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狗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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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眼狼罵到不孝子,將我痛批得一無是處。

她讓我轉校,我不願意,就被她拉黑了。

坐了 6 個小時高鐵,我終於回到了家。

拖著行李到了家門口,敲門發現裡面沒人應。

我翻了翻地毯,下面也沒有備用鑰匙。

我就這樣坐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睡著被鄰居叫醒。

鄰居阿姨告訴我,媽媽又去沈家做保姆了。

沒有鑰匙,我不得不提著行李去沈家。

管家看見我的那一刻,臉色不太好。

我解釋:「我不進去。」

「能不能麻煩您,幫我跟我媽拿一下鑰匙。」

管家還沒說話,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為什麼不進去?」

沈詔毫無徵兆地在我背後出現。

我轉身看他的時候,身體忽然失去平衡。

他伸出手攬住了我的腰,整個人撞入他的懷裡。

短暫的愣神後,我急忙推開了他。

往後退了兩步,看著他。

沈詔看著落空的手,眸色漸深。

「不敢見我?」

我聲音乾澀,木然地答道。

「不是。」

「那就進去。」

他丟下一句,擦著我的衣服徑直走了進去。

14

沈太太見到我很開心,拉著我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她沒有問我為什麼改志願,也沒有問我為什麼和沈詔鬧彆扭。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安靜地回著沈太太的話。

看見我媽端著水果走過來,她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和我說話。

沈太太看出我們的尷尬,笑著打起圓場:「姜敏,女兒回來了,你當媽媽的開心點。」

在沈太太的調解下,媽媽也終於與我和解了。

沈太太讓我留下來吃了晚飯。

飯後,沈詔突然領進來一條狗,是一條柯基。

沈詔剛放手,它就沖了過來,在我腳邊轉圈,似乎很喜歡我。

我彎下腰擼了兩把,然後聽見沈詔說:「出去走走?」

我頓了頓,起身和他一起出去了。

別墅的後方有一條河,我們沿著小道,緩緩地走著。

夜色靜謐,除了腳步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知走了多久,沈詔突然開口:

「姜芷,我們和好吧。」

他站在路燈下,神色那樣平靜。

平靜得我以為聽錯了,微微皺起眉頭。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上位者,道歉都像這般高高在上。

我沉默了半分鐘,輕輕開口:「你和陸眠……」

沈詔突然打斷我,沒讓我說完。

「我不喜歡她。」

「我只把她當成妹妹。」

斷聯的第 172 天,我和沈詔和好了。

我們退回到了吵架前的位置。

看到他發來的晚安,我愣了許久。

然後合上手機,翻身看著天花板。

其實和沈詔斷聯的這些日子。

我幾乎沒有一天不想起他。

生活中的任何一絲罅隙,都能讓他身影浮現。

反反覆復忘記,又反反覆復想起。

每個瞬間都如抽絲剝繭般的痛將我死死纏繞。

勒出血,用痛來麻痹自己,強迫自己忘掉。

直到我看到一句話。

那人說,要割捨一段曾經很親密的關係。

不應該一下子斬斷所有聯繫方式。

最合適的方式是延長告別這個時間過程。

我們把彼此放在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生活照舊,也可以有聯繫,但不產生任何期待。

逐漸習慣這種氛圍後,兩個人就會變回兩條平行的直線。

永遠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所以,我想試試。

試試徹徹底底地放下沈詔。

15

回家的第二天,大雪如約而至。

在窗戶前欣賞了一會兒雪景,我縮回被窩裡繼續刷手機。

手機振動兩下,沈詔發來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他穿著紅色的滑雪服,戴著墨鏡,站在雪地里肆意張揚。

我怔了片刻,想起了 16 歲的新年。

沈詔準備和父母去國外度假,他當時要帶我去,我也答應了。

可臨行前一天,我聽見他打著遊戲和朋友語音聊天。

「沈哥,聽說你這次要帶個妹妹啊?我可沒聽說沈阿姨給你生了妹妹?」

「不是親妹妹,是從農村轉來的學霸,長得還挺可愛的。」

「喲,阿詔換口味了?這是追到手了?」

沈詔笑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少年獨有的傲慢:「追什麼追啊,她就是我的陪讀。」

「你們到時候別嚇到她,也不准在她面前亂說話!」

原來他和那些少爺小姐也約好了,去阿爾卑斯山滑雪。

那一刻我好像夢醒了,看到了自己的貧窮。

連去阿爾卑斯山的機票都買不起,哪兒來的勇氣和他們一起同行?

