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誠為我服務?它怎麼敢說這句話?!!
是竭誠送我去死吧?!
前不久我綁定它之後,告訴我劇情系統是幹嘛的然後就休眠了,只剩系統自行運轉。
我皮笑肉不笑地提問:「007,我綁定了你,專門抖落一些大人物的劇情,你確定我不會被他們弄死?」
系統一板一眼道:「宿主,不會的,如果劇情人物對您升起殺意,他會立刻知道如果他殺了你,他會失去心底更珍視的東西。」
我不解:「賀川翎最珍視的不就是賀夫人嗎?哪還有更珍視的?」
雖說賀總有了情人孩子,但看過多年某乎這類追妻火葬場小說的我又怎不知到頭來賀夫人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系統嗤笑一聲:「若是最珍視的他又為什麼會出軌?」
我沉默了。
說得好對,我竟無法反駁。
我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我一直躲在家中不出去,是否就不會觸發特定人物的劇情?」
系統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宿主,我建議您還是按您目前的生活節奏順其自然,若您一直待在家中不出去,007 會直接操縱您的身體,直奔目的地觸發特定人物的劇情。」
我:「……」這特麼是強買強賣?!
我再想問些什麼,結果,系統又休眠了。
真的令人無語。
7
賀總出軌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畢竟他的愛妻人設深入人心,一朝崩塌,對賀氏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連帶著那情人和私生子也遭受了猛烈的網暴。
然後就是賀總和其夫人的極致拉扯。
喻欣然決然要離婚。
賀川翎又怎麼可能放手?
然後那情人和孩子也加入了戰局。
一邊是深愛的妻子,一邊是喜歡的小情兒和親生骨肉。
賀川翎變成了夾心餅乾,雙方都搞得他焦頭爛額。
啊不,三方。
加上集團的股票不斷跌落和股東的施壓。
簡直熱鬧極了。
賀氏出事了,咱們謝總就高興了。
有什麼比死對頭跌落雲端更讓人激動的?
趁他病要他命,謝氏也吞併了賀氏一些不大不小的產業。
8
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賀夫人喻欣然。
面對這位漂亮溫柔卻決絕的女子,我心懷愧疚。
就算她跟賀川翎始終會離婚,卻不應該由我這個外人在大眾面前點破。
垃圾破系統!
敗我人緣,毀我青春!
「賀夫人。」我面上微笑,心裡忐忑地打招呼。
「姜助理。」喻欣然禮貌示意,「以後不用叫我賀夫人了,叫我欣然就好。」
看到面前的女子眸光澄澈、眉宇舒展,眉眼間的苦澀和落寞早已消失無蹤。
我不知道這期間她如何艱辛地拔除她跟賀總相伴二十幾年的感情。
想來也是鮮血淋漓,生不如死。
即使身在局外,我也知道,賀總對她的愛是真的,但出軌也是真的。
那才讓人作嘔。
「喻小姐。」我跟她並不怎麼熟,實在叫不來那個有些親密的稱呼,更別說我們之前還隱隱有些敵對的關係。
一邊是總裁,一邊是總裁對手的夫人。
可不是敵對嗎?
「我們要一起坐一坐嗎?」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
喻欣然答應了。
9
咖啡廳里。
我深吸一口氣,誠懇道歉:「喻小姐,抱歉,那天宴會上我不是故意的……」
喻欣然噗嗤一聲笑了:「我知道。」
我:「?」
喻欣然眸中閃過深思:「講真,沒有哪一個正常人會在那種場合說出那樣不正常的話,更何況你是謝總身邊最得力的助理。」
我:囧。
「所以我更傾向於你是被不知名力量操控了。」喻欣然非常鎮定地道。
我:「!」驚!
臥槽!喻小姐你要不要這麼聰明?!
