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偽裝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3/3
「還給我買奶茶買各種小蛋糕。」

「明明是我們先認識,明明你先喜歡的是我。」

他摩挲著我手指上的戒指,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

自嘲地笑笑。

「你都沒有送給我你親手做的手串。」

「但你送給他了。」

包廂里冷氣很足。

祁驍觸碰我手腕的時候。

那一絲冷意讓我回過神。

我連忙抽回了手,辯解道:「情書?那不是——」

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傳來振動。

來電顯示是祁延的手機號。

祁驍見狀,嗤笑:「他還是一刻都放不下你。」

「這就是撬牆角的心虛。」

「生怕被你發現了真相,生怕你又愛上了其他人。」

我接通電話,一時不知該怎麼面對祁延。

只輕聲開口:「祁延。」

然而那頭傳來的卻是他秘書焦急的聲音。

「姜小姐,你現在方便來一趟醫院嗎?」

我一時愣住:「怎麼了?」

秘書的聲音忽近忽遠,聽不清楚。

只依稀能聽見幾個字。

「祁總……車禍……」

8.

等我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病房,已經是半夜。

祁延半靠在床頭,正在閉目養神。

身上的白襯衫皺皺巴巴,隱約可見斑駁血跡。

左臂纏了繃帶,一條腿還打了石膏。

我走近打量著他的身體,確認沒有性命危險後鬆了口氣。

睡著後的祁延面容柔和。

纖長的睫羽低垂。

一向不苟言笑的薄唇也微微抿著。

其實祁延和祁驍長得完全不一樣。

祁驍眉眼更加張揚恣意。

祁延則稍顯內斂穩重。

就連兩人說話語氣也是天差地別。

當時我是怎麼認錯的?

我有些懊惱地輕輕錘了錘頭。

但看祁延睡得熟,我也放心了。

正準備去護士站問問情況,他突然睜開了眼。

「苓儀……」

祁延聲音干啞。

「你怎麼來了……」

我連忙上前俯身安撫他:「是小趙給我打的電話,你怎麼樣了?」

「好些了嗎?怎麼會出車禍?」

祁延笑起來寬慰我:「沒事。」

「晚上下雨路滑,走神了。」

明明一場車禍卻被他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要是旁人出了這事,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差點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他從小便習慣了獨自生活。

就算自己受傷,第一反應也是安慰別人不要替他擔心。

我對祁延又生出了幾分心疼。

「這怎麼能叫沒事呢?」

我拉過他的手,輕輕撫摸上他的傷口。

不由皺起眉頭。

「你今天還叮囑我晚上下雨,要注意安全。」

「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不做數了。」

祁延抬眸道:「我想來接你。」

他慢吞吞地攀上我的手。

指尖像藤蔓一樣纏繞住我的手指。

「特別是你喝了酒。」

祁延聲調低沉:「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遇見,總歸不安全。」

他說完這話,我突然想起幾個小時前祁驍說的那句。

「……你明明說了要對我負責……」

「……他就是個騙子……」

我目光躲閃,抽出了手。

小聲道:「別擔心我,今晚一晚上祁驍都在我旁邊呢。」

手中驀然一空。

祁延的動作頓住。

沉默稍許,他又問:「祁驍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張了張嘴,想要跟他說我認錯了人。