橫在我和他們之間的巨大鴻溝,不是沈詔一兩句話就能填平的。

強烈的自卑讓我變得非常無禮,退了機票,將電話關機,連夜躲到了外婆家。

也是從那次開始,沈詔對我的態度從包容到冷淡。

後來他可能也意識到了,我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

可以寵,但不能寵過頭讓他丟了面子。

回憶被突然彈出的視頻打斷。

沈詔一張帥臉出現。

「穿上衣服,下樓我們去滑雪。」

我一頓,問:「只有你嗎?」

「對。」沈詔眼裡帶著笑,「只有我和你。」

我相信他了,爬起來套上棉服,穿上雪地靴下了樓。

車上確實沒有其他人。

沈詔看到我的小動作,忽然趴在方向盤上笑了。

我以為真的只有我們兩人。

走進滑雪場,一群男男女女站在不遠處,看向我們。

陸眠也在其中,揮起胳膊沖我們招手。

「沈詔,姜芷!」

16

我站著沒動。

沈詔低下頭,忽然喊了一聲:「姜姜。」

「我真的只約了你。」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我不會和他們一起玩的,可以不要生氣嗎?」

沈詔比我高很多,向我解釋的時候,整個上半身都彎下來。

聲音壓得很低,緩慢又溫柔。

像是,在哄我。

我揚起頭,勾了勾唇。

「沒關係,一起玩吧。」

雖然我這樣說了,但是沈詔也沒有帶我去和他們摻和。

倒是陸眠找各種理由湊過來:「沈詔,我單板怎麼都滑不好,你教我好不好?」

沈詔斜了她一眼:「你笨學不會,就去花錢請私教。」

陸眠頓時委屈地咬著唇:「沈詔!你說誰笨呢,我討厭死你了!」

沈詔沒有理會她的撒嬌,拉著我去了另一個場地。

我以為陸眠不會再湊上來了。

誰知在沈詔去衛生間,我獨自一個人滑雪時,陸眠突然出現,失控一般地朝我猛衝了過來。

我來不及躲閃,和她一起撞倒,滑行了幾十米才停下。

爬起來後,陸眠又故技重施栽贓我故意絆倒她,瞬間引起圍觀。

沈詔匆匆趕來,將我們帶回了休息室。

我剛想解釋,被他打斷:「我知道不是你,是陸眠的問題。」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找暖水袋敷一下腳。」

他走出去,沒一會兒我也起來了。

走到另一個出口,突然聽見他和陸眠在吵架。

「陸眠,同樣的把戲玩兩次,有意思嗎?」

陸眠一愣,眼淚說來就來:「沈詔,你在說什麼?」

沈詔的聲音冷淡:「上次糕點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

「姜芷送的糕點沒有問題,是你將綠豆糕放進去的。為了陷害姜芷,你竟然拿我媽的生命開玩笑!陸眠,你讓我感到噁心!」

陸眠被沈詔的態度嚇哭了,抓著沈詔的手臂邊哭邊道歉:「對不起,阿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慣沈阿姨對姜芷那麼好……她只是一個保姆的女兒!」

「夠了!」沈詔吼道。

「你再說她一句,就給老子滾!」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卻為了保護她,讓我平白無故背了黑鍋。

我站在門內,無聲地笑了很久。

然後,轉身離開了滑雪場。

17

初七才過,我就提前回了學校。

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兼職,管吃管住。

沈詔給我發了無數條信息。

我都一一回復了。

可幾天後,他又坐飛機來找我。

買了很多禮物,和我吃了很多頓飯。

沈詔說我忙,沒時間和他聊天。

有時候回晚了,有時候忘了回。

他都會生氣,然後一個視頻打來。

他大概在期待我像之前一樣妥協。

去道歉,去哄他。

可是,我不喜歡他了。

自然也做不到——沒有錯道歉,沒有生氣哄人。

時間久了,沈詔也坐不住了。

在電話里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質問我:「姜芷,你把我當狗耍嗎?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