喻欣然知道這算是我的秘密,並沒有深究下去。
「說來也要感謝姜助理爆料,如果沒有輿論的壓力,我還沒想到能如此輕易離婚。」喻欣然語氣輕鬆得好像擺脫了一坨渣滓似的。
我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又聊了一會兒。
我發現喻欣然實在是太對我胃口了。
看似柔弱實則堅韌有原則,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國內頂尖學府的金融碩士,專業能力極強,可惜為了照顧家庭放棄了諸多機會,嫁給賀總後,沒有再打拚事業了。
暴殄天物!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這種女士,就應該在自己的領域閃閃發光,而不是圍繞著一個男人,為他的喜怒哀樂而活。
此刻我看喻欣然的眼神就好像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於是我鼓勵她說:「賀氏那邊你分到屬於你的財產後,可以打造一個屬於你的商業帝國。」
霸道女總裁啊!
我他媽也想當!
但是太遺憾了,我清楚地知道我成為總裁助理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了,總裁那種掌舵才能,不是說我想有就能有的。
痛,太痛了。
喻欣然似乎撥開雲霧見月明,豁然開朗道:「你說得沒錯,以前是我心中只有愛情,眼界確實狹隘了。」
「現在,我確實應該為自己而活了。」
10
「昭昭那麼善良的女孩,她怎麼可能陷害你?
「相反,你看看你自己,心胸狹隘,嫉妒成性,你怎麼還不去死?!」
飽含憤怒的男聲在我耳邊炸響。
我和喻欣然驚詫抬頭,就看到隔壁桌一個英挺俊美的男人站起來,眼睛猩紅,形若瘋癲。
而他對面的女子身著白色長裙,身形消瘦,就像一隻折翼的鳥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脆弱可憐,她怔怔地看著男子,眸子帶著刻骨的傷怮和絕望。
哦豁,這不就是傅總跟他的夫人嗎?
這時候,我心裡湧出了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然後,就不受控制地張開了嘴巴:
「傅珣一直以為阻止他和白月光在一起的是裴珺。
「他曾極為憎惡地問裴珺為什麼不去死。
「可傅珣不知道,裴珺得了癌症,真的要死了。」
說完劇情的我:「……」
聽完劇情的喻欣然:「……」
每當我念出這些荒謬劇情的時候,我真的覺得。
小助理的命,也是命啊!
這位傅總聽到我念出口的劇情,原本對準他夫人的凶神惡煞的臉立刻對準了我,沖我一頓咆哮:
「什麼得癌?裴珺得癌症?!你他媽才得癌症!禍害遺千年,你死了裴珺都不會死!」
我:「……」
6。
我好心建議:「傅總,我建議你帶尊夫人去檢查一下身體。」
雖然很不道德,但我還是想真誠建議這位劇情里的虐文女主順便掛一下眼科和口腔科。
識人不清就算了,還不長嘴。
非要覺得自己死了才不欠任何人。
我真的恨不得猛搖她肩膀。
姐妹,你清醒一點啊!
人死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他們愧疚、後悔莫及有什麼用?!
卵用都沒有啊!
積極配合治療才是正道啊!
