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的救贖完整後續

2025-12-02     游啊游     反饋
2/3
幾個男生哄堂大笑,唐裕卻仍舊沒什麼反應。

「唐少,能揍他嗎?」

「一聲不吭地像個啞巴,好無聊啊!」

一個男生揚起拳頭,剛要落下,被我牢牢抓住。

反手一拳將那男生揍到地上。

幾個人愣住,唐蔚的臉色黑如鍋底。

「又是你!」

我撞開唐蔚,搶過唐裕輪椅的把手,懶洋洋地道:

「都特麼滾開,我這人打架不要命。」

我說的是實話。

我從小就是孤兒,在街頭打過數百次架,每次都是拼了命地打。

不是不惜命,而是只有拼了命才能給自己掙一條活路。

9

唐蔚朝身邊的兩個男生使了個眼色,兩個男生各抓起一把椅子朝我劈來。

我抬腿將一個踹翻,另一個被我幾拳撂倒。

再沒人敢上前。

「身手不錯啊!」

唐蔚突然鼓起掌來,從褲兜里掏出張金卡晃了晃。

「瘸子多少錢雇的你?我雙倍給你。離開他,到我這邊來。」

我眯了眯眼,笑著上前兩步。

唐蔚以為我要接他手中的卡,得意地哼了一聲。

下一秒,我狠狠一拳打向他腹部。

金卡掉到地上,被我碾在腳下。

「說過了,嘴巴放乾淨點!」

在女生驚叫聲中,唐蔚捂著肚子直不起身,我一把扯過他的衣領。

「下次再敢叫他瘸子,我打斷你雙腿!」

雖然我暗地裡總管唐裕叫小瘸子,但卻聽不得旁人這麼叫他。

10

因為唐裕身體情況特殊,所以他從不住校。

我推著唐裕走出校園,朝等著接他的車走去。

「李管家為什麼走?」我問唐裕。

「我來他就走,是不是太巧了點?」

唐裕的眸光被長長的鴉羽遮住,在我以為他又要沉默以對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

「爺爺的條件。你來,他走。」

我微微愣了一下。

難怪我一出來李管家就要求我照顧唐裕,是因為他要走了,我必須要接替他的工作。

但李管家據說是唐老爺子身邊的老人。

他在,唐蔚不敢明目張胆地亂來。

換成了我,反而讓唐裕被人欺負。

「為什麼這麼做?若是李管家在……」

「他不會揍人。」唐裕利落地接了句。

轉頭看向我,眼中似帶著些笑。

「還是你這樣的更爽。」

11

下午打架時,我其實被一個男生用椅子砸了一下,當時忍著沒吭聲。

晚上洗澡前,我脫了上衣對著鏡子查看後背。

後背上紅腫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敲門聲卻在此時突然響起。

我以為是傭人來送洗好的衣物,大大咧咧地去開門。

卻沒想到竟是坐在輪椅上的唐裕。

他目光飛快地掠過我的胸口,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別開臉,耳根紅得滴血。

我後知後覺地忙抬手去遮擋胸口。

說實話,因為常年打架,我身材練得不錯。

在幫派里光著膀子和同僚喝酒也是常有的事。

但因為他的反應,我也沒來由地臉紅心跳起來。

「那,那個,我正要洗澡……」

「嗯,你先洗。洗好我給你抹藥。」

原來他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傷。

我低頭,看到他白皙的手指交錯,正握著一瓶棕紅色藥油。

想到要袒露著後背讓他上藥,我喉結不由地滾動,心跳也變得更加急促。

唐裕控制著輪椅前進了一步。

我忙讓開身,放他進來。

然後倉皇地逃進衛生間,打開淋浴調到涼水檔。

12

冰涼的水兜頭澆下,我終於冷靜了不少。

「想什麼呢!抹個藥而已,緊張個屁!」

我沒好氣地罵了一聲鏡子裡的自己。

磨蹭了片刻,才穿上浴袍走出去。

唐裕坐到我身後,沾了藥油輕輕地往我背上抹。

半點不疼,反而有些癢。

「唐,唐裕……」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嗓音暗啞。

