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為什麼請假回來?」
「想請。」
寧澤看了我一眼。
「既然累了,就早點上床。」
我錄視頻被發現,也不好當著他倆的面錄了。
回頭他們真懷疑我上傳什麼網站,我 401 第一清純男大的名號往哪擱。
第二天早上不用猜。
身上又是紅痕。
不過我想了個好點子。
我給自己找條麻繩。
把我自己雙手捆住不就好了?
捆住手,我總不能用腳解開睡衣扣子吧?
捆好後,我滿意地睡了。
第二天醒來。
繩子開了。
散落在床頭。
我的睡衣,依舊散在床尾。
我拿著麻繩去扔。
沒用的東西。
半路碰到腎虛眼鏡哥。
我攔住他。
「除了繩子,還有什麼能綁得緊的東西?」
「哎喲小伙子,視頻玩得挺花啊。」
他邪笑著。
「手銬唄。」
果然是這方面的專家。
不愧閱片無數。
我謝過他,給自己買了一副 qq 手銬。
我是用在正道上。
我的身體不能再磕碰下去了。
晚上,把自己雙手舉過頭頂,靠在床頭的護欄上。
我滿意地熟睡了。
半夜卻被尿憋醒。
都怪今天睡前跟寧澤酒喝太多!
惺忪睜眼。
就看到壓在我身上的寧澤。
我們兩個鼻尖的距離只有兩指。
我震驚,他一愣。
「你……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周小樹同學。」
他五指穿過我的頭髮。
「你最近……又是繩索又是手銬的。」
「綁給我看的?」
「把自己綁好了送給我?」
他另一隻手划過我的睡衣扣眼。
「這樣的確方便,都不用按住你亂動的手了。」
14
什麼?!
我震驚之餘阻止他:
「等等……我……我想尿尿……」
寧澤看起來喝得也有點多。
他臉上泛著粉,眼神迷離。
「可以。」
他同意了?
那我可就要起身了。
我人還沒完整坐起,又被推一下。
帶有酒氣的吻,砸了下來。
我肚子裡的酒精晃蕩,渾身被填滿燥熱。
……
第二天醒來,睡衣又在腳頭。
前一晚喝太多,腦袋昏昏沉沉。
迷迷瞪瞪揉眼。
我喊腎虛眼鏡哥幫我解開手銬。
他瞪眼。
「震撼,我很少用震撼來形容一個場面。」
「你昨晚又拍什麼視頻了?怎麼這麼凌亂?」
「凌亂嗎?」
我坐起身,手無意間在床上一摸。
我去?
我尿床了?
昨晚的零星畫面出現在記憶里。
我昨晚那個扯蛋夢。
是真的?
我環視一圈。
寧澤沒在寢室。
我拿起手機想要給寧澤發消息。
我想問他是不是真的。
但是怎麼開口好呢。
昨晚我們喝得都有點多。
我手指停留在我們的對話框上。
糾結。
不對不對。
我想到之前總看到有人在手機上說。
如果夢裡夢到找廁所。
大腦就會以為真的找到廁所了。
現實可能就會……釋放。
所以有可能真的是夢。
至於腎虛眼鏡哥說我凌亂。
可能是我睡覺亂蹬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了。
畢竟我的手銬著。
怎麼可能動作小。
掙扎的時候誰動作不大?
