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里翻湧著巨大的痛苦和悲楚。
好好的直男被掰彎,會很難接受吧。
我嚇得往回縮手,不敢面對他。
「對不起江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當初勾引我的時候幹什麼了?」
「那….那怎麼辦?」我懊惱地開口。
「樂幻。」江穆忽然盯著我。
眼眸深邃,喉結滑動,聲音摻了一絲嘶啞。
「嗯?」
「讓我親親你,好不好?」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我整個人仿佛被凍結在了這一刻,無法動彈。
江穆的鼻息越來越近。
固定我的手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出國前,嘗嘗江穆的味道,也算了卻一個心愿。
而且,他才剛彎,萬一親了我覺得噁心,說不定就直回去了。
想到這兒,我緩緩閉上眼。
微涼的唇,落在我的上唇瓣。
江穆輕輕地觸碰,吸吮。
我難受得扭著腰向後:「好..好了嗎?」
聲音一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情動。
下一秒,江穆的牙齒咬了我的唇。
我吃痛地張開嘴。
他趁機長驅直入。
他吻得很霸道,很兇,像狂風暴雨般讓人措手不及、招架不住。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順從地閉上眼睛,被他帶著沉浮。
不知過了多久,江穆才停止瘋狂的舌吻。
他將臉埋在我的頸間,貪婪地呼吸,大口地喘氣。
「這次好了嗎?」我努力平復情緒,小聲問。
「樂幻..江穆身體向前頂了頂,啞啞開口,「我們去酒店吧。」
15
江穆不是才彎嗎?
怎麼懂這麼多南桐套路?
我被他壓在酒店的大床上,十指交叉緊扣。想要更多,忍不住躬起身體找他。結果江穆從褲兜里掏出一個胸鏈。在我上方晃蕩。
江穆直勾勾地看著我,沉沉地說:「樂幻,穿給我看。」
救命!
他說的是,穿。
不是戴。
我羞恥地順從他。
結果那晚,江穆徹底瘋掉。
他一遍遍揉著我的腰。
無論我怎麼哭喊。
都不停下。
原來,江穆的味道是這樣的。
強勢,攻略,又極具耐心。
我像一隻單薄的小船,在大浪滔天的海上沉浮。
命運完全被海的力量掌控。
想到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出國,以後見面就難了。小船視死如歸地將自己交出去,迎接大海更猛烈的衝撞。
16
我跟江穆開始成雙成對地出現。
明明看起來冷酷禁慾的男人,一旦嘗了葷腥,就仿佛打開了慾望的封印。課堂上還風光月霽的男人,下了課就扯著我的手往校外跑。到了酒店,就開始嘗試各種羞恥的花樣。
我被他喂得飽飽的。
江穆生日那天,我準備送給他一件難忘的禮物,作為這段時間瘋狂的見證。因為我們分手是必然。
我去辦公室交出國申請表那天,就是截止日期。那之後一個多月,我們才在一起。
所以,江穆沒有機會交表,不可能跟我一起出國。我至今都覺得,他愛的是我的身體。
不是樂幻這個人。
更不是身為男生的樂幻。
也許只是因為我的身體,承載了他的性幻想。
所以他沉迷其中。
等我離開,這份沉迷會逐漸冷卻下來。
以後會有一個女生,享受他疾風驟雨的歡愛。
江穆最喜歡我的腰。
每次,他的大手都在上面,極盡技巧地撫摸。
所以,我在粉紅色胎記上,文上了江穆的名字。
像一隻雄蜂,被包裹在粉色的花蕊里。
那晚,江穆的大手把我的白T恤推上去。
待他看清精巧的「JM」時,眼睛都亮了。
他虔誠地跪下,濡濕的唇落下來...
後半夜,我就後悔了。
他的慾望好像又躍升了一個層次。
逼著我換上他買的「衣服」。
逼著我叫哥哥。
逼著我一遍遍承受。
「江穆,再喝,我的腰就破皮了...
「那你叫老公。」
我難受地喊:「老公。」
「故意勾我?」
我踢他的腿:「不是你讓我叫的嗎?」「可我沒讓你這麼叫。」他低低地笑。然後,更賣力了。
「江穆,你他媽就是個淫魔!」
17
第二天上午,江穆還在沉睡。我偷偷親了親他的額頭。
「再見,江穆。」
然後,拖著行李去了機場。
準備過安檢的時候,我開始編輯煽情的簡訊,準備寫一篇小作文,勢必把我的室友們感動得熱淚盈眶,一輩子忘不了我。
突然,我的手機被人抽走。
我剛要罵娘,就見我的室友們正圍在我身邊,笑眯眯地看著我。
「你們,怎麼?」我震驚地看著他們。
班長首先開口:「準備偷偷溜走?然後讓我們想你?樂幻你玩得挺花啊!」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大黑揉了把我的腦袋:「小沒良心的!哥哥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歉然地望向他:「哥哥,你不生我的氣嗎?」
大黑豪爽地笑開:「我又不是江穆,為了你小子要死不活的。樂幻,你承不承認,我比江穆爺們多了?」
我狗腿地連連點頭:「那當然,我哥哥最爺們了!」
我跟幾個室友——擁抱,圓滿告別後,才匆匆登機。
結果上了飛機,我的座位旁,有人用雜誌蓋著臉在睡覺。
我碰了碰那人肩膀:「不好意思,我的座位在裡邊。」
那人過了許久,才緩緩坐直身體。
修長的手指拿下雜誌。
呈現在眼前的,赫然是江穆那張臉!
