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給乾爹發 5200 紅包。
虞青硯:【謝謝兒子,爹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別喜歡男的。】
我邊回家邊回覆:【要求還挺高。】
剛進門他就賞了我一巴掌:【喜歡男的也行,別喜歡我。】
我朝他耳朵吹了口氣:【那 daddy,在我懷裡抖什麼?】
1
我掏出虞青硯的手機,順帶隔著布料狠狠摸了一把他的大腿根。
手感細膩,果然好摸。
虞青硯在我懷裡又抖了一下。
麻利地點擊接受,五千二靜靜的躺在最下方,虞青硯不適的在我懷裡扭了扭,怒罵道:「許回,別碰我,給我鬆開!」
我緊了緊綁在他手腕處,我親自挑選的領帶,拍拍他的屁股,難耐的「嘶——」了一聲,箍住他的腰,貼在他耳邊呢喃:
「爸爸,別亂動,再動等會兒你可就下不去了。」
抬起手指把這煩人的備註改了。
「逆子」變成「愛人」,這才順眼。
「哎呀,不小心把愛子改成愛人了,這可怎麼辦啊?」
把手機放在一旁,我貪婪的嗅著虞青硯的氣息,用還腫疼的臉蹭他。
「就當爸爸對我這一巴掌的補償了,臉好疼~」
虞青硯聞言突然不掙扎了,扭著頭看我,眼裡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神色。
給我看爽了。
就算他現在被我綁著雙手,氣急敗壞地坐在我的腿上被我服務,雖然是被迫的,但也後悔剛才氣急之下扇了我一巴掌。
哪怕是因為我剛進門就按著他結結實實的親了一口。
看著他蹙著眉盯著我的臉,掩飾不住的心疼,我真想現在就親死他。
事實上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他張開嘴又想罵我,正好給了我可趁之機。
我時常在想:
我這麼放肆,都是他慣的。
在他即將發火之際,我適時離開,然後癟著嘴,耷下眼,應景地擠出兩滴淚,故意落在他的面前。
「臉有點疼。」
他別過頭,僵硬的說了一句:「別裝。」
我追過來又親了一口。
好吧,我確實是裝的。
但眼淚是真的。
只不過不是疼的,是爽的。
2
虞青硯讓我別喜歡他,那我做不到。
誰讓他事業有成,長得又一副冷淡的樣子,真是完美踩在了我的 XP 上。
喜歡上他簡直跟呼吸一樣簡單。
不,比呼吸還簡單。
因為我一見他,簡直被迷的呼吸都忘了。
其實我只是虞青硯撿的一個小孩,撿我那年,我八歲,他十六。
我立馬抱著他的腿叫他哥,他當時不知道是中二病犯了還是這麼回事,讓我叫他爹。
我為了以後自己的幸福生活著想,沒猶豫,開口響亮地叫了一聲爹。
從此以後,他就成了乾爹。
他疼我,知道我以前過得苦,所以事事都縱容我。
照他之前的話說,我既然叫了他一聲爹,他就該一輩子護著我。
那時候的他還不像現在一樣整天裝裝的。
後來他大學畢業,工作後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冷漠。
直到變成夜空上高懸的,清明皎潔的月,月光也不獨照在我身上。
而我在一次次成長中,慢慢清楚了對他的情感。
開始我以為是錯覺,大學還交了個男朋友。
虞青硯知道了,第一次抽出皮帶,差點把我勾子打開花。
我當時還梗著脖子跟他叫:「你打吧,你打死我我也喜歡男的,你兒子就是 gay!」
打過後,他又後悔,大方的讓我趴在他的床上,溫柔的給我上著藥。
溫熱的指腹化開藥膏,他邊揉著邊跟我說大道理。
「你現在才剛上大學,沒認清楚自己的取向很正常,等你見過更多的人,明白更多的道理,就會發現……」
他說的我一點沒聽進去,因為被他揉著揉著,我發現我開始發燙,身體里有一股火直往下腹竄。
然後就......
