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沒敢。他是死皮賴臉,陽謀陰招都用上了才好容易把肖戰哄到手的,上趕著先矮了一頭,因而在肖戰面前一貫沒什麼底氣,到晚飯時王一博才委屈地提了一句。
「怎麼把我內褲都扔了?」
肖戰盛了一碗排骨湯,聞言像是剛想起來,「哦」了一聲。
「昨晚換的,忘跟你說。你那好幾條都舊了,我給你買了套新的。」
王一博摳著手指想追問老夥計們的下落。
「那舊的你扔哪兒了?」
肖戰喝了口湯,砸砸嘴,今天湯有點淡嘛。
「小區垃圾房。」
「啊?」
那就是追不回來了。肖戰終於聽出些不對勁,抬起頭疑惑道。
「怎麼了?」
按王一博後來的經驗總結,他就是可惜了沒抓住最佳時機。
既然肖戰都問了,他當時就該把這個問題好好說道說道,當初結婚時是肖戰說的以後彼此尊重,什麼事都互相商量。胖次這種很私人的東西,怎麼可以招呼都不搭一聲就給扔了呢?
可是王一博潛意識覺得肖戰是因為被自己綁架過了,威脅過了,所以不得以跟自己湊合過日子。
他是自己硬作成妻管嚴的。
比起自己的胖次,王一博顯然更在意肖戰會不會因此覺得自己小氣,連幾條內褲都要計較,明明肖戰都買了新的,而且買的又不是什麼便宜貨,一條要5,6百。
以肖戰的消費習慣來說,他是真的從沒虧待過自己。
王一博吸吸鼻子,低下頭扒拉碗里的飯瓮聲瓮氣道。
「沒什麼。」
既然都說了「沒什麼」,這事兒就翻篇了,肖戰自然沒往心裡去,可王一博心裡不得勁兒啊。
那感覺就像穿反了高領毛衣,原本在前面的肩線跑後面去了,外人看不出來,但當事人的脖子總會被若有似無地勒一下,那種難受勁兒。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挺怪的。
肖戰讓王一博做家務,燒飯,以前遠庖廚的小少爺現在一,三,五,七掌勺,還得洗碗,王一博不覺得委屈。
肖戰讓王一博考六級,拿學位證,一看書就頭疼的學渣連著1個月每天晚上抽時間做一套真題卷子,王一博不覺得委屈。
肖戰扔他10條內褲,王一博委屈了。
還是那種當時不敢表現出來,事後越想越委屈的委屈。
造成的結果就是王一博和肖戰說話明顯少了,整天情緒都懨懨的,指望著肖戰主動來哄他。
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對於肖戰來說這事兒早翻篇了,王一博等於莫名其妙鬧脾氣,肖戰滿頭霧水,今天輪到他做飯,
發簡訊問王一博晚上吃蘆筍和糖醋小排行麼,王一博高冷地回了一個字兒。
「嗯。」
於是肖戰放下手機,開火燒晚飯。
那陣兒又正好趕上年前這個節點,又是聖誕,又是元旦,又是春節活動預熱,全公司都忙,他們部門自然不能單獨閒著,肖戰連著一星期每晚加到9,10點才下班,回家一看屋裡沒人,打電話問王一博在哪兒,那頭鬧哄哄的,說在酒吧,肖戰「嗯」了一聲。
「記得早點回來。」
「… …哦。」