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我還沒有趁手的本命武器,去萬刃冢碰碰運氣好了。
也是挺巧,又遇上蕭雲瀾了。
他先和我打了招呼,我回應,隨後兩個人聊了幾句。
聊完了分別,我回頭,看見夜北玄烏沉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
我快步走近:「怎麼了?」
他陳述道:「你和他,聊得很開心。」
「你們很熟嗎?」
「也不算,就是之前去秘境那次認識的。」我覺得夜北玄好像有點不開心,又想不通為什麼:「他人還行。」
夜北玄低聲:「哦。」
我歪頭狐疑地看著他。
「走了。」他避開我的視線。
而後牽起我的手。
這不是他第一次牽我了。
往常我們下山進城,人群熙熙攘攘,你來我往,我又很容易被攤販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停下腳步,和夜北玄分散開。
然後他就會拉著我,確保兩個人不走著走著就散了。
我在心裡感嘆他們直男做起事來真是沒輕沒重,但多幾次也就習慣了。
他都不在意,我自然沒什麼。
我順勢晃了下他的手:「待會兒進去裡面我們會分開嗎?」
他很篤定:「不會。」
15
起初的關卡是比較簡單,殺殺妖獸什麼的。
隨兇險,但以我們的修為小心一些不難過關。
直到我們來到一座青銅鑄造的門前。
吱呀一聲響,大門敞開,眼前出現了三條道路。
我:「小公雞點到誰就選誰?」
夜北玄真讓我選,我隨便選了條,兩人走進去。
像是一條密道,牆面上雕刻著不知名花紋,地面鋪著砂礫。
走了沒多久,牆面突然滲出粉色霧氣。
我們即刻用靈力護體,但這霧氣似乎沒什麼殺傷力。
視野開闊,我們來到一處透光的山洞。
這裡面還有個天然的水潭和石床。
我環顧四周,很奇怪,前面沒路了。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我納悶:「要折回去重選嗎?」
身側的夜北玄沒回應,我轉頭看去,這太發現他有點不太對勁。
面色潮紅,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急促著。
「你怎麼了??」嚇得我趕緊過去扶住他:「受傷了?什麼時候啊?」
夜北玄的腦袋搭在我肩上,微闔著眼,口中吐出兩個字:「魅毒。」
我很快意識到:「是那些霧氣!」
至於我為什麼沒事,那是因為我有非常牛的百毒不侵體質。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想把儲物袋裡的各種靈丹妙藥翻出來,看看有沒有能有效解毒的。
但是夜北玄忽而牢牢禁錮住了我的腰身,整個人往我身上貼。
聲音又輕又啞:「阿禾。」
喊得我耳尖一酥。
「昂?」
「釋放出來便好。」他說:「幫幫我。」
隔著衣物,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熱堅硬的某處。
又驚又無措,磕磕絆絆:「可是、可是,你現在是不是腦子不太清醒?我們是兄弟啊……」
「我沒有什麼兄弟。」
夜北玄呼吸又粗重幾分:「我們成婚了,拜過天地的。」
腦子很亂,畢竟新婚日時夜北玄說的話我銘記於心,後面一直都不敢起什麼歹意的,只把他當室友、兄弟相處。
而且他不是說對我起不來嗎……
轉念一想,他中了藥,也情有可原。
胡思亂想間,夜北玄已經貼著我輕蹭起來。
他的身軀很燙,呼吸噴洒在我頸側:「好不好?」
情況緊急,想不了太多,我哆嗦著去替他解衣褲。
衣帶散落一地,沉重的呼吸起伏著,彼此氣息交錯。
指節的熱度燙得我心如鼓跳。
夜北玄衣衫半解,全然不復平日的沉穩鎮定,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眸中欲色深不見底。
那性感的模樣,看得我心瞬間亂了。
原本以為只需要犧牲下手。
過了很久很久,我感覺手都快抽筋了,夜北玄還沒好。
突然,他起身覆上來,一手掐著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腿根。
聲音低啞:「阿禾,並好了。」
頸側突然傳來輕微的刺痛,是夜北玄的牙尖叼住了我的一塊軟肉,細細舔舐、啃咬。
這觸感有點熟悉。
意亂情迷間,我不太清明的腦子突然想到——
之前做噩夢被野獸咬,不會丫的就是夜北玄咬的吧?
