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不語完整後續

2025-12-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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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多少表情。

只是緩慢地比畫道:

【我不知道,我只為我自己的口供負責。】

對面的刑警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繼續說道:

「你的口供?你的口供上說你們在家中基本沒有交流。」

「可杜小娟卻說之前你們的關係非常好,甚至你第一次自殺的時候都是她送你去的醫院。」

【這是她作為保姆該做的】

刑警說話的語調稍微變快:

「按照你的說法,杜小娟是有計劃地謀殺。甚至要求你為她爭取逃跑時間。」

「可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躲在城市周邊的山裡。」

「連續三四天都沒有進食。」

「就連匕首上的血跡和指紋都被她用山泉水清洗乾淨。現在只能提取出來微量的生物樣本。」

我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這難道不能證明,她畏罪潛逃害怕被抓嗎?】

刑警盯著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唐欣女士。我們有專門的現場鑑定人員。」

「案發現場雖然凌亂,但從血液噴濺的方向來看,兇手果斷乾脆幾乎沒有一絲猶豫。」

「甚至最終處理屍體的方式都有條不紊。」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殺人,兇手計算好了如何用最簡單快速的方法解決屍體。」

「這樣的兇手不可能沒有提前規劃逃跑路線。」

「更不可能讓自己在山裡餓三四天。」

「最重要的一點,杜小娟女士只有高中學歷。」

我聽著好笑:

【什麼時候殺人還要看學歷了?】

刑警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嚴肅:

「我們對杜小娟進行了生物檢測,確實在她的體內檢測到了藥物殘留。」

我身體向前靠了靠:

【你們懷疑我是殺人兇手?】

【警官,我前面確實隱瞞了一些信息。】

【可無論如何,監控里的蒙面女子都是走出房門。】

我低頭看了看輪椅:

【我,似乎沒有辦法做到吧?】

刑警慢慢握緊了拳頭:

「我們只是根據現有的證據進行合理推測。」

我繼續打著手語:

【有沒有可能,是杜小娟在離開後在安全地帶自己服用的?】

【目的就是像現在一樣栽贓給我。】

刑警沒有說話,從文件袋裡又拿出來了一個 U 盤:

「我們在杜小娟的身上找到了你說的那個視頻。」

「這個視頻我們內部已經看過。」

「我想,你對你丈夫曹建業的恨,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我看著他手中已經掉漆的 U 盤,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11、

曹建業第一次從拘留所出來的時候,我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當時我堅持要離婚。

他不同意。

即使我用最快的速度搬了家,他也依舊能夠找到我。

那天我買了菜回家。

看見他在門口蹲我。

我立刻拖著小腿往出跑。

他抓住我的頭髮就往進拖。

我大叫著,嘶吼著,想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可鄰居剛剛探出來一個頭,他就把結婚證扔了過去。

說我跟別的男人跑了,他找了好久才找到我。

讓他們不要管我們的家務事。

許多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轉變,厭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任由我再怎麼哭喊都沒有其他人出現。

曹建業將我拖進了屋子,先是扇了我好幾記耳光。

然後將他那張猙獰的臉湊到了我的面前: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你個賤貨不把你打老實了是不是不知道怎麼聽話?」

他邊說邊拿起了手機開始錄像:

「我今天就給你全錄下來,看你以後還跑到哪裡去。」

接下來就是他不停歇地辱罵毆打。

最後甚至將我身上的衣物全部去除,不斷地將閃光燈照在我的身上。

直到我徹底放棄抵抗的念頭。

但他似乎依舊不滿足,異常得意地拿起錘頭衝著我的大腿砸了下來。

一錘落下,聽著我的哀號,他露出了甚為滿意的笑容。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臉上猙獰扭曲的表情。

不像是人類,倒像是一個野獸正在撕咬進食。

這一次,他並沒有將我送進醫院。

而是一直拖著。

一直拖。

拖到傷口潰爛發膿。

拖到那條腿從劇痛難忍到毫無知覺。

最終,他將我偽裝成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假象,送我到醫院就診。

急症內,他哭得悲切。

卻如同惡魔般在我耳邊低語。

說我如果再次報警。

無論他蹲多久都會出來把我殺了。

這一次,我永久地失去了一條腿。

12、

看我反應劇烈, 刑警將手上的 U 盤放了下來,罕見地安慰道:

「涉及您的隱私,我們就不在此播放。」

「可這個 U 盤裡的內容並不只有你一個人的。」

我抬起頭略帶疑惑地看著他。

刑警輕咳了一下說道:

「還有杜小娟長期遭受家暴的視頻。」

「杜小娟說, 這是前一天你讓她偷出來的。」

「你告訴她只要拿到 U 盤就能威脅曹建業,讓他停止施暴。」

刑警觀察著我持續說道:

「可這些內容, 曹建業早就發布到視頻網站上,並且進行了多次備份。」

「杜小娟手裡的 U 盤只是備份中的一個。」

我感受到我全身的血液在倒流。

手腳麻木。

像是失去了知覺。

停頓了很久我才繼續抬手:

【曹建業,靠這些視頻獲利。】

13、

曹建業在我斷了一條腿之後, 得意揚揚地將視頻發布到了外網上。

出乎意料地火了。

有人給他打賞, 還有人提各種要求。

他見有利可圖, 於是開始直播。

直播內容就是用各種方法折磨我。

他為了規避風險, 特意用我的身份證和電話註冊帳號。

由於他簡單粗暴的直播方式。

所以迅速火了起來。

我幾乎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直到有一天, 直播間來了一個人。

他說我的聲音叫得太難聽了,讓曹建業將我的舌頭割掉。

起初曹建業是猶豫的。

畢竟打人他可以。

可割舌頭是真的會死人。

他們一群人在彈幕上開始起鬨。

還有出各種主意的。

什麼割掉之後快速用火鉗燙焦傷口就可以快速有效地止血。

看著螢幕上越來越多的打賞。

曹建業心動了。

殘忍又冷酷地做了這一切。

那一天,他賺了十萬。

14、

我近乎麻木地講述了這一切。

一直在記錄的小警察別過臉悄悄掉了兩滴淚。

刑警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勸解。

生硬地咳嗽了一聲才說道:

「我們協同網警已經將全部視頻永久銷毀。」

「追蹤了部分 IP, 在國內的 IP 已經讓當地警官進行約談。」

我看著他笑了。

伸出右手, 伸出大拇指沖他點了兩下。

這是手語中的謝謝。

刑警說了聲不用謝之後繼續詢問:

「杜小娟是不是也是他這個直播的受害者?」

【我不清楚。】

【我被割掉舌頭之後,直播間的人數就急劇下降。】

【他卻不急不緩地幫我租了新的房子, 還安排了保姆照顧我。】

【如果不是為了讓我要給他提現, 他一個月都不會來一次。】

刑警表示理解。

之後便留出空間讓我休息。

15、

又過了兩天, 我再次回到審訊室。

這一次,審訊室內的態度完全轉變。

原本還會給我打招呼的刑警變得異常嚴肅:

「唐欣,你確定你沒法站起來嗎?」

我收斂眉目:

【如果獨腿站立也算的話。】

他近乎憤怒地從文件袋裡拿出一張照片甩在我的面前:

「這個假肢是從你床底的暗格里找出來的。」

「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

【一個殘疾人想要站起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刑警站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情緒這麼外露:

「唐欣, 你還要說謊說到什麼時候?」

「曹建業的屍體我們再次做了生物檢驗, 上面的殘留物和杜小娟體內的一模一樣!」

「就連你藏起來的假肢的縫隙中我們都檢測到了曹建業的血液樣本。」

「所有證據都擺在你的面前,你還要狡辯嗎?」

我理了理頭髮。

用最正常,最平靜的表情比畫著:

【好, 我認罪。】

看我這樣平靜, 面前的刑警情緒波動反而更加明顯:

「如果你一開始就坦白,根據現有的證據鏈完全可以辯護減刑。你為什麼要設計栽贓給一個同樣是受害者的女性?」

「你知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會在直播間內被曹建業毆打?」

「她明明是信任你才聽你的話去偷 U 盤, 卻成了你指認她的罪證。」

「我就說,她連高中都沒有畢業,怎麼可能製作那麼完美的謀殺計劃?」

「你還給她說什麼,事情結束了就可以去上大學了。」

「唐欣,你騙了她。」

「就連我們都差一點就被你騙了。」

我抬著頭,手裡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我說過, 我恨她。】

【同樣是被當作賺錢的工具,憑什麼她就可以四肢健全。】

【她要下地獄來陪我, 不是嗎?】

刑警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16、

三個月後, 一審結束。

我拒絕了律師為我辯護, 接受法官所有的判決。

鑒於事件的惡劣程度, 最終判處了我無期徒刑。

事件被各大媒體報道。

警察還專門聯合組織了清網活動。

對我而言,這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四年後,我在獄中收到了一個從國外寄來的信封。

裡面是杜小娟的兩張照片。

第一張,是她穿著學士服在鏡頭前豎起了大拇指。

眼神靈動, 充滿希望。

第二張,是她在遊樂園握拳將大拇指叩了下來。

神情愉悅,明媚耀眼。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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