「塗藥……是不是應該用棉棒?」

感受到他溫涼的手指在我背上划過,我才意識到他是在直接用手給我塗。

「棉棒……忘了帶。」

聽他這口氣分明是從沒想到上藥要用棉棒。

我想起他手腕上的傷疤,被槍口抵住仍死氣沉沉的雙眸以及面對唐蔚的沉默……

「唐裕,你是不是……」

我扭頭去看他,想問他是不是從未給自己好好治過傷,更沒想過要好好照顧自己。

可對上他雙眸的瞬間,我卻忘了個一乾二淨。

棕紅色的藥油順著他白皙的指尖蜿蜒流下,他看向我的目光是別樣的專注。

13

唐裕比我小一歲。

但我高中沒上完便輟學了,所以如今即便是跟著他上大一,我門門功課仍是一臉茫然。

唐裕卻不是,雖然他上課很少聽講,但從別人的口中我還是得知了他的傳奇。

他曾是個年年考試總分第一的天才,是唐家最出類拔萃的孩子。

但兩年前他父母和妹妹因車禍而亡後,他便屢屢自殺,他的腿也是在一次跳樓時摔斷的。

從那以後他在唐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由天之驕子變成了不受待見的瘸子……

「想什麼呢?」唐裕敲敲桌子,不悅地皺起眉,「把剛才我講的那道題再做一遍。」

因為我最近的小測連考了幾次零分,唐裕的反應比我還大。

他漠不關心的眼中終於有了關心的事——

每晚必來我房中給我補課。

「喂,唐裕。」我支著頭對他笑。

「我這次若不再考零分了,你能不能也別自殺了?我們一起往前看,好不好?」

唐裕握著書的手指蜷了一下。

檯燈暖黃的光映在他的眸子裡,一度給了我錯覺。

讓我誤以為自己在他心中不同,誤以為他能點點頭。

可是,良久,他動動唇,只冷冷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為什麼?唐裕!」

唐裕控制著輪椅沉默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之後他再也沒來給我補過課,而是給我換成了專業的家教。

14

原來唐蔚一直按兵不動,是憋了個大的。

他收買了接送我和唐裕的司機。

司機將車開到半路棄車逃跑。

無人的街巷裡,突然竄出了幾十個手持棒球棍的混混,對著邁巴赫一頓猛砸。

車窗被砸得稀碎。

有人來拽車門,車門被拽開的瞬間,我一腳將那人踹翻,抱起唐裕下了車。

「先住手!」我瞪著密密麻麻靠過來的小混混。

「你們是沖我來的吧?他是唐家少爺,別動他!」

我將唐裕輕輕放到地上。

「你小子很有自知之明啊!」唐蔚甩著棒球棍從那群小混混後面走出來。

「沒錯啊,今天我就是來弄死你!」

「呵!」我抹了下唇角,直起身。

「那還愣著幹嘛,來吧!」

揍了唐蔚後,我便知早晚要遭他報復。

唯一後悔的就是,沒多揍他幾拳!

「杜晨!」唐裕低喝,雙目微紅地拽住我的手。

我朝他勾了下嘴角,用力將手抽出。

指尖在他緊蹙的眉眼前頓了頓。

想要幫他捋一捋額前微亂的碎發,最終還是沒做。

轉而拍了拍他的肩。

「乖啊,活下去。」

我衝進人群。

悶聲挨了幾棍,搶到根棒球棍,又打翻了幾人,漸漸被圍到中間。

如同一頭不甘受困的野獸,橫衝直撞。

打得鮮血模糊了雙眼,汗水並著血水流下。

打得肋骨斷裂,喉嚨里、肺里火燒火燎地疼……

耳邊全是咒罵聲、哀嚎聲、棍棒砸在皮肉上的悶響聲……

而暈死過去的那刻,我獨獨只聽到了唐裕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喊:「杜晨!」

「杜晨!」

「杜晨!」

……

15

「喂,瘸子!看不出來,你還挺在乎他啊!」

唐蔚蹲下狠狠捏住唐裕的下巴。

唐裕的眼底儘是濃郁不化的墨色。

「那小子今天是死定了,你不是總鬧著自殺嗎?乾脆去陪陪他好了!」

唐蔚指了指那輛被砸得破爛不堪的邁巴赫,咧著嘴笑:

「你坐到裡面去,我幫你放顆炸彈——」

「嘭!」

「保證你死得乾乾淨淨,跟你爸媽,還有你那個短命的妹妹一樣,痛快!」

唐裕瞳孔猛地擴張了一下。

「爸媽……妹妹……」這幾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唐裕的心臟。

記憶的閘門被粗暴撞開。

頒獎台上刺眼的燈光,台下雷鳴般的掌聲……

他興奮地撥通了越洋電話:「爸!媽!你們和妹妹一定要回來!我要你們親眼看到我領獎!」

電話那頭是父母寵溺的笑聲和小妹雀躍的歡呼。

然後呢?

然後就是刺耳的剎車聲,金屬扭曲的巨響,沖天的火光……還有醫院裡蓋著白布的三具屍體。

是他!是他非要他們回來!

是他親手把最愛的親人送上了那條死亡之路!

巨大的罪惡感和絕望瞬間將他吞噬。

他無數次在手腕上划下的傷痕,為了懲罰自己,也為了逃離這噬骨的痛苦。

後來,當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和靈魂,耗盡心力查出那場「意外」的真相——

竟然是他野心勃勃的小叔精心策劃的謀殺!

而更讓他如墜冰窟的是,他那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爺爺,早就洞悉了一切!

老爺子冷漠地坐在書房的紅木椅上,像談論天氣一樣對他說:

「唐家能有今日,靠的就是『無情』。你父親優柔寡斷,被兄弟幹掉是遲早的事。」

「小裕,你聰明,像我。可惜……心太軟。爺爺要把唐氏交給你,就得先讓你看清,什麼是現實。」

看清現實?

現實就是他的爺爺,為了逼他「成長」,為了鍛造一個冷血無情的繼承人,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女被謀殺!可以把他當成一件需要淬火的兵器!

他從得知真相的那刻起,世界就徹底黑了。

活著?為什麼活著?

繼承那個沾滿至親鮮血的唐氏帝國?

成為爺爺理想中那個「合格」的、無情的怪物?

不!他寧願死!

他用一次次的自我毀滅,去反抗這份「期許」,去懲罰那個罪魁禍首的自己!

這些黑暗的念頭,如同跗骨之蛆,日日夜夜啃噬著他,讓他沉淪在無邊的深淵裡,只想永遠閉上眼。

可是……

卻有人一次次拼了命地要把他從深淵裡往外拽,笨拙地在他黑暗的世界裡鑿開一道微光。

他說:「乖啊,活下去。」

活下去……

他辜負不起他的心意!

更見不得他為自己而死!

深淵裡,他第一次伸出了想要抓住什麼的手。

「李伯,我要活下去。」唐裕的嘴唇翕動了一下。

「什麼李伯?你說什麼夢話?」

唐蔚眼中浮出一絲慌亂,揚手就要甩給唐裕一個耳光。

卻被唐裕牢牢抓住了手腕。

唐裕猛地抬起頭,那雙被絕望浸染了太久的眼睛,此時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和瘋狂。

他死死盯著唐蔚,更像是在穿透他,向某個無形的存在嘶吼。

「李伯!你聽到了嗎?!」

「我、要、活、下、去——!」

為了杜晨!為了不再辜負!為了親手結束這一切!