16
總算消停了。
夜北玄抱我去那水潭清洗,水溫是熱的,這大概是處天然溫泉。
他把我衣服全脫了,兩個人坦誠相待。
一開始我有點彆扭,但想到剛才到後面我也有點神志不清,屬於是互幫互助。
都把對方摸了個遍,現在這樣也無所謂了。
泡著泡著,夜北玄靠過來。
剛才他實在太過分,我現在對他有點應激,睜開眼警惕:「幹嘛呀?」
他手裡拿著個小瓷瓶:「給你抹藥。」
說著把我泛紅的手拉過去,細細塗抹。
脖子和腿根也抹了。
很認真,那雙好看的黑眸里還流露出真心實意的憐惜。
「你完了,夜北玄,是你非禮我。」我輕哼一聲:「還說對我起不來呢。」
剛才分明藥效過了他還梆硬。
「是我不好。」他把我拉進懷裡:「沒試過就那樣說。」
我靠在他懷裡,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嗡聲:「那我們……」
「我們成婚了。」他重複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伴侶。」
「阿禾,我心悅你。」
我睜大眼,耳邊有雜亂的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我也喜歡你。」
我笑著抬頭看他:「夫君。」
然後就被夜北玄捧著臉又凶又急地吻上來。
17
所有關卡順利通過,最終我們來到了萬刃冢的最中心。
夜北玄如原著中那樣拿到了神劍妄淵。
很幸運的是,我竟也讓一把神劍遲晝認了主。
遲晝與妄淵同源,但相比起來,劍身要亮一些。
兩柄神劍出世,舉世震驚。
看著眾人或艷羨或嫉妒的目光,我悄悄對身旁的夜北玄說:「還記不記得以前小看過你的人?快去他們旁邊狠狠秀一秀!」
夜北玄側目看了看某個方向,隨後收回眼神冷嗤:「區區螻蟻。」
我:「我發現你還是有點中二的嗷。」
我們回到了南星峰。
這一程去了大半個月。
閃鴉估計自己在峰里呆無聊了,看見我便激動的得撲到我懷裡。
控訴似的喵喵叫個不停。
「好了好了,這不是回來了嘛?」我抱著他面向夜北玄:「也罵罵你爹。」
閃鴉也是膽子肥了,竟然真的對著夜北玄凶凶地喵了好幾聲。
入夜,躺在床上,夜北玄老是往我這邊挪。
我無奈地瞟他一看:「你擠我幹嘛呀?」
「想和你親近一點。」他斂眸:「不可以嗎?」
我失笑:「那好吧,我也擠你。」
然後也朝他那邊挪。
兩個人很快緊挨著。
躺著躺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他:「之前我睡著的時候,你是不是偷偷咬我脖子了?」
夜北玄神情凝滯,眼底的窘迫一閃而過。
在我的「逼問」下,總算開口承認:「我沒用力。」
「很疼嗎?」
「很怪異好不好?我還以為是鬼呢,還做噩夢了。」
順著思路想,我又問:「還有那條消失的被子是……?」
被猜到了,夜北玄坦蕩承認:「我丟的。」
「???」
我簡直哭笑不得:「閃鴉那小身板真是背了好大一個鍋。」
我抬手戳了戳他的臉:「你可真壞。」
夜北玄乖乖任我「蹂躪」他。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含糊道:「又不是不願意。」
他聲音很低:「怪我,以前對你不好。」
「罰你以後我想吃什麼都給我做!」
「好。」
他低頭吻我。
唇齒交纏間,彼此的氣息都很急促。
18
夜北玄要閉關些時日,他那劍邪性有點重,得煉化一陣。
閉關的地方離我們的屋子不遠,不過我還是不放心地幫他把用得到的法器、丹藥之類的東西理了一遍。
「小心一點喔,」我上去抱了抱他:「有事給我傳音。」
「好。我會儘快。」
夜北玄夜也回抱住我,兩個人膩歪了好一會兒。
在他閉關期間,我就練練劍,更多的時候是養花、曬太陽、擼擼貓。
夜北玄不在,還是有些寂寞,沒兩三天就想他了。
這天,我下山去買了點零嘴,回來看見院子裡坐了一人。
背對著我,一席玄衣。
很熟悉的身形,正是夜北玄,雖然他身上那件衣服我沒見過。
「夫君——」
我高聲喊,高興地快步走過去。
「你可算回來了。我想吃你做的桂花魚翅了。」
「好想你啊……」
話音剛落,就見男人竟是瞬間閃身來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喊我什麼?」
他一字一頓:「宋、棲、禾。」
眉眼陰鷙,聲音摻著的寒意刺骨。
我懵了,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夜北玄許久沒有喊過我全名,更何況是以這樣冷漠的態度。
我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你怎麼了……」
說話間,他突然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完全沒有防備,後背撞上樹幹,泛起疼痛。
他聲音很冷:「你竟沒死,真命大。」
「這是你搞的鬼?幻境麼?」
夜北玄現在給我的感覺很恐怖,我感知不到他的修為。
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無關緊要、惹人生厭的螻蟻。
這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夜北玄!