「我主動給你發消息,你才回復消息,否則一天、兩天都不主動給我發一條。你說你很忙,忙到沒有時間跟我聊天、打電話嗎?」

「還是你壓根不想跟我聊?」

我沉默了。

沈詔好像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

半晌,他開口:「所以你還在為那天生氣,對嗎?」

我走進陽台,關上門,靠著窗台看著窗外。

「我承認那天我們都喝醉了,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傷害了你,但你也知道,我們這群人之間都是這樣開玩笑的。我不是把你當狗,我說你是狗,是因為在我眼裡,狗是可愛的形象,所以你是可愛的。」

「登記那天,我在機場等你等到了第二天。你卻瞞著我改了志願去了南方,又將我和你所有聯繫的方式拉黑了。那一刻,我很生氣,但生氣之後的那股難過讓我措手不及。我沒有去找你,因為我怕忍不住朝你發脾氣,一直忍到我消化了所有負面情緒才去找你,而你像陌生人一樣看著我……」

「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的『和好』,可這些日子,你對我的冷漠讓我心痛,我因為你的消息睡不著,想去看你又不允許,像狗一樣每天等你有空才敢打電話,還是你身邊有其他男生追你,給你當狗?」

我一方面震驚沈詔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一方面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深吸了口氣,慢慢說道:「沈詔,我不知道你等我消息的行為是在追我,我也沒你那『把人當狗』的癖好,我只是個普通的女生,想要的是普通的幸福。」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對不起……對不起。」

18

沈詔說我忙,我也是真的忙。

從大二那年開始,我和學長就開始主持各種校園大賽。

我經常在朋友圈發些圖片,所有人都能看見,包括沈詔。

偶爾有幾個高中同學評論一些「配一臉」「男朋友嗎」「又換男朋友了」之類的話。

我沒有回覆,反而被陸眠找上了門。

「姜芷,你應該沒忘記身份吧?你和你媽只是沈家的保姆,什麼是主,什麼是仆,你應該最清楚。沈阿姨心善,對家裡的傭人都很好,你和你媽並不是特殊的那個。沈詔對你好也只是出於教養,不是尊重,更不會產生愛情,你不會愚蠢到分不清善意和愛情吧?」

「而我和沈詔從小一起長大,他喜歡哪家餐廳的菜,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所有喜歡的、討厭的,我都一清二楚。而你什麼也不知道,也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當我們談論股票、遊艇、高爾夫時,你就只能像個啞巴一樣坐在旁邊。你永遠無法真正融入我們的世界,永遠無法成為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妻子。」

我靜靜聽她說著,沒有反駁。

她說完了,我平靜地看著她:「我要上台了。」

我轉身走向了後台,化妝,換衣服。

結束後,我在通道口看見了沈詔。

他手插著兜站在那兒,不知道等了多久。

學長問我:「你男朋友嗎?」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沈詔眸色瞬間暗了下去,上前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我想將手抽回,可他力氣太大,我根本掙不脫。

任由他拉著我走到校外,那輛停在路邊的轎車旁邊。

沈詔回頭憤怒地看著我:「你說我不是你男朋友?」

我沒說話。

沈詔氣笑了,聲音不穩:「姜芷,你變了。」

我平靜地看著他:「人都會變的。」

「所以你不要我了?」沈詔看著我,眼神裡帶著質問,「你還在生我的氣?還是生陸眠的氣?」

「我已經罵過她了,也和她斷了聯繫,我和她之間絕無可能,我發誓。」

見我還是不說話。

沈詔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然後低下頭。

「姜芷,我喜歡你。」

沈詔慢慢抬頭,眼底忽然紅了:「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

我愣在原地,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

他紅著臉向我告白,我害羞地撲進他懷裡。

現在,我終於等到了。

「可是沈詔,我不喜歡你了。」

19

那天,我灰溜溜地回了宿舍,大家正在吃火鍋。

他們問我怎麼沒和男朋友去吃飯。

我說:「不是男朋友。」

他們好奇:「那是什麼關係?」

我被問住了。

低著頭思考了半天,她們早就換了話題。

我低聲喃喃自語,像是在回答她們,又像在回答自己。

「只是認識。」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大四。

我憑藉自己努力,得到了當地電視台實習的機會。

我媽聽說後還是想讓我回去,她說沈阿姨知道我成績不錯,已經答應幫我介紹進入市裡的電視台實習。

我拒絕了媽媽。

可她仍不放棄,還搬來了沈詔。

他親自跑了一趟,我們坐在餐廳里,面對面坐著。

沈詔眼底溢出一絲苦笑。

「姜姜,你跟我生氣可以,但別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你不想離……你媽媽近一點嗎?」