話音落下的瞬間——

數十個黑衣保鏢,如同鬼魅般從四面八方湧出……

16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醫院的病房中醒來。

手指微微一動,便被人緊緊攥住。

「杜晨!」唐裕驚喜地抬起頭來。

我費勁地望向他,他整個人消瘦了不少,滿眼血絲,也不知在這兒守了多久。

「傻……瓜……」我想朝他笑一下,卻不知扯到哪裡,一陣鑽心的痛。

「回去……休息……我沒事。」

唐裕一聲不吭,緊握著我的手,顫抖著將臉頰貼在我手背上輕蹭。

「不回!你在 ICU 待了五天,轉到這裡又昏迷了三天,杜晨,我……」

一抹柔軟不經意地掃過我的手背,是他的唇。

「我……快怕死了……」

「怕什麼……你這不是……把我撈回來了麼?」

暈死之前我看到了那群蜂擁而來的保鏢。

我知道,那肯定是唐裕想辦法搬來的救兵。

「嗯。」唐裕朝我擠出來個笑。

「以後待在我身邊,換我來罩著你。」

17

唐裕安排了護工對我精心照料,自己更是每日來病房看我。

等我能坐起來的時候,他連學校的書一起拿了來。

「杜晨,你休想躲在醫院偷懶。這是今日的作業,有不會的我給你講,這期末你所有科目都必須及格!」

「唐裕。」我朝他豎了根中指,「你特麼真是我親爹!」

從現在到期末只剩一個多月。

不考零分就不錯了,竟然還要求必須及格?

要不是腿吊著不能動,我都能給他跪下。

學習的間隙,我想起唐蔚:「他後來怎樣了?」

「廢了。」他吐出兩個字,聲音冷得像冰碴子,眼底掠過一絲狠厲。

「什麼意思?」

「你挨了多少下,我就讓他加倍奉還。以後你都不會在學校見到他了。」

「……」

嘖!這小瘸子!

我捧著書偷偷瞥他,厲害起來手段還真不一般!

「看完了麼?看完了做題。」

唐裕朝我揚揚下巴。

陽光下,少年的雙眸竟有了神采飛揚的色彩。

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假裝不服地朝他哼了一聲,然後老老實實地拿起了筆……

18

終於挨到了傷好出院。

昨天唐裕臨走前笑著說:「明天我來接你,一起回家。」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了家。

我一直沒有過家,而他每次吩咐司機時都只說:「回去。」或者「回別墅。」

也從來不說「回家」。

而如今,那個我們兩人住的地方,他稱作「家」。

那一刻,我心中隱秘的喜悅如野草般蔓延。

可我遲遲沒能等到接我回家的唐裕。

病房大門敞開的那刻,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黃色的頭髮,左臉一道長長的刀疤,是黃毛!

他穿著黑色西裝,推開門後,恭恭敬敬地站到一側。

一位衣著講究的老人,拄著手杖緩步走進來。

他眉目間與唐裕有七分相似。

不用問我便猜出了他是誰。

「小裕向我提起了你。」

黃毛搬來一把黃梨木太師椅,唐老爺子穩穩地坐下,才緩緩朝我開口。

我狐疑地在唐老和黃毛之間打量了幾眼。

腦中飛速轉著,黃毛、綁架、唐裕……

一瞬間我似乎抓到了什麼!

「小裕自從兩年前他父母和妹妹去世後,便一蹶不振。我試了好多法子激勵他,都沒用。沒想到反而是你讓他發生了改變。」

唐老爺子微微頷首:「你做得不錯。」

「試了好多法子?」

我緊蹙眉頭,目光凝向他身邊的黃毛。

「唐老,你指的是哪些?」

「呵,認出來了?阿岩,給他講講。」
游啊游 • 86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24K次觀看
游啊游 • 16K次觀看
游啊游 • 10K次觀看
游啊游 • 19K次觀看
游啊游 • 26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38K次觀看
游啊游 • 14K次觀看
游啊游 • 6K次觀看
游啊游 • 7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42K次觀看
游啊游 • 5K次觀看
游啊游 • 9K次觀看
游啊游 • 33K次觀看
游啊游 • 4K次觀看
游啊游 • 8K次觀看
游啊游 • 36K次觀看
游啊游 • 45K次觀看
游啊游 • 15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