當時內心一片慌亂,怕被他發現異常,我顧不得發腫的屁股,提上褲子就跑了。
後來他還以為我生氣了,就沒再阻撓我談男朋友的事情。
但其實我連嘴都沒跟人家親,因為我腦子裡全是他,對其他人毫無感覺。
這時我才明白,我不是喜歡男的,我只是喜歡虞青硯。
3
荒唐一次後,虞青硯面頰發紅地換了套西裝,扣子嚴謹地扣到了最上方,遮不住的矜貴優雅。
我眯著眼欣賞他這副模樣,眉目深邃,高鼻薄唇,唯一紮眼的就是手腕的紅痕。
嗯——,我的傑作。
我沒忍住從背後抱住他,摩挲著他手腕上我親手戴上去的腕錶。
腦袋搭在他的肩膀處輕輕的蹭,盯著他修長有力的脖頸。
我舔舔尖牙,有些口乾舌燥。
想在上面留下我的痕跡。
他推開我的腦袋,面無表情的讓我滾。
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在那一圈紅痕上啄吻,感受他發燙跳動的脈搏。
「鬆開,舔的都是口水,惡不噁心?」
他抽回手,作勢要打我。
我立馬心領神會的把左臉伸過去,因為我左臉好看。
從他的角度看,我現在肯定委屈巴巴的垂著眼,鼻子一抽一抽,鼻尖上的小痣隨之晃動。
這可是我對鏡練習過好多次的完美角度。
「你生氣就打吧,也沒有那麼疼,只不過是腫了而已,我自己敷兩天藥就好……」
揚起的手最終還是沒落下來,虞青硯嘆息一聲,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唉,獎勵都不給我。
4
抱著虞青硯換下的西裝睡了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了。
戀戀不捨的把衣服拿下去給王媽,正好碰到陳特助。
「陳哥,你怎麼來了?」
「虞總開會要用的材料忘拿了。」他揚揚手裡的資料,準備離開。
我追上去坐上他的車,對上他疑惑的目光。
「我去接你們虞總下班。」
「噢,行。」他收起目光,有些不理解兒子接爹下班。
陳特助把我領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虞青硯正在一絲不苟的翻看著資料。
「拿來了嗎?五分鐘後準備開會。」
溫潤醇厚的聲音傳來,虞青硯甚至沒抬頭,就勾的我移不開眼。
「怎麼不叫我來送?」
我倚在他的辦公桌上,把材料遞過去。
他目光一頓,然後恢復如常,反問我:「你今天不上課?」
「我今天沒課。」我加了點勁,抱怨道:「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他扯過材料,起身準備去開會,領走前還不忘叮囑我:「別亂動我的東西。」
「知道了~」
不一會,門被敲起,林芝探過頭來,「小少爺想喝咖啡還是茶?」
「白開水就好,謝謝。」
水送來了,放下來人卻沒走。
「林姐姐怎麼了?」我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問她。
她轉了一個彎詢問我虞青硯的喜好。
林芝是虞青硯的秘書,長得又漂亮,年輕貌美,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虞青硯。
漂亮的女人會騙人,想當我後媽,這可不行。
我抿了一口水,裝作苦惱的樣子。
「虞青硯他,唉!」
「虞總怎麼了?」
「林姐姐你別看他長的人模人樣的,但其實他,不行,那方面不行。」
我嘆了口氣,想起虞青硯性冷淡的樣子,這也不算汙衊他吧。
「啊?虞總看起來不像啊。」
「姐姐你被他騙了,他都三十了,俗話說:男人過了二十五等於五十。」
林芝聽得聚精會神,滿臉震驚,我繼續添油加醋地說:「而且你們虞總還是個 gay,不僅是個 gay,還是下面的。」
「啊?真的假的?」林芝被嚇得站了起來,不敢相信他們平日高冷矜貴的虞總怎麼是這樣的。
「姐姐你這麼漂亮,我肯定不能騙你……」
話沒說完,門突然響了一聲,林芝驚得趕緊離開。
她拉開門的瞬間,虞青硯正站在門外,神情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陰沉沉的看著我。
我心虛的瞥開眼,下一秒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活做完了嗎?」
「沒有沒有,虞總我這就去。」
我調整了下表情,嬉皮笑臉的迎上去。
「怎麼開這麼久,等的我都餓了。」
「哼。」他沒看我,眼皮輕掀,眸若寒冰,「我又沒讓你等我,想吃自己去吃,畢竟,我年紀大了,我不行!」
後面三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我一下噤了聲。
完了,這是被他聽到了。
