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神色微斂,接過時疏夢手上的蛇,讓她先回去。
走前,時疏夢擔憂的看著他,辯解道:「學姐,我和學長真的沒什麼,我只是來看小蛇的。」
「沒事,我會解決的。」
那種兩人之間熟稔的感覺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好似我是個找麻煩的外人。
一種無力感襲來。
她走後,我幾乎是毫不猶豫道:「分手吧。」
祁川不可置信:「就因為她關心我的蛇,你就要分手?」
「如果你早告訴我你今天要回來,我根本不會讓她來我家。」
「溫枝,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你任性一點我都能理解,別再把分手掛在嘴邊,我可以當沒聽見。」
彈幕也跳的歡:
「不是,這女配到底有啥好的,男主這麼維護她。」
「趕緊分了,不然我們女寶看到人家有對象完全不敢靠近,也不敢把小時候的事說出來,要不是聽到關於蛇的事,才懶得來湊這個熱鬧。」
「女寶還是太善良了啊,以後有男主後悔的地方。」
「追妻火葬場嗎哈哈哈哈我喜歡。」
「命中注定的才好磕,女配遲早把她趁女主不在偷來的這些還回去……」
?
不是,什麼神經彈幕啊。
什麼叫我偷來的。
祁川要是不喜歡我,幹嘛要同意和我在一起呢。
氣的我直接將手裡的禮物摔在他身上:「聽不懂人話嗎?」
「分手。」
「你趕緊聽見。」
祁野突兀的笑出聲來。
我忍不住罵道:「你們祁家沒一個好東西。」
祁野:「?」
祁川撿起地上的禮物,眉頭擰緊,「溫枝,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等你冷靜好再說,行嗎?」
「反正我們沒關係了,以後你也別來找我。」
說完,我往樓下跑。
祁川要追上來,被祁野攔住,「哥!分手了就分手了,當個痛快人,你都縱容那女的那樣碰你的蛇了,哪來的臉去找她。」
祁川推開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是不是你說了什麼?」
「她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祁野舉起手,一臉無辜。
祁川嘆息:「算了,等她想清楚就好了。」
……
我窩在房間裡,狠狠哭了一場。
但凡祁川好好跟我解釋一下,或者提前跟我說一下。
我也不至於要提分手。
可他不是。
在一起一年,他冷漠寡言,不僅是對別人,對我也差不多。
去哪裡做什麼也從來不主動和我說一聲。
很多小摩擦也要我主動低頭。
再喜歡也會累。
更何況有其他女生出現。
5
夜晚,外面門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我頂著個腫泡眼去開門。
看見是祁野。
一個氣不順又想關上,被他抵住門。
「怎麼,看見不是我哥,很失望啊?」
趁我發怔,他直接溜了進來,又將大門關上。
「你來幹嘛?」
「來看看你,怎麼哭成這樣。」
他的手剛要碰上我濕濡的眼,被我躲開,「不用你管。」
「行。」
到了燈火明亮的客廳,才發現他把小黑蛇也帶過來了。
一雙豎瞳溫潤,好奇的打量著我。
「溫枝,快摸摸我的小蛇。」
我有些猶豫:「算了吧,我可不招小動物喜歡。」
小蛇似乎能聽懂我說的話,立馬滑了過來,盤在我的手腕上,朝我「嘶嘶」吐著信子。
我有些錯愕,抬起手摸了下它的腦袋。
小蛇暈乎乎轉著腦袋,往我手臂上蹭。
祁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身旁坐下,離我很近。
一雙眼晦暗如墨。
呼吸打在我的頰邊,我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正要說他兩句。
耳邊傳來祁野清朗的聲音:「溫枝,下個月我要去外省比賽,幫我照顧一段時間它唄。」
祁野學體育的,經常外出比賽,之前也沒見他拜託我照顧小蛇。
現在我跟他哥分手了,反倒來找我。
我正要開口拒絕。
就聽見他先發制人:「溫枝,跟我哥分手了,我們之前一起長大的情誼就沒了是吧。」
「在你眼裡,愛情就是生活的全部,朋友就不重要了?」
「我哥是個渣男,我又不是,長這麼大,我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八塊腹肌,長得帥,金牌沒少拿,還潔身自好。」
「溫枝,你說說,我哥和我有可比性嗎?」
我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真是什麼話都給他說完了。
祁野又扔下最後一個殺手鐧,「等我回來,我告訴你蛇的秘密吧。」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我哥那麼在意那條蛇,還不肯讓你碰嗎?」
「我可以告訴你。」
雖然分手了,但有些事我還是想搞懂,便點頭答應。
小蛇欣喜的往我懷裡鑽。
一點也不怕生。
還很好養,我吃啥它吃啥。
小蛇喜歡往我被窩鑽,想要和我一起睡覺。
被我制止。
它委屈的吐吐舌頭,爬回自己窩,盤成一團,再不搭理我。
我是怕自己睡相不好,壓著它。
見它這可憐勁,只好又去哄。
小蛇傲嬌不過三秒,就要來親我。
祁野經常給我打視頻電話,說要看小蛇。
我將手機架好,完全照著小蛇窩,全程直播小蛇怎麼睡覺,他又不樂意。
非要我抱著,說這樣才能看清小蛇的表情。
我略表無語。
祁野紅包猛攻。
我勉強照做。
將小蛇抱在懷裡。
再一低頭。
小蛇輕輕咬著我的手指。
我問祁川,「它這是餓了嗎?」
6
對面思索了一會,「發癲了,一巴掌過去就好了。」
?