昨晚折騰到那麼晚,他不是還在酒店睡覺嗎?
江穆眯了眯眼,刻意咬著字,聲音稠而嘶啞:
「樂幻,睡完我就溜,你玩得挺花啊?」
「江穆,你是來送我的嗎?」
「你見過送人能送到飛機上的嗎?」
「你準備送我出國?」我瞪大眼望向他。
「算是吧。」
江穆岔開兩條長腿,又拽又浪:
「不是要坐裡邊嗎?」
我忐忑地擦著他的腿進去,發現大黑剛給我發了一條消息。【樂幻,我才知道,江穆跟你一樣,申請了出國交流!】我的心仿佛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難以置信地望向江穆。
「你也申請出國了?」
江穆正在專心看手機,聞言,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嗯。」
「什麼時候申請的?我記得我交表那天是截止日期。」「就是那天。你不給我吃五花肉,我不甘心。吃完飯就回去找輔導員了。」
「那時我們還沒在一起。」
「嗯。」江穆敷衍地應了一聲。
我以為他會情意綿綿地望向我,將我抱在懷裡告白:「寶,我那時候就對你圖謀不軌了。」
但是,他態度很冷淡,一點告白的氛圍都沒有。
「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我提醒他。
江穆終於將眼神從手機上挪開,蹺起二郎腿,冷冷地覷著我。「那我就說點什麼吧。樂幻,解釋一下?」
他把手機朝向我。
螢幕里是大黑剛發的朋友圈,不知道誰將剛才告別的場景拍了視頻。大黑問:「樂幻,你承不承認,我比江穆爺們多了?」
我抱著他的胳膊,彎著星星眼:「那當然,我哥哥最爺們了!」面前,江穆的臉色又黑又沉。
我突然就悟了。
剛才室友們的笑,燦爛得不像話。
操,他們不是來送別的。
是來搞我的!
江穆眼神晦暗。
我揉著腰。
欲哭無淚。
番外江穆
我從沒懷疑過,我是天下第一直男。再也沒有比我更直的男人了。
直到大一開學那天,樂幻摔進我懷裡。他的唇輕輕擦過我的唇。他的臉貼到我的脖子上。他不安分的手,在我腰間亂摸。
我向來古井無波的心,跳動頻率飆到了180。這種感覺太可怕!
我故作生氣地問:「同學,你幹嘛摸我?」
樂幻的手又在我腹肌上摸了幾把,卻裝作無辜道:「我沒有,我剛才腿軟,沒有力氣起來,不是故意摸你的。」
樂幻是個基佬。
他表現得太明顯了。
他不光腿軟。
腰更軟。
軟綿綿地貼在我身上。
我竟然對他的碰觸有了反應。
我有輕度潔癖,平時最討厭跟別人有身體接觸。
可是樂幻觸摸我,我只想要更多。
我的身體明明很喜歡。
可卻嫌棄地吐槽:「弱雞。」
我想起一句話,男人哪個部位最硬?答案是嘴。
說的就是我吧!樂幻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從此,我倆的交集少之又少。
為了掩飾內心的躁動,我每次跟他撞面,都會彆扭地拿話刺他。整個機械學院的人都知道我倆不對付。誰都不知道,晚上紓解寂寞時。我的眼前,總是樂幻那張俊俏的臉。
2
我不是gay!
這個發現太令人開心了!起因是有個同校的女生加我。她說她家裡重男輕女。
她必須拿獎學金才能繼續讀書。所以總是在微信上讓我講題。
我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對她很有耐心。她嘴巴很甜,天天哥哥長哥哥短地叫我。有時還會故意說些暖昧的話挑逗我。
我能感覺出來,她喜歡我。
我並不排斥。
相反,我總被這隻小野貓撩撥得面紅耳赤。所以她表白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我欣慰地告訴自己,我喜歡的是女生,而不是樂幻那個基佬。我以為我終於可以不想著樂幻了。可是那晚我做了個纏綿排惻的夢。夢裡的床,晃動得分外厲害。「小野貓?」我難耐地喊她。
身下的人徐徐睜開眼。
操!
還是樂幻那張臉!
我簡直要瘋了。
這樣下去不行。
所以我央著小野貓見面。
必須把我性幻想對象的那張臉換掉!
可是小野貓堅決不同意。
我給她寄快遞,買各種奇奇怪怪的衣服。
小野貓堅決不說宿舍號,但她會滿足我的請求,把試衣的照片發過來。可是,從不露臉。
我覺得自己真是人品低劣!
跟小野貓談著戀愛,腦子裡卻把她幻想成另一個人。這對一個女生來說太不公平了。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3
發現樂幻就是小野貓那天。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我是個gay。
天字第一號的大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