「行不行你今天要不要試一下,我就喜歡年紀大的。」我眨著眼看他,把他氣憤的神情收進眼裡。
「沒關係,我願意小小犧牲一下,我年紀小,我行~」抓過他的手,替我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滿眼含情地看著他。
他抽搐著嘴角,對我無語至極。
5
最終虞青硯還是和我一起吃飯了,還是他親自下的廚。
繁星點點,露天陽台,燭光晚餐,好不浪漫。
只是還沒開動,他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電話打來的那一刻,我剛夾起一隻蝦遞到他面前。
他看了眼,沒張嘴,起身走遠了一點接聽。
故意避開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打開連接他左手腕錶裡面東西的軟體。
「小硯,你溫嫻妹妹回來了,叫你接機都不來,現在趕緊過來吃飯。」
「媽,我今天真有事。」虞青硯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點了一隻煙。
「你能有什麼事,除了陪那個小崽子,你還能有什麼更重要的事?」
「他都多大了,真把你當爹了啊!你養這麼久還沒養夠嗎?你還真打算跟他過什麼父親節?」
「虞青硯,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虞母恨鐵不成剛地罵著虞青硯,聲音掩飾不住的憤怒。
虞青硯沒回答,猛抽了一口煙,吐出來後盯著夜空發獃,就這麼聽著。
「知道了,晚會到。」
「快點啊,別讓人家溫嫻等你。」
溫嫻,虞青硯的青梅竹馬。
小時候總是捏著我的臉,嘲笑我是虞青硯的小跟屁蟲。
還讓我叫她兩聲爸爸聽聽。
這個臭女人怎麼回來了?看來是回來跟我搶虞青硯的?
「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虞青硯垂下手,把沒抽完的煙丟在地上碾滅了。
「我有點事,你自己吃,吃完早點睡覺啊。」
我沒起身,拉住他拿外套的胳膊,仰著頭扮乖問他:「今晚還回來嗎?爸爸?」
他愣了一瞬,我已經好久沒正經叫過這個稱呼了。
「回來啊,你又腦補什麼呢?」他褪下我的手,皺著眉頭,臨走又叮囑一句:「不用等我,我回來的晚。」
「嗯,知道了。」
又說這種話,搞得真跟我爹一樣。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回來我睡不著。
他走之後,連空氣都沉寂下來,我吹著燥熱的晚風,心卻涼個透徹。
半晌,他的氣息徹底消散,我起身,走過去把他剛才抽剩的煙頭撿起來。
用袖子擦了擦,叼進嘴裡,卻沒點火。
不捨得抽。
我要把它裝進密封袋,與我以往所收集到的,關於虞青硯的所有東西放在一起。
鎖進那個我不為人知的暗盒裡。
6
最終還是沒忍住窺探了他的行蹤,跟了上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察覺,進門的前一瞬,他回頭看了看。
我趕忙側身躲過,索性並未被他發現。
我不敢進去,找個角落蹲下來,與他只有一牆之隔。
再次控制不住的打開軟體,卻什麼都聽不到。
難道壞了?
不應該啊,我親手試了好幾百次做出來的完美作品,其壽命可達百年。
我退出重新進,還是沒有聲音。
不對,不是沒有聲音。
是沒有虞青硯的聲音。
我有些焦躁,不安的掐著虎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仔細聽,傳來沉悶的聲音。
像被悶在密閉空間裡。
「我晚點再回家,送完虞總就回家陪你過父親節……」
是司機李叔的聲音。
那腕錶,被虞青硯拿了下來。
為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難道他們已經到談婚論嫁了?
他就這麼喜歡?連見面戴我送的腕錶都不行?
那以後呢?以後他結婚了會不會拋棄我?
不,他不能結婚,我接受不了。
不敢再細想,我撐著起身,想逃離這個地方。
不知道怎麼回的家,我衣服都沒脫,腦子混沌的躺在虞青硯的床上,拚命汲取他的味道。
直到熟悉的木質香充滿整個胸腔,我才恍若活過來一般。
掏出手機,才十點,他才出去一個半小時。
可是我怎麼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點進聊天框,還是早上的收款信息。
我呆呆的望著,有些顫抖地打著字:【虞青硯,你什麼時候回來?】
刪刪打打,最終都被我一一刪除。
算了,他不喜歡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