但是看見祁延那雙擔憂的雙眸後。

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沒……」

祁延微微垂眸,右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又緩緩鬆開。

只自嘲一笑。

「我知道他在你面前說了我的壞話。」

「我們兄弟倆感情並不好,讓你見笑了。」

祁延斷斷續續說了很多。

他聊起了他的父母,聊起了他們曾經感情和睦。

但後來父親生意越做越大,夫妻倆漸行漸遠,直到他母親去世。

他說起他的幼年時只有司機同他往返於不同的城市。

在節假日也只有家裡的電視陪著他。

說這些話的時候,祁延沒有看我。

他移開了視線看向窗外。

好像回憶成了一件遙遠的事。

月光下,祁延眼角氤氳出淡淡的紅色。

他成年後的某一天,有人帶著祁驍回祁家認祖歸宗。

一個陌生的女人帶著孩子,分走了祁家對他僅剩不多的愛意。

「當初的訂婚,本來就是我爸先考慮的祁驍。」

他看向我,平靜道。

「如果你要取消訂婚……」

祁延的眼角還帶著未擦拭的濕潤。

我連忙上前輕輕抱著他,拍了拍他的後背。

安撫道:「說什麼胡話呢。」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好好休息!」

他身體一僵,任由我把他抱在懷中。

許久,才把頭埋進我的脖頸。

低聲地「嗯」了一聲。

9.

當晚我沒回家,在醫院陪了祁延一晚。

第二天祁驍才到醫院樓下等我。

祁家對他沒什麼要求。

他自然也不用像祁延一樣天天為公司賣命。

聽他說他投資了幾家餐廳,淡季的時候就去世界各地旅遊。

「苓儀,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們在醫院外的餐廳見面。

比起昨晚的醉態,今天的祁驍看上去冷靜了許多。

我再次仔細看著他的眉眼。

不得不說,他現在的模樣和高中沒什麼差別。

就算換上校服回到學校也不會有違和感。

年輕,青春,熱烈。

「剛好校慶我們可以一起回去,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總是在球場上看我打球……」

我突然打了個手勢,止住了他。

微微抿唇,我笑起來。

「那個,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祁驍怔住。

我繼續緩緩道,臉上仍然帶笑。

「當時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家要訂婚的請求呢?」

「你應該知道,和你訂婚的是我吧?」

祁驍的神色微微僵住。

他錯開視線。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窘迫。

「我、我當時不想那麼早訂婚結婚。」

「感覺自己還沒玩夠,但後來我想通了!真的!」

「我覺得她們都沒有你好,她們也只是看中了我的錢而已。」

我思緒有陣陣恍惚。

想起當時我也問過祁延同樣的問題。

只不過,我問的是:「——你為什麼這麼快就答應了訂婚呢?」

我還記得那時是我和祁延的第一次見面。

晚飯後,我們沿著江邊散步。

傍晚的江面波光粼粼。

祁延走到我的身旁替我擋著殘陽最後一縷刺目的光芒。

我們的影子在江邊糾纏延綿。

「可能是因為喜歡吧。」

祁延看向前方,聲調不自在地變得柔和。

「也可能是一見鍾情。」

我當時還和他開玩笑:「我們之前都沒見過, 怎麼算一見鍾情?」

祁延也不反駁, 只是看著我笑。

手機傳來振動。

是祁延發的消息。

「今天不用在醫院陪我了, 過幾天我就能出院了。」

「昨晚你沒睡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皺眉問:「你傷口還在疼嗎?」

不多時,祁延發來幾張照片。

都是沒穿衣服的。

【不疼了。】

許是怕我擔心, 他還發了一個表情包。

面前的祁驍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高中時的八卦。

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玻璃。

映在他的臉上。

有那一瞬, 祁驍確實和祁延有幾分相像。

但他不是祁延。

從始至終,都不是。

「對不起,有個事兒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

我看著祁驍的眼睛,輕笑起來。

「高中的時候, 給你買的奶茶還有巧克力都是我幫孟鈺送的。」

「那幾封情書也是。」

想來祁驍根本沒有拆開過信紙。

不然也不會說出那是我給他寫的情書。

信紙上有孟鈺的落款。

那是我親眼看著孟鈺一筆一划寫完了自己的名字。

10.

