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邁巴赫接我,卻被罵上告白牆完整後續

2025-12-1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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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郵箱收到了一個壓縮包。裡面是PDF文檔和圖片。

有幾十名受助學生手寫的感謝信掃描件,字跡各異,有的工整,有的稚拙,內容都很樸實,寫著助學金如何緩解了家庭壓力,讓他們能更專心學業。

有這些學生最新的成績單和獲得的獎項。

還有一份聯名信,措辭理性,陳述了事件經過。

指出陳景浩、林見微及王建國的責任,也委婉表達了希望捐贈方能區別對待、讓愛心繼續惠及真正學子的願望。

附件里還有一份名單,列出了所有聯署學生的姓名、學號和院系,以示負責。

我一份份點開看。

心情複雜。

這些材料或許有「表演」成分。

但其中承載的,確實是許多個艱難求學的真實人生。

陳景浩和林見微的惡,不該由他們買單。

我把材料打包,發給了爸爸,並附上了李薇的簡訊和我的想法。

爸爸很快打來電話。

「材料我看了。這幫孩子,有心了。那個李薇,我讓秘書查了一下,家境確實困難,父親早逝,母親多病,但她自己很爭氣。聯名信里提到的幾個學生,情況也基本屬實。」

他頓了頓。

「清清,爸爸知道你的意思。這樣吧,捐贈不會完全恢復原樣。但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

集團會成立一個獨立的助學基金管理委員會,直接面向全校真正貧困且品學兼優的學生申請,繞開學校原有的官僚體系。首批資金就先放五個億。

後續看效果和學校整改情況再議。至於之前那筆十個億的協議,作廢。

相關責任人,必須處理到位,這是底線。」

「這樣好。」我說。

更直接,更透明,也能真正幫到該幫的人。

「嗯。另外,關於你出國的事,有幾所學校給了反饋,條件都不錯。你好好選選,定下來我們就開始辦簽證。這邊的事情,爸爸會處理乾淨,你安心準備。」

「好。」

7、

掛了電話,我走到窗邊。

夕陽西下,天邊鋪著燦爛的雲霞。

城市華燈初上,車流如織,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承載了我最初的夢想,也給了我最深切的傷痛。

現在,我要離開了。

幾天後,學校發布了正式公告。

開除陳景浩、林見微學籍。

王建國被免去輔導員職務,給予黨內嚴重警告處分,調離教學管理崗位。

警方通報,陳景浩、林見微因故意傷害、侮辱他人,被依法採取刑事強制措施,案件進入司法程序。

星辰集團發布通告,宣布終止與學校的原有捐贈協議,但同時成立「星辰勵志助學基金」,以更直接、透明的方式資助品學兼優的貧困學子。

首批資助名單公布,王瑤、李想、李薇等人都名列其中。

塵埃落定。

班級群里,關於我的討論漸漸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新助學基金申請細則的熱議,以及對陳、林二人的唾棄和劃清界限。

偶爾有人提到我,語氣也變成了惋惜和祝福。

我再也沒有打開過那個群。

出國手續辦得很順利。我最終選擇了一所北美名校的建築學專業。

那裡沒有人認識我,沒有邁巴赫,沒有告白牆,沒有那些帶著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我可以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沈亦清。

臨行前一夜,媽媽一邊抹眼淚一邊幫我檢查行李。

爸爸則默默往我行李箱夾層塞了幾張卡和更多現金。

「窮家富路,多帶點,別委屈自己。常打電話,放假就回來,或者爸爸媽媽去看你。」

「知道了,爸,媽,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機場。擁抱,告別。

轉身過安檢時,我沒有回頭。

飛機衝上雲霄,穿過雲層。我看著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心中一片平靜。

再見了。所有的傷害,不堪,鬧劇。

再見了。我曾天真以為的象牙塔。

我要去一個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只為自己。

四年後。

波士頓的秋天很美,查爾斯河畔的楓葉紅得如火如荼。

我抱著幾本厚重的建築理論書,從圖書館走出來,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

剛完成一個課程設計答辯,感覺還不錯。導師似乎很滿意。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國內的一個陌生號碼。