他就要說出「我」這個發音了,中途又改了口。

我其實也想離家近點,但不想回到那個環境里。

回到世界裡全是「沈詔」的那個地方。

沉默許久後,沈詔輕聲問道:「姜芷,我們不是和好了嗎?」

我笑了下:「和好只是和好,不代表我原諒你了……更不代表我會繼續喜歡你。」

沈詔低下頭,嗓音沙啞。

「你這麼快就不喜歡我了?」

「沈詔,在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從來到你家那天起,我就做了一個清醒的夢——就是被你看見。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一起工作,甚至一起生活……像醜小鴨嚮往白天鵝,而現實,我就是個醜小鴨。」

「我拒絕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更是因為我想成為更好的自己,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光芒來實現自我價值。我的價值,不應該由『被你喜歡』來定義。我要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沒有人會給我貼上『保姆女兒』標籤的地方,重新開始人生,重新認識更多的人。」

「我不後悔喜歡你,因為你曾經帶我見過『世界』,那些瞬間的你是值得被我喜歡。同樣,我也不後悔不喜歡你了,沈詔,你的人生沒有我,不受任何影響……」

「不是!」沈詔紅著眼眶,哽咽了,「不是的……我後悔了,姜芷,我發現我的人生拼圖缺了一塊,只有你才能填補那一塊。」

我沒有回應, 不想回應什麼了。

因為有些錯過,就是錯過了。

20

五年後。

我一步一步努力, 成為了電視台知名主持人,擁有了很多喜歡我的觀眾。

而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的成果, 沒有靠任何人。

在一個科技峰會上,我遇見了沈詔。

他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五官比五年前更加沉穩, 也更加冷峻。

此時的他已躋身沈氏集團權力核心,成為手握最終裁決權的話事人。

我在台上, 他在台下。

目光偶爾相觸, 然後移開。

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峰會結束後,我在後台聽見有人聊八卦。

「今天到場的沈氏集團總裁好帥啊,聽說還是單身呢,兩年前傳出訂婚消息, 但是後來就沒了消息,看來豪門真不好進啊。」

「什麼啊, 和沈詔聯姻的女人和他是青梅竹馬, 門當戶對,強強聯合, 沒準人家已經隱婚了, 我們不知道而已。」

「可是他沒戴婚戒啊,而且據我所知, 他不喜歡那個未婚妻, 不然怎麼會退婚了。都說情種只會出生於大富大貴之家, 他手機的屏保是個女生, 有人看見過, 不過沒看清楚……」

我換了一身便裝準備離開。

沈詔卻站在門口, 像是在等⼈。

「姜芷。」

他在我⾛過來前喊住我,眼神淡淡:「好久不見。」

我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能賞個臉, ⼀起吃飯嗎?」他問道。

我回道:「我約了人。」

沈詔眸⾊暗了暗:「男朋友?」

我腦中想起了幾周前在節目裡認識的⼀個年下弟弟。

他是個運動員,陽光熱情又大膽。

當著所有⼈的面說我是他的理想型。

我嘴⻆剛扯動一下, 沈詔卻先⼀步開口:「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 所以能不能陪我吃⼀頓飯?」

別⼈求不來的飯局,我也沒再好意思拒絕, 上了他的車。

吃飯時, 我們像朋友一樣正常聊天。

從聊天間得知, 他這五年好像都在關注我。

我所有參與的節目, 他都如數家珍。

甚至連每期節目的播出時間、收視率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也知道有幾次遇到了困難, 到最後化險為夷,應該都是出⾃他之⼿。

事後我沒去追問,權當做不知道。

我只是笑著聽他說,沒有問他一句過得怎麼樣。

吃完飯,沈詔送我到門口。

他看著我,又問了一次:「姜芷,我沒有一點機會了嗎?」

晚風吹起他的頭髮,露出那雙清澈⼜深情的眼。

我搖了搖頭:「抱歉。」

他眼眶驀地紅了, ⾥⾯似乎有淚光閃爍。

我微微揚起頭,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拜拜, 沈先生。」

我不會再回頭,也不會再為他停留。

因為我,值得更好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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