祁延出院那天, 我一大早就去了醫院。

接他到家後,看著空曠安靜的客廳,他微微皺眉。

一旁的傭人適時解釋:「二少爺今天一大早就去機場了。」

祁延怔住,又看向我。

我點點頭:「他說今年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祁延斂眸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扶著祁延回了臥室, 他坐在床畔。

這幾天呆在醫院, 回家得換乾淨的衣服。

「苓儀……」

祁延半靠在床頭, 歉意道:「只有辛苦你幫我換衣服了。」

屋內寂靜, 只有我們二人。

其實訂婚後, 我很少進祁延的房間。

雖然住在同一屋檐下, 但也是分房睡。

畢竟感情基礎並沒有那麼深。

要和異性同床而眠總感覺怪怪的。

好在日常中, 祁延也很有紳士風度,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注意分寸。

平時的肢體接觸也淺嘗輒止。

從見面到訂婚, 我倆最多也只是牽牽手而已。

我垂眸給他解著襯衫紐扣。

很快, 衣服褪去露出祁延結實的胸膛。

平時他在公司也常去健身房。

在家裡早上也不忘跑步鍛鍊。

可能男人上了年紀越發注意保養, 害怕身材拖累自己。

紐扣一顆顆解開。

我的指尖無意識地划過他的胸口、小腹。

祁延的小腹不自知地繃緊。

我抬頭問:「褲子要脫嗎?」

祁延:「……」

他張了張嘴,顯然有些無措。

又慌亂地移開視線,竭力強作鎮定。

「嗯, 不、不用了。」

我垂眸神色如常:「真的不用了嗎?」

「你這褲子都穿了好幾天了。」

祁延一把攥住我的手,聲音乾澀:「我、我自己來。」

我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勾住他褲子的紐扣。

在他的小腹打圈:「你自己能行嗎?」

祁延咽了咽口水:「……苓儀……」

話到最後竟帶了幾分懇求。

「我自己來……」

我歪頭看他:「怎麼今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看你故意開車撞上橋墩的時候,不像這麼脆弱啊。」

祁延:「……」

他沉默片刻, 才移開視線心虛地問:「你知道了……」

「是啊。」我掰過他的頭,迫使他坦然和我對視。

「你就不問問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祁延可能從沒像現在這般狼狽。

好在臥室里只有我們二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我變成了斜坐在他的大腿上。

祁延單手托著我的臀部, 和我對視。

被我點破後,他也不裝了。

微微仰頭靠著牆,無奈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出車禍的那天。」

房間裡一時無人說話。

祁延怔住。

「那後面祁驍和你見面……」

我沒好氣地打斷他:「早就知道你是裝的了,還故意給我發一些沒穿衣服的照片博取同情。」

還專門給重點部位進行特寫。

很可惡的男人。

精確地抓住了我這個大饞丫頭的心思。

我這個老實人怎麼能抵擋住這種不良誘惑。

「下次不能這樣了!」我惡狠狠地告誡他:「怎麼能故意撞車呢,聽到沒有!」

祁延笑起來,拖長了聲調。

「聽到了。」

我又反問:「我剛剛說的什麼?不能……」

他漫不經心地收緊了手臂。

「不能故意撞車, 不能給你發沒穿衣服的照片。」

我:「?」

我是說的這個嗎?

可還沒等我開口, 祁延眸光逐漸晦暗。

他輕輕低頭, 一個吻落在我的唇上。

柔軟的, 溫和的。

逐漸這個吻變得熾熱濃烈, 祁延長驅直入。

男性特有的氣息席捲了我。

連呼吸都變得纏綿。

我的大腦陡然空白。

只能機械被動地任由祁延引導著我。

許久, 他才放開我, 輕笑著用指腹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這才回過神,惱怒:「祁延!」

然而心跳卻出賣了我表面的平靜。

祁延笑著再次將我摟入懷中,貼著我的耳廓繾綣低語。

「苓儀, 這個才叫吻。」

「你之前喝醉酒的那個,不算數,明白了嗎?」

床單上的兩隻手無意識地攥在一起。

直至十指相扣。

就像天上的落雨和地上的溪流。

看似陌路。

但終究會有在大海里重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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