不再猶豫,我當即召出遲晝,朝他攻去。
夜北玄總算放開我去抵擋攻擊,我立刻拉開距離。
我把遲晝拿在手中,警惕地看著這人:「你誰啊?幹嘛假扮成我夫君的樣子。」
男人嘴角勾起嘲意:「假扮?」
「吾不屑做這種事。」
我咬唇不再多言,即刻迎戰。
但這人實在太強了,我甚至沒撐過三招便跪倒在地。
他睨眼看了我一會兒,神色不明。
就在這時,閃鴉沖了過來,擋在我身前。
它朝男人哈氣,隨後身體膨脹變大,體型也隨之變化,手上長出利爪,頭上長出尖角,面色兇狠地護在我身前。
我都驚呆了,想不出閃鴉一隻小貓咪怎麼變異成這樣了?
「魔獸?」男人低聲呢喃:「有意思。」
「既然你上趕著替他死,那麼你先來。」
他們打鬥間,我忽然看見了男人頸側的那道痕跡。
是我和夜北玄某夜在榻上胡鬧時我沒忍住咬的。
咬得有點狠,破皮了,當時我愧疚地要給他上藥,夜北玄偏不讓,說什麼他挺喜歡,就要留著。
所以他就是夜北玄?
那為什麼不記得我了,還這麼對我。
19
plus 版閃鴉也打不過他,被夜北玄擊倒在地。
見他還打算動手,我撐起身子攔在閃鴉身前。
「你不可以傷它。」
我又驚又懼, 心想只能硬生生接下那一招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夜北玄手裡聚起的攻擊竟慢慢散去了。
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怵。
只見玄衣男人指尖微動, 下一刻我就感覺自己被無形的繩索禁錮住,無法動彈。
「?!」
震驚時, 他帶著我來到屋子裡。
「既然你說我是你夫君,」他靠得很近,在我耳邊低聲說:「那我是不是可以……」
說話間, 真的動手把我外衣褪去。
我人都傻了。
不是哥們兒你上一秒還要殺我,這會兒突然改變主意了?
看來你真是餓了。
動也動不了, 還被上下其手。
我要被嚇死了, 心裡的委屈驚濤駭浪般湧上來。
「你走開, 不要你!把夜北玄還給我。」
開口聲音便哽咽著變了調,眼淚不受控制大顆大顆滾出來:「走開走開,不許碰我。」
淚水滾落到他手背,我感覺到他動作一僵,
臉色很不好。
語氣僵硬地說:「還你什麼?我就是夜北玄。」
他拇指用力把我右臉的淚抹去,擦得我皮膚痛。
「你根本不是。」我拚命掙扎搖頭:「他才不會這麼對我。」
男人突然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淚眼朦朧間, 我看見他緊皺著眉頭, 神情怪異。
像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好一陣, 男人痛苦的神色才漸漸歸於平息。
夜北玄抬眸,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慌張上前。
迅速幫我解了身上的咒。
「抱歉, 阿禾。」他急得語無倫次:「我,我被那劍擾了神志, 方才記憶混亂了。」
熟悉的語氣和神情,這是我認識的夜北玄沒錯。
他抱住我, 我瞬間癱軟在他懷裡,還是很後怕:「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 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擔憂地察看我受的傷。
這會兒我也才發現, 其實自己沒受什麼傷, 就是靈力耗盡罷了。
就連閃鴉剛才也只是被控制住。
我攀著夜北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心裡默念:讓你嚇我, 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他把我抱去床榻上。
動作間,我感受到抵在我腰後很灼熱的溫度。
十分震驚:「你什麼時候……?」
夜北玄:「剛才你哭的時候。」
啊?
餘下的裡衣也被褪去。
燭光搖曳中,我盯著頭頂隱隱約約的剪影, 顫慄著身子勾住他的頸。
滿室旖旎。
20
在我的「嚴刑逼供」下,夜北玄全盤拖出。
他竟是重生的。
這就是我之前感受到的違和感的來源。
而且他取仙草,神劍認主都這麼順利也說得通了。
妥妥的滿級大佬開小號啊。
「我原本以為你是那個『宋棲禾』, 」夜北玄低聲說:「後來發現不是, 你很好。」
哦,難怪新婚夜那日態度不好。
我又問:「還有閃鴉……?」
「秘境里收的魔獸。」
夜北玄半點沒有大材小用的惋惜:「正好你想養貓, 我便帶回來了。」
那段日子我確實時常向他念叨小貓小貓。
我無奈又感動。
次日趕緊給閃鴉獎勵了兩隻雞腿。
後者也是當貓當慣了, 蹭著我的腿「喵喵喵」地撒嬌。
日子如常。
某天醒來,我揉了揉眼睛,透過窗戶忽然看見樹梢上冒出了些粉嫩。
於是驚喜地戳了戳身側人的胳膊:「夫君你看, 桃花開了哎。」
「嗯。」
夜北玄回應,但沒有看向窗外,只是看著我。
而後印了一吻在我眼角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