我走到路邊長椅坐下,接起。

「喂,請問是沈亦清小姐嗎?」一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帶著遲疑和侷促。

「我是,您哪位?」

「我我是林見微。」對方的聲音很低,幾乎聽不清。

我愣了一下。這個名字,連同那段昏暗的記憶,已經被我刻意封存了很久。

「有事嗎?」我的聲音沒什麼波瀾。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年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嫉妒你,是我跟著陳景浩一起害你,這幾年,我每一天都在後悔。」

我沒說話,安靜地聽著。

她斷斷續續地哭訴。

被開除後,她回了老家,那個小縣城裡,事情早已傳開,她成了「壞女人」「暴力犯」的代名詞,找不到像樣的工作,親戚朋友都躲著她。

父母覺得丟人,天天唉聲嘆氣。

後來她去南方打工,在工廠流水線上,辛苦麻木。

而陳景浩,案底在身,出來後又眼高手低,工作不順,酗酒家暴。

他們早就分開了,她甚至不敢回家鄉,怕被他找到。

「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原諒,我只是想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她泣不成聲。

「這些年,我常常夢到那天在大禮堂,我就像個瘋子,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8、

我望著遠處河面上划過的帆船,夕陽給它鑲上金邊。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平靜地說。

「但原不原諒,是我的事。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走的,後果也只能自己承擔。以後,不要再打來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將這個號碼拉黑。

心裡有一點淡淡的唏噓,但再無波瀾。傷害是真實的,痛苦是真實的,留下的疤痕或許會淡,但不會消失。

我不是聖人,無法輕飄飄地說出「我原諒你」。

不恨,不怨,已是我能給出的最大善意。

至於陳景浩,我後來零星聽到一點消息。他家老房子的拆遷,因為一些糾紛和程序問題,拖了很久,最後補償款遠不如預期。

他試圖在網上賣慘,拿當年的事博同情,但網際網路記憶雖然短暫,卻也健忘,早就沒人記得他是誰。

偶爾有人提起,也只是作為反面教材,感嘆一句「心術不正,害人害己」。

都過去了。

我把書裝進背包,起身朝公寓走去。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卻很清爽。

手機又響了一下,是郵件提示。

我點開,是系裡發來的通知,關於一個國際建築設計競賽的入圍結果。我的作品,入選了最終輪。

嘴角微微揚起。

看,這才是值得投入精力和期待的事情。

回到公寓,室友凱西正在廚房做意面,香氣四溢。

她是美國本地女孩,熱情開朗,學的是景觀設計。

「嘿,清!答辯怎麼樣?快來嘗嘗我的新配方!」她揮舞著鍋鏟。

「挺好。聞起來很棒。」我放下書包,洗了手過去幫忙擺餐具。

「對了,剛才有個你的快遞,我放你桌上了。」凱西說。

我回到房間,桌上放著一個挺大的硬紙盒,寄件人地址是國內的,但沒寫具體名字。我有些疑惑地拆開。

裡面是一本精緻的紀念冊,封面是手繪的我們學校主樓。

翻開,第一頁是幾個熟悉的字跡:「沈亦清同學,畢業快樂,前程似錦。」

後面,一頁頁,貼滿了照片和簡短留言。有我們班那次唯一一次集體郊遊的合照,有建築館通宵畫圖時窗外的晨曦,有食堂某個窗口的熱乾麵。

旁邊寫著:再也吃不到這個味道了,也有空蕩蕩的教室、落滿梧桐葉的小路…

9、

留言來自不同的筆跡:

「沈亦清,抱歉當年沉默。祝你一切安好。」

一個當年並未參與議論,但也未曾為我說話的男生。

「學姐,我是低你兩屆的李薇。謝謝你。星辰助學金改變了我的人生。我也要畢業了,已保研。永遠感激。」

附了一張她穿著學位服的照片,笑容自信。

「沈同學,我是王瑤。媽媽手術很成功,恢復得很好。我現在在家鄉的設計院工作。謝謝你曾經的好意。祝你在大洋彼岸綻放光芒。」

「沈亦清,我是李想。我攢夠錢,開了個小工作室。雖然艱難,但很踏實。謝謝,珍重。」

沒有太多煽情的話,甚至很多人當年與我並無交集。

但這一張張照片,一句句平淡的祝福,卻像一股溫潤的水流,悄然漫過心田。

紀念冊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封信。

是班長寫的,很長。

「……沈亦清,請原諒我們以這種方式,貿然打擾你。

這本冊子,是很多同學自發提議、收集製作的。

大家想說,雖然你的大學生活以那樣不愉快的方式中斷,但這裡,終究也留下過你四年的時光。

我們無法抹去曾經的傷害,只希望用這種方式,為你補上一份遲到的、或許也並不完美的畢業紀念。」

「當年事,很多人欠你一句道歉,包括我。作為班長,我未能主持公道,反而讓群成了傷害你的工具。

每每想起,愧疚難安。後來,看到你父親處理事情的方式,看到你即便受傷害仍為其他同學考慮,我們才更覺慚愧。

你教給我們重要的一課:善良與鋒芒並不矛盾,寬容有度,有原則的善良)。」

「陳景浩和林見微自食其果,王老師也受到了處分。學校的管理在改進,星辰助學金幫助了很多很多人。

大家都在各自的人生軌道上努力前行。或許,這也是你當初希望看到的吧。」

「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收下這份紀念,也不知道你是否還在意這些。但我們做了,心裡會好過一些。

衷心祝願你在國外學業有成,平安喜樂,擁有最燦爛的未來。你值得所有美好。」

信末,是全班同學的簽名。密密麻麻,有些名字我已對不上號。

我捧著紀念冊,在桌前坐了良久。

窗外,波士頓的夜幕降臨,星光點點。

原來,時間真的能沉澱一些東西。

恨會淡,傷會愈,而一些微弱的光,歷經輾轉,最終也能抵達。

我沒有原諒傷害,但我可以釋懷。

我與那段過往,終於可以真正地和解。

不是與他們,而是與那個曾經深陷泥濘、無力掙扎的自己。

我打開電腦,登錄很久沒用的國內郵箱,給班長回復了短短一句話。

「紀念冊已收到。謝謝大家。祝好。」

也給我記得郵箱的李薇、王瑤、李想單獨發了祝福和鼓勵。

然後,我關上電腦,將紀念冊輕輕放在書架上,與我的建築模型和獎盃放在一起。

它是我人生的一段註腳,不那麼美好,但已無關痛癢。

第二天,陽光很好。

我和凱西一起去系裡看競賽展覽。

我的作品模型被放在顯眼位置,吸引了不少人駐足。

導師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沈,做得好。評審團很欣賞你的設計理念,尤其是對光影和社區融合的思考。很有希望。」

「謝謝教授。」

「對了,畢業後的打算呢?繼續深造,還是工作?以你的成績和能力,留在這裡,或者去紐約、歐洲,機會都很多。」

我望著展廳里來自世界各地的精彩設計,心中一片開闊明朗。

「我還沒完全想好。也許先工作一段時間,積累經驗。世界很大,我想多看看。」

導師笑了:「很好。建築是凝固的音樂,也是生活的容器。多經歷,多感受,你的設計會更有力量。」

是的,多經歷,多感受。

我不再是那個因為一輛車就被推上風口浪尖、無力辯白的女學生。

我是沈亦清,建築師,走過荊棘,見過人性晦暗,也依然相信前方有光,手中筆下有星辰大海。

未來,在我自己腳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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