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他以什麼身份吃醋?
我一抹嘴,狠狠推開他:「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那麼寬?」
這話一出,他剛剛囂張的氣焰立刻煙消雲散。
肩膀有些顫抖,如墨的眼睛失去神采。
說出的話極其苦澀。
「對……不起,我……
「不知道你有……孩子。
「之前冒犯了,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一瞬間他的聲音帶上些許哽咽,仿佛我有家室這件事給了他重重一擊。
他像落水的小狗似的,垂著頭一言不發。
又好氣又好笑。
我心軟了半截,拽住他手臂,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傻比,老子自己還是個孩子,哪來的孩子?」
說還不解氣,我捧起他手咬了下去,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直到血腥味充斥在整個口腔才鬆口。
我半跪在床上,壓著他脖子,惡劣地調戲:「而且,老子喜歡男的。」
「老子喜歡你。」
是的,我喜歡江淮。
從第一次見他就開始心動。
當時在人群中,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這男的好裝。
第二反應就是,這男的真好看。
尤其是挨了一拳,嘴角流血的樣子。
真他媽的帶勁。
是一見鍾情也是見色起意。
我表白完。
江淮的瞳孔在陽光下急劇收縮,嘴巴微張,看著我半天不說話。
我抱怨道:「喂,這還是我第一次向別人表白呢,給點反應。」
「不然我可要收回了。」
「不行!」
江淮握住我手腕,一把環住我腰,在我的臉側落下一點一點羽毛似的啄吻,吐出膩人的情話宣言:「余洛,我愛你。」
他的唇輕輕擦過我的鼻尖。
心臟不規律地劇烈起伏,快要震破我的胸腔跳出來。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嘴唇上,我緊張地咽著口水。
江淮抬手取下眼鏡,細碎的光在他眼底閃著。
太過耀眼,我不敢和他對視,閉上了眼睛。
柔軟的觸感和我的唇擦肩而過。
若即若離。
我被撩撥得心癢難耐,偏偏他就是不貼上來。
我悄咪咪地睜開一隻眼睛想探探虛實。
不料落進一雙含笑的眸子裡。
江淮眉眼徐徐彎起,語氣柔和低啞:「余洛,做我男朋友好嗎?」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正式。
我仰起頭,輕輕吻在他的嘴唇上,粲然一笑:「好啊。」
他摟緊我的腰,十指和我相扣,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技太好,我被親得暈頭轉向。
直到呼吸不順暢,我撐著他肩膀把他推開。
江淮捏著我下巴還想繼續。
「你快走。」
這話一出,我自己忍不住樂了。
怎麼聽怎麼像偷情。
江淮看我笑也跟著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我紅著臉在他嘴角偷親了一下,然後催他趕緊走。
門被拉開又關上。
我搓著發燙的臉發獃。
腦子裡盤旋著剛剛接吻的場景。
直到宋詞喊我時才徹底回過神。
8
「龜兒子,我受苦受累,你在這吃香喝辣。」
宋詞咬牙切齒地掐著我脖子:「老子送你一程。」
我看了眼滿桌的名貴補品,連忙賠笑:「爹,您是我爹,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宋詞冷哼一聲,抓起車釐子往嘴裡扔。
他突然指著我問道:「你嘴怎麼又紅又腫的,被狗咬了?」
我不敢接話,故意轉移話題:「吃東西燙到了,對了,你和你弟傅念辭什麼情況?」
宋詞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話。
我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把這些日子聽到的有關傅念辭的八卦全告訴了他。
果然宋詞聽完後表情更加複雜,遲遲不說話。
沉默的空隙間,江淮來給我換藥。
他的視線划過我搭在宋詞肩上的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給我換藥時的力氣比往常重。
我疼得咧嘴,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輕點。」
江淮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地瞥我一眼。
這傢伙吃干抹凈就不當人了是吧。
我撇了撇嘴,等他上好藥後又開始趕人。
江淮也沒有讓我為難,走得很乾脆。
我心虛地看了眼還在沉思中的宋詞,鬆了口氣。
立馬又覺得不對勁。
怎麼回事,我心虛什麼,又不是真偷情。
我在這胡思亂想,宋詞心事重重地拿著手機走了。
難不成詞哥和他弟也有一腿?
不可能。
我狠狠譴責了自己一番。
果然和江淮待一起久了,連思想都和他一樣齷齪了!
9
我出院那天,江淮連人帶包把我扛回了家。
我抗議無效,只好由著他去。
回家的當天晚上我就徹徹底底了解了他說的那句「它很適合你,不用暈針」。
江淮說他從不撒謊。
是的……
就連那句我們負 20 距離接觸都是真的……
大汗淋漓後,我腳步虛浮,腳踩在棉花一樣的地上,軟得站不住,全靠江淮的攙扶才艱難地走到了衛生間。
「你是真不當人啊。」我咬牙切齒。
江淮討好般親了親我耳垂,我被他柔軟的唇瓣碰得一個瑟縮,有些癢。
我嘴上抱怨著他,胸腔里因他剛才的粗暴產生的那點氣全散了。
他把我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洗漱著。
太累了。
全身像被卡車碾過。
我打著哈欠眯著眼縮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後沉沉睡去。
日子慢悠悠過著。
我被江淮當成了兒子養。
什麼都不用我操心,只需要吃好睡好。
就連穿衣服都由他代勞。
江淮很樂衷於給我買衣服,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有,這一點上他很變態。
我喜歡看他對我流露出迷戀的眼神。
我被他高高捧起,像他的神明一般。
但我不是真的神明,總有人不喜歡。
江淮去上班那天,他媽媽約我見面。
他家裡人都非常傳統,不能接受他找個男人當結婚對象。
我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只在乎江淮。
他堅定地表示非我不可。
所以我願意為他披荊斬棘。
和所有豪門劇情一樣,江夫人見我的第一面,就從包里拿出支票遞給我。
「三千萬,離開我兒子。」
一模一樣的套路話。
我不覺得生氣就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