然而,那傻逼傅總像踩到他尾巴那樣,差點跳起來:「檢查什麼身體?裴珺連打昭昭耳光的力度都那麼有勁兒,她身體能有什麼問題?你再敢胡說八道……」
如果忽略他攥緊的拳頭和驟然慌亂無措的眼神,我還真能信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裴珺呢。
真的是……好賤的男人。
一邊沉醉於白月光的溫柔鄉,另一邊對深愛他的妻子侮辱責罵卻又在意不肯放手。
接下來的劇情我猜都猜得出來。
等裴珺死了,然後他就瘋了。
到時候白月光就遭殃了,被他掐著脖子、被他紅眼憤怒嘶吼:「如果不是你,裴珺又怎麼會死?!」說不定還把白月光的家族整破產一波。
好像他多愛裴珺似的。
或許該去醫院的不僅是裴珺,而這位傻逼霸總也得掛一下腦科。
畢竟搞得整個人像精神分裂一樣也是蠻不容易的。
最後傅珣這個狗男人為了證明自己在意的是白月光而不是裴珺,別說帶她去醫院,居然還冷漠地自己走了,留裴珺一個弱小無助還身患癌症的虐文女主在咖啡廳里。
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
我十分認真地對喻欣然道:「看到這位,突然覺得你那位也不是那麼不可原諒。」
賀總最起碼沒有明面養小三,也沒有因為小三吼過喻欣然,更是不敢讓她發現。
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喻欣然聳了聳肩:「你非要我從兩坨大便裡面挑出一坨不臭的,這很難辦啊。」
我贊同這個比喻並點頭:「是挺難辦的。」
11
「你……怎麼知道我得了胃癌?」女生細若蚊蠅的聲音傳來,她眼眶微紅,整個人漂亮脆弱,仿佛琉璃般一碰就碎。
我嘆了口氣,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她臉上是明晃晃的難過,似乎最深愛的人都不了解她的身體情況,就算知道了也拂袖而去,一個陌生人知道卻肯給予善意。
何其諷刺。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你是胃癌早期還是晚期?」
女生見我們都知道了,也不隱瞞了,苦笑道:「晚期。」
嘶——
這老天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虐文女主留啊。
女生的手機閃了閃,螢幕上好幾條微信消息跳出來。
【裴珺,你怎麼不去死!
【裴珺你配得到幸福嗎?!
【當初死的怎麼不是你!
【賤人,你就應該下地獄!】
……
微信備註是【媽媽】。
鋪天蓋地的惡意將女生包裹,她甚至來不及把手機收起來不讓陌生人看到這些信息,女生額上就冷汗直冒,單手捂著腹部,情緒隱隱處在崩潰的邊緣。
她強忍疼痛把手伸進包里,似乎在翻找什麼,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滴落在包包上。
喻欣然也看到了那微信消息的惡意轟炸,眉頭直皺。
我倆對視一眼。
我冷靜地道:「你是在找藥嗎?放在哪裡,我幫你找。」
女生被疼痛折磨得聲音細小:「在……第二個隔層。」
衣袖滑落,我清楚地看到她手腕上一道道像是被什麼利器划過的傷痕。
額頭上,也有一道像是什麼硬物砸到上面的傷口。
我心中嘆息,很快把藥翻出來,遞給她。
看著她動作急得連溫水都不喝,就咽下乾巴巴的藥片,我又立刻把溫水遞給她。
看著微信上面的惡毒消息一條接一條跳出來,還沒有停的預兆,我心裡一股火氣怎麼壓也壓不住。
這些人他媽都有病吧!!
緊接著,手機一個電話打過來。
備註依舊是【媽媽】。
按理說,這是別人的手機,作為一個陌生人,我實在沒什麼插手的資格。
可我實在忍不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個個都把一個身患絕症的女生往絕路上逼?!
我懶得顧忌這麼多,立刻接通了電話。
毫不意外地,女生的母親第一句話就是悽厲的尖叫:
「裴珺,你居然還有臉活著——」
即使未見到人,我臉上也掛上了官方假笑:「瞧您說的,您都活得聲若洪鐘,裴珺為什麼沒臉活著?」
對方愣了一下:「你不是裴珺?你是誰?!」
我風輕雲淡:「她朋友。」
對方冷笑一聲:「好啊,一個小賤蹄子交的能是什麼朋友,和垃圾混在一起,她遲早也變成垃圾!」
我訝然地「啊」了一聲,似乎很不理解:「小賤蹄子?可您是她的母親啊,莫非您就是傳說中的大賤蹄子?」
對方似乎從沒被人這麼罵過,氣急:「你,你這個賤人——」
頭一次如此直白地被罵賤人,我感到還蠻新奇。
在平時,哪個人不恭恭敬敬地叫我姜助理?哪怕是眼高於頂的千金小姐,礙於我身後的是謝總,都不敢明目張胆地罵我。
對方聲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