卻又因能見證這樣的奇蹟而充滿意義。

就在極光最盛的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徐薇發來的信息:

「周明中凌晨走了。周然通知的。」

我看了一眼,熄滅了螢幕。

繼續抬頭,看向那場永不停歇的光之舞蹈。

沒有悲傷,沒有釋然,只有一種置身事外的平靜。

那個叫做周明中的男人,連同與他相關的三十年歲月,終於像退潮一樣,徹底消失在我的生命海灘上。

我在冰島待了半個月,看瀑布、泡溫泉、探冰川。

回國後,生活繼續以一種嶄新而充實的節奏進行。

我重新聯繫上了一些年輕時因為忙於家庭而疏遠的朋友。

我們一起喝茶、爬山、參加讀書會。

我發現,離開廚房和柴米油鹽,我依然可以和人愉快地交流,可以有自己的見解和愛好。

我學了烘焙,第一次成功做出戚風蛋糕時,開心得像個小孩子。

我養了一隻貓,是只橘色的流浪貓,在小區里喂了它幾次,它就賴著不走了。

我給它取名「陽光」,它喜歡趴在我膝蓋上打呼嚕,暖洋洋的一團。

我開始嘗試寫作,把過去的經歷、現在的感悟,零零碎碎地記錄下來。

不為了發表,只為了梳理自己。

寫著寫著,那些曾經的痛苦和委屈,仿佛都落在了紙上,

而我的心,變得越來越輕。

幾年後,我收到了周然結婚的請柬。

新娘是他在工作中認識的普通女孩,照片上兩人笑容樸實。

請柬里附了一封簡短的信,周然的字跡:

「媽,我要結婚了。過去的事……對不起,也謝謝您。」

「我知道我沒資格要求什麼,但還是希望您能來。」

「如果您不願意,也沒關係。祝您身體健康。兒子:周然」

我看著那聲久違的媽,和落款的兒子,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漣漪。

最終,我沒有去參加婚禮。

但我讓徐薇幫我帶去了一個厚厚的紅包,裡面是十萬塊錢,還有一張簡單的卡片:

「新婚快樂,好好生活。林靜」

這是我作為母親,能給予的最後的情誼。

不捆綁,不索取,只是祝福。

後來聽說,周然用那筆錢付了新房的首付一部分,和妻子一起努力經營著他們的小家。

他偶爾會發一些孩子的照片到我舊手機上,

我換了新號,但徐薇會告訴我。

聽說他踏實了許多,也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

這就夠了。

11.

又過了些年。

我在徐薇的慫恿下,報名參加了一個「中老年女性生活體驗分享」的公益活動,並意外地被選為分享嘉賓之一。

活動那天,台下坐了很多和我年齡相仿或更年長的女性。

有的眼神暗淡,有的充滿好奇,有的帶著疲憊,

也有的和我一樣,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

輪到我上台時,我看著台下那些或許有著相似經歷的面孔,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說:

「大家好,我叫林靜。幾年前,我還是一個認為『家庭就是女人全部』的傳統主婦。」

「我經歷了三十年的欺騙、壓榨和失去,曾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台下很安靜。

「但我想說,無論你多少歲,無論你曾經經歷過什麼,改變和重新開始,永遠都不晚。」

「離婚不可怕,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一段消耗你的關係里麻木地死去。」

「我們首先是自己,然後才是女兒、妻子、母親。」

「把自己的感受和需求放在第一位,不是自私,是自愛。」

「只有懂得愛自己,才有能力去愛別人,也才能贏得別人真正的尊重和愛。」

「我現在一個人生活,讀書、旅行、學畫畫、養花種草、和好朋友聚會。」

「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忙碌,也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快樂和充實。」

「我發現,世界很大,有趣的事情很多,而我的生命,還有無限可能。」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經驗分享,那就是:請勇敢一點。」

「勇敢地面對真相,勇敢地做出選擇,勇敢地走出舒適區,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生只有一次,別辜負它。」

掌聲響起,起初稀落,繼而熱烈。

我看到台下許多人眼含淚光,也有人用力點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活動結束後,一個年輕的女記者攔住了我,說想做一個簡單的採訪。

「林女士,您剛才的分享非常打動人心。您覺得,對於很多困在家庭中、沒有經濟獨立能力的女性,您的路有可複製性嗎?」

我想了想,回答:

「每個人的處境不同,複製談不上。」

「但我想,內核是相通的:那就是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並勇於維護這種價值。經濟獨立很重要,它是底氣和選擇權。」

「但比經濟獨立更先一步的,是精神獨立。」

「明白你的幸福不該建立在任何人的施捨或評價上,你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並且為之努力。」

我笑了笑,

「至於怎麼開始,可以從一件小事做起。」

「比如,給自己買一件一直捨不得買的衣服,報名一個一直感興趣的課程。」

「或者,只是勇敢地對一段讓你痛苦的關係說『不』。」

「邁出第一步,你會發現,世界真的會不一樣。」

採訪結束,女記者真誠地向我道謝。

我和徐薇並肩走出活動中心。

夕陽西下,給城市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徐薇調侃我,

「說得不錯嘛,林女士。」

「都快成女性覺醒代言人了。」

我笑著搖頭,挽住她的胳膊,

「別取笑我了。」

「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慶祝我今天沒怯場。」

「那可得好吃好喝才行!」

我們笑著,走向車水馬龍、燈火漸起的街道。

晚風拂面,溫柔而自由。

我知道,我的前半生已經落幕。

而真正屬於我的人生,正在這片廣闊的天地間,徐徐展開,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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