想到什麼,我伸手去拿床尾的睡衣。
扣子果然全崩開線了。
這樣的話,我可以肯定那是做夢了。
不然扣子怎麼會七零八落的。
正常用手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這肯定是我為了掙脫,亂扭蹬掉的。
做了這種夢,我並不意外。
因為不是我第一次做了。
我經常夢到寧澤。
因為我一直。
喜歡他。
15
我沒敢告訴任何人。
從剛搬進這個寢室,我就開始經常性地夢到寧澤。
我和我們寢室其他三個人不是同專業的。
甚至不是一個年級。
他們仨比我大一屆。
我們院的宿舍分滿了。
我因為姓氏的大寫字母是 Z,第二個字母又是 X。
都是末尾字母。
按姓氏排名,分寢室的時候排到最後一個,落了單。
所以被導員安插到這個寢室。
我來的時候他們仨都已經很熟了。
好在。
寸頭寢室長很熱情,腎虛眼鏡哥也很友好。
只有寧澤對我比較冷淡。
在這個宿舍,他雖然話不多,存在感卻一點兒也不弱。
經ẗũₔ常聽說他在他們院拿各ţũ₌種比賽獎項。
我不自覺地對他關注起來。
他有潔癖,經常催促愛囤襪子的腎虛眼鏡哥洗襪子。
他脖子後邊有顆硃砂痣,在桌子前寫字低頭的時候能看見。
我胸前也有一顆。
他的硃砂痣很小,需要看得很仔細。
寧澤突然扭頭,把我嚇了一跳。
「周小樹同學,你一直在我後邊盯什麼?」
我臉都嚇紅了。
完蛋。
被發現了。
他一手捂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們專業也要考這個,不許抄我的,自己寫。」
比起另兩個室友,他真冷漠。
巧了,我就喜歡這種對我不屑一顧、愛答不理的。
不知道從哪天起。
我動不動就夢到他。
他白天在宿舍洗個澡瞪我一眼。
晚上我就做夢夢到他裹著浴巾親我。
白天他叫我聲名字:
「周小樹,記得關燈,別浪費電。」
晚上我就夢到他雙手扶著我的腰輕嚀我名字:
「周小樹,什麼感覺啊?」
而且夢裡擁抱的觸感還異常真實。
然後我就發現。
我醒來以後,睡衣不見了。
哦。
我變態了。
所以我得出結論。
我今天是又變態了。
呸。
又做夢了。
我正要劃出對話框,不小心點到視頻通話。
【你愛我~我愛你~米雪秉承甜蜜蜜~】
?
寧澤那麼高冷一個人,用這麼蠢的來電鈴聲?
我以為只有我會用這個。
每次那兩個室友給我打電話,我接了電話他們都會笑我一頓。
這現在不是重點。
我快速切斷電話。
被床下的腎虛眼鏡哥聽到了。
「挖去,你不穿衣服跟哪個妹妹開視頻呢?」
寧澤推門進來。
他看看腎虛哥,看看我。
手裡拿到眼前的手機要捏碎了。
他問我:
「按錯了?」
我知道他在說我剛剛給他打了個幾秒的視頻電話的事。
的確是按錯了。
他怎麼知道的?
「昂,按錯了。」
腎虛哥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但他可能感覺氣氛不對,推推眼鏡回自己桌前了。
寧澤手裡還拎了早飯。
他把一份豆漿包子放我桌上,冷著臉。
「你的。」
寢室長從浴室里剛出來,擦著頭問:
「我的呢?」
「沒有你的。」
「哎喲,學會偏心啦。小樹才轉到咱們宿舍多久,就超過我和眼鏡的情義啦。」
寧澤沒有回話。
寸頭舍長往我桌前繞。
「小樹啊,寧澤對你可真好,這包子你吃不吃?不吃就涼了,剛洗完澡好餓,你要是不吃……」
「刺啦——」
寧澤的椅子發出一聲響。
他過來拍開寸頭寢室長的爪子。
「他吃。」
寢室長又嘟囔一句:
「你對小樹可真好。」
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激怒了寧澤。
他聲音冷淡:
「你對他也不錯。」
寢室長傻樂:
「是吧,我對他那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寧澤打斷他,語氣淡淡:
「你每次訓練結束,他給你送水,你摟他摟得挺緊。」
「我看你倆關係才是最好的。」
「我比不過。」
「我自然是不能比的。」
「我有什麼好比的。」
「不就是貼貼抱抱。」
「你們關係最好了。」
「你們抱得最多了。」
他說了一串。
寢室長呆愣住。
寧澤往門口走,定在腎虛眼鏡哥前。
「還有你。」
眼鏡推了推眼鏡。
寧澤開口,面無表情。
「我看你和他的關係也不差。」
「你們兩個最喜歡嬉笑打鬧了。」
「你們關係也挺不錯。」
「還有小秘密。」
「我自然也是不能比的。」
他一連串說了兩個人。
最後他瞄了我一眼,對他們兩個說:
「摟摟抱抱、說說笑笑,兩個男人這樣不噁心嗎?」
他打開門,揚長而去。
寢室長和腎虛哥第一次見寧澤說這麼多話。
呆住了。
「他……今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