我抽出手指,譴責他:「祁野,你平時就這麼對小蛇的?」
「難怪你走了這麼久,它一點也不想你。」
祁野低笑,很是無所謂,「畢竟它喜歡你嘛。」
「那你呢,你喜歡它嗎?」
這蛇像通人性似的,也等著我的回答。
我眨眨眼,「喜歡。」
「那你想要一直和它生活嗎?」
「啊?」
小蛇又看著我。
「你不想養了嗎……」
似乎猜到我要說什麼,小蛇失望垂下腦袋,只「嘶」了一聲,表示傷心。
我直接關掉通話,對著小蛇就是一頓哄,還抱著它一起睡覺。
它開心的往我懷裡窩。
萌死了。
祁野要是真不想養了。
給我也行。
我還挺喜歡的。
期間祁川也找過我好幾次,想要復合。
都被我狠狠拒絕。
有了小黑蛇之後,再想起之前他對我那麼凶的畫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我不招小動物喜歡。
那蛇根本就是認了別人,故意排擠我。
祁川也不站在我這邊,還讓別的女人進他房間。
什麼成了一家人之後,就隨便讓我碰,都是假的。
還沒祁野好呢。
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他。
在他又一次來找我時,彈幕再次跳出來噁心我:
「呦,女配欲擒故縱這招厲害啊,真的讓男主對她念念不忘。」
「煩死了,男女主什麼時候在一起啊。」
「香香的飯什麼時候能吃上啊。」
「快了快了,由於男主心情過於低落,我們可愛的女寶終於忍不住上前去安慰,雖然現在看上去冷冰冰的,但相處一段時間後,男主終於發現女寶就是當初那個救他小蛇的人,兩人感情瘋狂進展,小太陽和高冷冰山的人設我瘋狂吃吃吃!」
我:「……」
啊啊啊啊啊誰要聽前男友的後女友啊。
故意來噁心我的吧。
氣的我直接喊住祁川,打算助他們一臂之力。
他愣了一下,以為我回心轉意,站回到我的身邊。
我立馬將時疏夢當年救他小蛇的事說了出來。
祁川又等了一會,低頭看我,「還有呢?」
我聳聳肩,「去找你的救蛇恩人啊,以後別再來煩我了。」
祁川皺眉,拉住我,「溫枝,你走的那段時間,小蛇總是犯病,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她也總是來找我,所以我把她帶了回來,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她是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我不受控。」
「現在我知道了,但我喜歡你,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事。」
「你怎樣才能消氣?」
他俯身要來抱我,被我推開。
祁川聲音低啞,「以後我不會再搭理她,我們和好,好不好?」
我還是拒絕了。
他的溫柔可以給別人,卻不能給我。
7
沒過幾天,祁野就回來了。
直奔我家,往我身上撲。
我嫌棄的捶他,「髒死了。」
我都洗好澡換完睡衣了。
竟然還敢來碰我。
小蛇在一旁巴巴的望著我們。
不對啊!
「祁野,你發什麼神經,抱我幹嘛?」
祁野鬆開我:「朋友之間還不能抱一下了?」
又撈起小蛇,放在腿上坐著,「想沒想我?」
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完全把這當自己家了,一點不帶客氣的。
不過想起什麼,也沒空再和他計較這些。
「快告訴我蛇的秘密。」
「急什麼。」
「我急!」
「那你先回答,想我沒?」
真的是在問我啊。
我敷衍道:「想想想,快說。」
見我這麼好說話,祁野嘴角一翹,「你沒跟我哥和好吧?」
「沒有。」
他悄然嘆氣:「可是這個秘密只能我們家族裡的人知道。」
?
我氣得要揍他:「那你耍我呢?」
祁野求饒,拿出一枚金牌,和一條項鍊,「項鍊是我用獎金給你買的贖罪禮物。」
他將金牌掛在我脖子上。
我拿起項鍊看了兩眼,嘀咕道:「是什麼秘密,還非得家族裡的人才能知道,不會你們家人手一條蛇吧,就跟電視里演的那樣,和蛇有契約,或者蛇是你們的分身,還是蛇認你們當主人?」
我胡亂說著,沒想到祁野停下了盤蛇的動作,問我:「要真是這樣,你害怕嗎?」
我微愣,不可置信道:「是哪個,我說中了哪個?電視演的是真的嗎,藝術果然來源於生活嗎?」
「你能接受哪個?」
?
然後給我編哪個是嗎?
這次我沒忍著,結結實實給了他一下。
祁野笑著沒躲。
我又有些懷疑,「不過你這蛇真的挺通人性誒,就不是馴養出來的動物那種感覺……」
祁野將我扯過去,嘴角噙著笑意:「溫枝,這麼好奇,我們成為一家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又是得成為一家人才行。
我皺眉扇開他,「我不可能和你哥復合。」
祁野小聲嘀咕了一句,但我沒聽清。
他又道:「溫枝,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隔天,他拉我出去玩,卻沒想到在商場撞見祁川和時疏夢。
女孩雀躍的一蹦一跳,男生則低頭看著她。
我腳步頓住。
本來以為自己真的放下了,結果看見這一幕,心還是不可避免的泛起刺痛。
祁野側頭看著我,突然將手搭上我肩,「溫枝,過去打個招呼唄。」
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攬著我往前走,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祁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